他做不到。
但是做不到的話,那麽他個人的面子又保不住了。
在家族榮耀和個人面子,他選擇了家族榮耀,但是他卻無法接受這事實,尤其是當着這麽多人的面。
瘋了!
韋方氣得隻覺大腦暈眩,雙目充血,在長安這一畝三分地上,他何曾遭受過如此屈辱。
這一招真是好狠啊!
長孫沖等官員看到這一切,都覺得毛骨悚然,這比殺了他,恐怕還要難受一些。
唯獨韓藝眼中閃爍着笑意,還是那句老話,這才剛剛開始。故作錯愕道:“韋二公子,你這是什麽意思?”
韋方赤紅的雙目怒視着韓藝,仿佛要将他活活撕碎了不可。
韓藝又是一本正經道:“韋二,還請你趕緊給句明話,因爲你現在耽誤的是大家吃早飯的時辰。”
楊蒙浩道:“韓---副督察,你這是什麽意思?”
韓藝笑道:“就是表面上的意思,現在是你們吃早飯的時辰,如果時辰一過,食堂就會關門,哦,這食堂是皇宮承包下來的,不受我們的掌控,他們隻會按時關門和開門,所以---!”
尉遲修寂道:“豈不是過了時辰,咱們連早飯都沒得吃了。”
韓藝點點頭道:“正是這個道理。”
蕭曉突然道:“那你們豈不是也沒得吃。”
韓藝笑道:“這用不着你擔心。我們是陛下任命的。我們的夥食是禦膳房直接負責,随時都可以吃。”
蕭曉嚷嚷道:“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韓藝呵呵道:“這非常公平,我們是負責來訓練你們的,可以說是爲你們服務,當然待遇要好一些。”
獨孤無月突然道:“你們要是在副督察閑聊下去,這早飯就别吃了。”
唰唰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韋方身上。
韋方隻覺亞曆山大呀,怒道:“好你一個田舍兒。老子就跟卯上了,老子不走了。”
還真會跟自己找面子,不過這真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韓藝道:“你确定?”
韋方哼道:“我還怕你不成。”
“那好!”
韓藝道:“來人啊!将韋方帶下去,關禁閉一日。”
立刻上來兩名士兵。
程處亮他們也傻了,你這報複得也太明顯了吧。
韋方又驚又怕,怒吼道:“你憑什麽關我禁閉?”
韓藝道:“你屢屢辱罵上級,我要不是念及你剛剛加入訓練營,非得關你七日禁閉,你現在隻有兩條路。要麽離開,要麽服從。”
韋方道:“你敢?”
“我敢!”韓藝給予了一個非常明确的答複,然後一揮手,那兩名士兵立刻上前,将韋方給擒住。
韋方就如同一隻弱雞,根本動彈不得。張口欲罵道:“田---。”
韓藝道:“你多罵一句。我就多關你一日,慎言啊。”
韋方趕緊閉嘴。
韓藝道:“帶下去。”
就這樣,韋方在衆目睽睽下,被帶走了。
韓藝回過身來,見一幹公子哥滿面大汗的望着他,他微微一笑道:“解散!哦,食堂還有不到半個時辰就關門了。”
蕭曉這猴子反應最快,沖就走了。
楊蒙浩趕緊尾随其後。
其餘人也都反應過來,就跟打仗似得,争先恐後的往食堂那邊跑去。半個時辰其實還很多的,但問題是他們還要排隊打飯啊!
瞬間,操場上就變得空蕩蕩的了。
“那---那個韓藝,我能否将我的榮耀牌給取下來。”
程處亮顫聲說道:“這---這榮耀牆太恐怖了。”
其實這榮耀牆不恐怖,關鍵這那矚目禮,真心沒有比這更加寒碜人的了,光想想都覺得非常恐怖。
韓藝笑呵呵道:“将軍,你這是幹什麽,你可是總督察啊!”
“對哦,我是總督察。”
程處亮猛地反應過來,又道:“韓藝,你小子還真夠狠的呀!不打不罵,卻将他們這些纨绔子弟玩得是生不如死。”
韓藝道:“沒這麽誇張吧。”
長孫沖哼道:“我覺得可比這更加嚴重。”
“是嗎?”
韓藝皺眉道:“可這才剛剛開始,我都還沒有認真呀,他們是否還能承受得住,真是令人擔憂。”
剛剛開始?
幾人頓時面露懼色。
長孫延突然道:“這禁閉又是怎麽回事?”
韓藝道:“我這人不崇尚體罰,所謂的禁閉,就是将人關在一間隻能放的下一張床和一個馬桶的小屋子裏面,不用做事,還有吃有喝,可謂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獨孤無月道:“那豈不是要對這馬桶吃飯。”說出這話時,他頓覺一陣惡心。
韓藝若有所思道:“如果能憋住的話,那就是一個水桶。”
憋住?獨孤無月頓時無言以對。
韓藝笑道:“我們也去吃早飯吧。”
.......
.......
食堂裏面。
“哇!這是啥玩意,是不是給人吃的。”
“直娘賊的,就幾個饅頭想打發我們,真是豈有此理。”
“不吃了,不吃了。這些可都是給下人吃的。”
......
幾個饅頭,一碗粥,一些腌菜,就是他們的早餐。
這與昨日的大魚大肉簡直就是天壤之别。
然而。這些東西在他們家裏。那都是給下人吃的,他們是什麽人,無肉不歡的家夥啊!
這些公子哥們頓時不爽了,開始在食堂起哄,有些人甚至直接将盤子摔在地下。
這時候一個中年胖子屁颠屁颠的走了過來,笑道:“各位公子,怎麽。這飯菜不合胃口麽?”
“你是什麽人?”
“在下名叫朱大同,是管理這食堂的。”
“哦,就是你這厮拿這些來糊弄我們的。”
一名公子拿着一個饅頭道。
朱大同道:“抱歉,抱歉,這上面就撥了那麽點錢給我們,我們必須得省着用,不然的話,到了後面,錢用完了。那我就得自個往裏面墊錢了。”
“你娘的少廢話,這裏可是皇宮,我還不信連吃的都沒有。”
“這位公子若不信就算了。我隻是照吩咐辦事,你們吃不吃,我可管不着,我就是按時辰開門發飯。”
朱大同說着突然向一名仆人道:“小三。将地下那些饅頭都撿起。可别浪費了,下餐留着用。”
此話一出,這些公子哥都傻了。
尉遲修寂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哦,是這樣的,上面特地吩咐過,嚴禁浪費,哪怕是掉落在桌上的米飯,我們都的拿回去,留着下餐發放。”
“這如何還吃得。”
“我們會處理幹淨的,各位還請放心。”
這都掉在地上了。還讓我們怎麽放心。
蕭曉突然起身道:“誰丢的你給誰吃啊!”
方才那些摔盤子的家夥,頓時菊花一緊。
朱大同笑道:“這樣的話,處理起來非常困難,食堂人手緊,沒有這麽多工夫。”
“老子算是看出來了。”
尉遲修寂一手就揪住朱大同的衣襟,道:“你娘的---。”
咚咚咚!
隻見一列士兵突然沖了進來,将尉遲修寂團團圍住,其中一人道:“放手,不然的話,休怪我們不客氣。”
尉遲修寂吓得趕緊放手,頂着恐懼道:“好好好!你們夠狠,老子偏不吃了,要是老子餓出病來,我爺爺決計饒不了你們的。”
說着他一手将桌上的飯盤子給掃了出去,然後就大步走了出去。
“不吃了,不吃了。”
關中地區的公子哥紛紛扔了盤子,跟着尉遲修寂走了出去。
江左士族和山東士族的公子,另外還有那些庶族都面面相觑。
“曉哥兒,咱們怎麽辦?”
“怎麽辦?當然是先吃飽肚子再說啊!現在還不知道韓藝那厮藏了多少招,咱們隻有忍,不過留在這裏太沒面子了。”
蕭曉端起那碗粥咕噜咕噜一口就喝了下去,然後将饅頭揣入袖裏,起身就往外面走去,他跟蕭無衣一樣,對吃倒是沒有太大的要求。
其餘人見了,趕緊學着照做。
“崔兄,江左的人也走了,咱們怎麽辦。”
山東士族的公子哥也不知該怎麽辦了。
“此舉乃是莽夫所爲,咱們家族怎能與之同流合污,慢慢吃,不急,不急。”
山東士族因爲文化底蘊的關系,原本就吃的比較清淡一些,不跟那些鮮卑族一樣,好酒肉,這對他們而言,雖然是寒碜了一點,但也不見得就吃不得,關鍵得保持君子風範。
來自十六衛軍的人就不用說了,這可比軍中的夥食要好得多,吃的倍兒香了,有些人還直接從那些沒有動過的盤子裏面将饅頭拿過來吃。
朱大同望着面前這一片狼藉,頓時喜道:“快點來人将這裏收拾一下,今中午少點煮點飯。”
“真是惡心。”
山東士族的公子哥們聽得隻覺一陣惡心。
......
然而,在食堂裏面唯一一間包間裏面,幾雙眼睛正偷偷的注視外面的情況。
“韓藝,萬一這些個家夥真的不吃不喝,那可怎麽辦?”
長孫沖略顯擔憂道。
韓藝吃着美味的糕點,道:“驸馬爺,這你就甭擔心了,我跟你保證,都不用等到晚飯,中午的時候,他們就要會将這些扔在地上的饅頭全都給我吃了。”
“真是惡心。”
程處亮将豬肘往盤子裏面一扔。
韓藝不禁瞧了眼那豬肘。
程處亮莫名的一緊,又拿起吃了起來。
韓藝差點沒有笑出聲來,他瞧那一眼,隻是代表着鄙視,你在這吃豬肘還好意思說,他當然不敢對程處亮這麽做。
獨孤無月突然道:“韓藝,你這榮耀牆雖然好使,但是有一個非常大的缺陷,如果他們聯合起來一塊走,你的矚目禮可就發揮不了威力了。”
韓藝瞧了眼那些山東士族的公子哥們,笑呵呵道:“這你大可放心,絕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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