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将功成萬骨枯中的萬骨枯,并非指的就是人命,更多指的是利益。
根據利益守恒定律,當你得到的越多,也就預示着很多人失去了很多,這是無法避免的。
元家作爲大唐第一商業家族,自然也在其中,隻是韓藝不太想跟元家爲敵,畢竟他的夢想不是要取代元家,不是要賺很多很多的錢,要成爲大唐第一富商,這不是他心中所求,雙方如果合作的話,是可以取得一個雙赢的局面,但這也有可能隻是他的一廂情願,剛開始的時候還好,可等到他逐漸成長起來,元家不見得就會容得下他,因此他才會屢屢給予元牡丹一些好處,以此表達自己的誠意。
然而,從元牡丹的話來看,他的誠意似乎并未達到效果。
不過韓藝也不會強求,他不想,不代表他會害怕,如果實在要來的話,他也會直面應對。
相反,他還非常感謝元牡丹,因爲元牡丹沒有不宣而戰,亦或者背後動手腳,而是事先就跟他打了一聲招呼,這也讓他心裏有所準備。
當然,他現在的目标還是放在夜市和民安局上面,沒有太多的工夫去關注元家。
他之前還有些擔憂,這第二回夜市會不會出現人流減少的情況,畢竟他知道第一回之所以那麽轟動。裏面還參雜着很多的好奇心。不過他的擔憂似乎多餘了,這第二回夜市比第一回還要熱鬧一些,不管是客人還是商人,都增加了不少,這都是因爲第一回夜市取得的成功,百姓看到了其中的利益,而客人從中享受到了快樂。
可謂是士庶雙赢。
至于好聲音麽。那更是夜市中最大的亮點,從一開始就一直處于高潮當中,轟動的場面,也是創造了一個記錄,質量比第一回更加好,因爲很多人都從中看到了無窮無盡的利益,這是一個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平台,有能力的人都将最後給予自己的歌妓,期望她能夠一炮而紅。
很多耳目一新的歌詞出現在大家面前。
在後世大家常常聽到唐詩宋詞。這都是因爲宋朝人覺得詩的話,唐朝人已經玩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很難再去超越了,故此才會選擇從詞方面突破,因此詞在宋朝得到了非常重大的突破,也可以說是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以至于明清就開始走下坡路了。詩詞根本無法超越唐宋。
但是因爲好聲音的出現,詞也跟着走俏了,因爲詞的由來,都是爲曲而生,是歌詞來的,是出自樂府,跟詩不一樣,詩不好配曲,因此大量的人才可是花心思在詞上面,無數好詞冒了出來。關于這一點,韓藝也沒有料到,好聲音的出現,會大力推動詞的進步。
要是詞也被唐朝人給玩壞了,那宋朝人該怎麽辦哦。
當鍾鼓響起時,這第二回夜市也取得了空前的成功。
幾乎所有人都在想,如果天天能夠有夜市那該多好啊!
然而,其中很多貴族公子都沒有發覺,他們噩夢即将降臨了。
.......
翌日早晨。
北門迎來了一個詭異的人流高峰,隻見一群群身着華麗的公子打着哈欠浩浩蕩蕩的往北門行來,但個個都是沒精打采的,走起路來也是東搖西晃的,雖然韓藝明确表明不準帶下人,但是他們都沒有聽,個個都是帶着随從的,隻是沒有乘坐馬車,畢竟他們可是要去皇宮的。
“這韓藝究竟在搞什麽鬼,這報名也要弄得這麽複雜,派個人去不就行了麽,娘的,老子昨夜找了他一宿,想問個明白,哪知那厮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
“話也不是這麽說,咱們可是皇家警察,得面見聖上,豈能随便派個人去麽。”
“就算如此,但是信上面還寫着要訓練,這訓練又是怎麽回事?”
“這也合情合理,民安局可是新的官衙,咱們去了也沒有人帶,總得訓練一下,估計也就是随便弄弄。”
“哎,你們看,那不是蕭曉他們嗎。”
“這小子怎麽回來了,他不是去洛陽當和尚了麽。”
“那也得有寺廟肯收他啊!這小子跟他姐一樣可惡,上回裴少風被人襲擊一事,多半就是他搞的鬼。”
“他去了也好,找個機會咱們好好教訓一下他們這些江左來的蠻子,也好替少風報仇。”
幾人談話時,忽聽一人高喊道:“韋二哥,柳三哥.......!”
“啊---是小蒙啊!怎麽你也要民安局麽?”
“那是當然,這皇家警察,我可是當定了。咦?韋二哥,你昨夜沒睡好麽?”
“别提了,昨夜我從中巷出來,都已經三更天了,又被人拉去喝酒,就是在家眯了一會。這都怪那該死的田舍兒,安排哪天不好,偏偏安排在今天,真是可惡。”
“哎,小蒙,你怎麽看上去挺有精神的,難道你昨日沒有去看好聲音麽。”
“我---我怎麽可能沒去,隻是我看完就回去睡覺了。”
楊蒙浩搖着頭說道。
“你是去哪個賽區?”
“當然東區啊!”
“是麽,我也在東區,咋沒有瞧見你。”
“是嗎?”
楊蒙浩面色一僵,随即道:“那麽多人,沒看見也不稀奇。”
“昨日靈鵲娘子唱的可真是好,你覺得了?”
“是的是的。”
楊蒙浩抹着汗道,其實他哪裏去了。門都沒有出。一直在家睡覺休息。
又有一位公子哥靠了過來,道:“靈鵲唱的也就一般,其實東區不好看,西區才有意思了,你們是沒有看見那波斯妓,臀大腰細,扭動起來。那叫一個吸引人啊!”
“哈哈,令狐兄說的極是,我都想買幾個波斯妓來了。昨天那啥波斯妓的舞蹈,正是精彩。”
“西區那都是低俗之技,焉比得上東區。”
“東區那些選手表現的技藝太老套了,都已經看厭了,還是西區好看。”
.......
不一會兒,這些公子哥就打起精神來,但不是因爲皇家警察。而是因爲好聲音,争吵得是不可開交。
因爲人流太多太雜,故此不便往皇宮裏面走,他們隻能出得北門,繞去皇宮後面。
行得約莫一個時辰,這些公子哥們來到皇宮的後面。雖然這裏是屬于皇宮範圍内。但是并未是用圍牆攔着的,是一片非常開闊的地方,要是再往前面走二十裏路,就是皇家狩獵場了。
“停下。”
隻見在唯一一條通道上,一道栅欄擋住了這些公子哥的去路,二十餘名禁軍把守着這裏,爲首一人叫住了他們。“還請各位出示信件。”
這信件就是韓藝發給他們的,也是通行證,若無通行證,就不能進入。信中也已經寫明。
這些公子哥紛紛拿出信件來,交給那人檢查。
邊上又走來一名士兵,道:“抱歉,我們奉命檢查你們的行李。”
“這不過就是幾件衣服罷了,也要檢查?”
“這是皇宮的規矩。”
一說到皇宮,這些公子哥隻能從命,将包袱交給那些士兵檢查。
“幹什麽?你将我的蜜餞拿去哪裏?”
“抱歉,你們是不能帶任何食物進去。”
“這又是爲什麽?”
“這隻是爲了防止有人攜帶有毒食物進入皇宮,因此,你們隻準帶衣服,其餘任何東西都必須沒收。”
此言一出,頓時嘩然一片。
但是他們也不敢抱怨,如果誰堅持的話,豈不是說你的食物有毒,你帶着有毒的事物進入皇宮,這罪名真是可大可小啊!
那些士兵也不講客氣,不管是吃的,還是玩的,一律沒收。
“哎哎哎!這位大哥,我就算了吧。”
輪到韋方時,他突然将包袱藏在一邊,一臉尴尬的笑道。
那名士兵道:“每個人都必須要檢查,誰也不能例外。”
“你可知道我是誰?”
“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誰。”
“你---!我還偏不給你檢查了,你能拿我怎樣?”
那名士兵突然連退兩步,面色緊張道:“快些來人,此人可能圖謀不軌。”
咚咚咚!
立刻八九名禁軍沖将過來,将韋方團團圍住,唰唰唰,紛紛抽出武器來,指向韋方。
氣氛瞬間凝固。
很多公子哥都吓傻了,這是什麽陣仗啊!
韋方也吓到了,指着那名士兵道:“你---你血口噴人,我可是京兆韋氏的二公子。”
那名士兵全當沒有聽見,道:“他包袱裏面可能藏有兇器,大家注意一些。”
“我---!”
韋方百口莫辯啊!
那名長官突然走了過來,道:“将此逆賊拿下。”
“給給給。”
韋方吓得腿都抖動起來,趕緊将包袱遞過去,果然是皇宮,不交包袱,就成逆賊了。
那名長官緊張道:“自己打開來。”
“是!”
韋方吞咽了下口水,蹲下身來,緩緩打開包袱。
那名長官用刀撥弄了一下,忽然挑起一塊白布包,道:“這是什麽?”
韋方滿面大汗。
那名長官道:“速速打開。”
“這---。”
“拿下。”
“我打開,我打開還不行麽。”
韋方顫顫巍巍的将白布包打開來,原來裏面竟是藏着一副春宮圖。
尴尬啊!
那些公子哥皆是哈哈大笑起來。
“韋二,你還真是風流啊!連來皇宮都帶上你們韋氏的家傳之寶,可憐我蘭陵蕭氏隻能帶佛經。”
笑聲更甚。
“蕭曉,你這厮給我閉嘴。”
那長官嘴角抽了抽,随即道:“沒收。”
“這你憑什麽沒收我的。”
韋方當即急了,這可是他剛剛獲得的春宮圖,是出自名家之手,今日帶來準備顯擺的。
那長官道:“此等****之物,你難道還想帶到宮裏去,不過你放心,等你出來時,我們自會歸還給你。”
韋方頓時無言以對。
而在不遠處的山丘上的亭台中,站着一人,不是韓藝是誰。韓藝見到一切,不禁哈哈笑了起來,道:“你這群****的,平日裏這麽嚣張,我這一回不連本帶利讨回來,我TM就立刻滾回揚州。哇哈哈---!”
在一番嚴格的檢查過後,這些公子哥紛紛打起精神來,他們也不蠢,這事情似乎與預計中的大不一樣啊!
但是很快,他們就又放松了警惕。
在入得關卡之後,他們又行得一裏路,終于來到了目的地,從外面看上去好似一個校場,用高高的木牆圍着的,上面削的比刀劍還要尖,這要一不小心,可能就會命喪于此。四周也是禁軍林立,刀槍雪亮,但是這些公子哥都忽略這些禁軍,他們的目光都集中在門口,隻見三十餘名美少女身着統一的服飾站在門前,那略顯緊身的裙衫,将她們的玲珑有緻的身材凸顯的淋漓盡緻。
另外在大門的上方還挂着彩帶與橫幅---歡迎未來的皇家警察。
這些公子哥紛紛睜大雙目,一種來到平康裏的既視感,躍上心頭來。
他們一到,那些美女就迎了上去,幫着他們提包袱,嘴上還噓寒問暖的,熱情的不得了。
那些公子哥都已經被弄得不知東南西北,關鍵昨夜也沒有睡好,迷迷糊糊的就跟着這些美女入得大門。
殊不知這一招乃是韓藝從後世傳銷人員那裏學來的。
提前來到官衙的韓藝,看到他們興高采烈的表演,壞笑道:“歡迎來到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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