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繡有些犯愣,困惑道:“這---這怎麽合作?”
心裏還在嘀咕,你就那麽點人,也不見得會來幫我培養人才,怎麽可能滿足得了整個三巷。
她想不出有任何方式可以令三巷合作。
韓藝點點頭,一直郁悶的臉也終于露出了笑容,道:“不錯。想必曹姐也聽說了,我們鳳飛樓正在籌備下一出話劇,其中角色可都還未定下來,我們可以以此爲由,舉辦一場選秀大會。”
“選秀大會?”
曹繡又是愣了愣,不解的望着韓藝。
韓藝解釋道:“選秀的意思,曹姐應該再熟悉不過了,而且現在的情況是,人人都想來我鳳飛樓演話劇,我們可以舉辦一個歌唱大賽,獲得大賽的前三名便可獲得我下一部話劇參演機會。”
你這麽做,不是變了法來挖人麽。曹繡皮笑肉不笑道:“這我倒是也願意,但是其它大院可不會答應,得頭名者,一定是各大院的頭牌,他們可不會願意讓這些頭牌去你們鳳飛樓。”
韓藝笑道:“曹姐可能誤會我的意思了,如果咱們合作關系,我們怎麽可能會做這種事,不管她們是否勝出,她們還是各大院的人,隻是與我們鳳飛樓簽訂協議,到我們鳳飛樓演出,同樣的,我們也可以适當的安排一些話劇去他們那裏演出。”
曹繡微微一驚,道:“你願意讓話劇來我們這裏的表演?”
“爲何不呢?”
韓藝聳聳肩。道:“說到底。我們之間并沒有什麽直接利益關系,我們北巷好,平康裏就好,同樣的,中巷和南巷也是因爲如此,你們好,我們也好。之所以會出現現在這種敵對的情況,完全是因爲我們之間缺乏溝通,曹姐你以爲我是要整垮你們花月樓,劉姐也認爲你不會放過我們鳳飛樓,其實我整垮你,亦或者你整垮我,我們都并沒有得到什麽,該上你們這裏的,不會因爲我們的存在。而不去你這裏,反之亦然。這事可以攤開來說,一旦這誤會消除了,我們之間剩下的就隻有合作了。”
曹繡有些糊塗了,他倒不是對韓藝說得而感到糊塗,而是對于韓藝的轉變感到有些迷糊。這與一刻鍾前的韓藝簡直就是判若兩人。與上回見到那個強硬的韓藝,同樣也是判若兩人,讓人感覺不太真實。
可不能讓她反應過來。韓藝餘光一瞥,繼續道:“而且這選秀大會,可以令我們雙方共同受益,而且比起話劇而言,這才是重頭戲,能夠帶旺整個平康裏。這麽跟你說吧,我能夠通過這一次的選秀大會,捧出至少十個顧傾城來。讓她們身價翻上十倍不止。”
果然,曹繡聽得一驚,道:“此話當真?”
“我敢用人格來擔保。”
“人格?”
曹繡狐疑的看了眼韓藝。
韓藝郁悶道:“好吧,我敢用鳳飛樓來擔保。”
曹繡有些相信了,點點頭道:“那你說說這選秀大會究竟該怎麽弄?”
靠!我的人格就這麽不堪麽,我是騙子不假,但是騙子表面上的人格那可都是杠杠滴呀。
韓藝一陣無語,心想,罷了,罷了,這老.鸨焉知老千之人格。于是立刻忽悠---不,解釋起來。
這選秀大會無非就是一個類似于超級女聲的綜藝節目,利用一些商業手段,捧出幾個明星來,增加話題,籠絡客戶。
曹繡可也是一個買賣人,而且擅于炒作,一聽就明白過來,越聽越興奮,越聽越投入,目光一閃一閃的,仿佛就跟發現一個金礦似得。
當然,韓藝也不是詳細解釋,就是一個大概,他也怕曹繡完全了解之後,将他給一腳踢開了。
言罷,他又笑道:“曹姐,爲什麽你們的四大花魁能夠這麽出名,無非也就是因爲她們得到了比較多的人認同,而我們的選秀大會是讓客人直接參與進來投票,每個人的眼光都不同,他們會支持不同的人,這樣一來,就會造成一種競争的勢态,台上再争,台下也再争,根據人性而言,每個人都會覺得自己的堅持是對的,自己支持得才是最好的,故此,競争越大,他們就越會更加忠心,那麽但凡參加選秀大會的歌妓,便會借此籠絡到一批忠實的追随者,而且這種忠實是如今不曾有的。”
毋庸置疑,這絕對是一個絕妙的主意。
曹繡哪能不動心,可剛剛一張開嘴,心頭猛地一震,暗道,我上當了,我上當了,哎呦,我怎麽就這麽糊塗了。一股懊悔之意,湧上心頭來,右拳緊握,沉沉的敲打了一下桌面,複雜的看了眼韓藝,眼角泛着淚光。
現在才反應過來,晚了哦!韓藝故作詫異道:“怎麽呢?是不是有什麽不妥?”
你這隻小狐狸,真是太狡猾了。曹繡咬着牙,過得半響,她呵呵一笑,道:“韓小哥的手段還真是厲害,我是千防萬防,謹慎再謹慎,但還是沒有防住。”說着,她微微歎了口氣,道:“罷了,罷了,做買賣我真不是你的對手。”
韓藝懵懂道:“曹姐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們合作那是雙赢的局面,對手無從談起啊!”
曹繡笑道:“我記得一炷香前,韓小哥還在對傾城的事,傷透了腦筋,可是這轉眼工夫,韓小哥怎麽就跟變了個人似得,說得比我還要投入一些。”
韓藝一怔,輕輕拍了下桌子,道:“曹姐,你這是撕開我的舊傷疤呀。你是不知道我這人,簡直就是一個工作狂人,一談起這買賣來,那都是全身心投入。其它的事皆是抛之腦後。我本來已經忘記了傾城的事了,但你這麽一說,我又覺得前途茫茫,禍福難測啊!”
說着他長歎一聲,反正是各種哀怨。
真不要臉,都這時候了,還在這裏跟我裝。曹繡恨的是牙癢癢。但是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道:“如此說來,你是願意與我合作呢?”
韓藝歎了口氣,道:“如今我是一隻腳已經踩在懸崖邊上,要是能夠賺一點棺材本來,也未嘗不可,而且平康裏畢竟給我帶來了非常多的财富,我覺得身爲平康裏的一份子。也應該爲平康裏做出一份貢獻,要是能夠合作,我非常樂意接受。”
無恥!曹繡心裏暗罵一句,道:“如果隻是我們兩家的事,我們現在就可以弄妥,但如今看來。此事關乎整個平康裏。我得與那些姐妹們商量一下。”
韓藝笑道:“這是當然,不過這事呀,還得先瞞着,免得有人從中破壞。”
你還算計的還真是夠清楚的。曹繡點點頭道:“這我知道。”
韓藝輕咳一聲,道:“對了,還有件事,我想跟曹姐你商量一下。”
曹繡道:“什麽事?”
韓藝道:“原本我是打算來退人的,但是曹姐你似乎不願意,看來傾城也隻能留在我們鳳飛樓了,既然如此。曹姐你何不好人做到底,再送個人給我?”
原來你還是來挖人的。曹繡恨不得活撕了韓藝,心髒是劇烈跳動,要是再讓韓藝挖走一個花魁,那她真的要與韓藝拼命了,咬着牙根道:“不知韓小哥又看上了誰?”
韓藝笑道:“草兒。”
“草兒?”
曹繡還愣了下,這名字有點陌生呀,突然道:“那---那女婢草兒?”
韓藝點點頭道:“正是,我想請她去做傾城的貼身丫鬟。”
......
一炷香後,韓藝帶着草兒出了花月樓。
曹繡隻想趕緊将韓藝送走,免得這厮又盯上了誰。
“草兒妹妹,哥的人品咋樣,呵呵,上回我不是說要捧你做女主,那必須得兌現諾言,所以我今日才親自來到這裏,又是花重金将你給請回去。”
“韓公子,你真是一個大好人。”
“哈哈,大家都這麽說。哦,别叫公子了,叫哥,這樣親密一些。嘿嘿。”
“哦,韓小哥。”
“對了,草兒妹妹,你今年多大了,看你發育還挺不錯的,有沒有中意的男子啊----!”
這才剛出得花月樓,草兒就被韓藝調侃的,立刻想回去端茶遞水了。
......
......
花月樓後院的一間屋内。
“你說什麽?這麽好的機會,你竟然錯過了。”
那個帶着黑紗帷帽的女子,猛地回過頭來,怨氣滔滔道:“我不是告訴過你麽,如今兩市聯合一起對付北巷,他韓藝再厲害,想要憑一己之力戰勝兩市,那也是不可能的,而現在整個長安城唯一能夠幫助他的,就隻剩下中巷和南巷的商人了,因爲平康裏是不用受到行會限制的。韓藝此番前來,一定是有求于你,隻要你不先開這口,你就能借此向他索要更多的回報,難道啞巴你都不會做嗎。”
曹繡郁悶道:“這都怪韓藝太狡猾了,他一來就跟我說顧傾城的事,而且說的也是似真似假,我已經是小心提防了,可是給他這麽一打岔,我就把兩市的事給---給忘記了,所以見他起身要走,我---我就忍不住先開了這口。”
黑紗女子道:“你真是糊塗,他怎麽可能會将顧傾城給還回來了,就算他願意,你也不會願意呀,這麽明白的事,你都想不到。”
曹繡道:“我是沒有相信他,但是他說得就跟真的似得,關鍵是我以爲他一來,肯定是說合作上面的事,哪知他從頭至尾就沒有提到過兩市的事,我後面倒是醒悟過來,但---但已經晚了。”
黑紗女子沉默片刻,幽幽歎道:“這本是一個大好機會,如果你能夠好好的利用這一點,那你可能從他那裏搶得平康裏的主導權。”
曹繡眼眸一轉,道:“反正我也沒有答應他,要不我就先拖着,讓他難受,到時他還得來求咱們?”
黑紗女子冷笑一聲,道:“你前面的表現,就已經告訴他,你是迫切的想跟他合作,他現在肯定是有恃無恐,而且,他如果私下去找其他人,合作搞這個選秀大會,雖然麻煩了一點,效果可能也甚微,但是這能夠破壞中巷和南巷的團結,對于你也不是一件好事。既然你都已經說了,那也沒必要節外生枝,兩敗俱傷可不是我們想要的,我也隻是希望能夠借此挫挫他的銳氣。”
曹繡顯得有些懊惱,道:“可是咱們平康裏加在一起,還沒有東市一半大,就算咱們聯合一起,當真就能鬥得赢兩市麽?”
黑紗女子道:“這我也不知道,但是平康裏也不見得一定會輸,畢竟長安城的歌妓都在平康裏,這是兩市無法比拟的,隻要能夠利用這一點,倒是可以拼一拼,而且,你不要忘記,如果花月樓跟鳳飛樓合作,我們買下的那塊地,一定要給他,那塊地可也能夠大做文章。”
頓了頓,她又道:“這樣吧,下回你們談的時候,你要求自己出一些人去鳳飛樓排練話劇,我想他占了這麽大便宜,在這一點上他還是會選擇退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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