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來說,這一招不是人類發明的,而是老天發明的。
有一句話就能夠很好的證明這一點,就是風雨過後見彩虹。
昨夜雷公發怒,山洪肆虐,今兒太陽公公就早早爬出了海平線。
涼風拂過,一縷陽光從東邊射出,正好照在背靠樹而息的元牡丹的臉上。
昨晚她真是從鬼門關爬了出來,差一點就一命呼呼了,雖然性命是保住了,但也因此身心俱疲,故此,與韓藝聊着聊着便就睡着了。
不到一會兒,陽光變得越發刺眼,元牡丹那長長的睫毛抖動了幾下,睜開一條縫來,下意識的還用身上披着的那件外衣遮了遮眼,過得片刻才慢慢放下外衣來。
望得眼前美景,心中不由得贊歎一聲,好美的景色啊!
郁郁蔥綠的山林間,發出奪目的光彩,仿佛被沖洗過一般,一切都是那麽的賞心悅目。
“呼---呼---!”
等到元牡丹完全從睡夢中清醒過來時,忽聽得邊上傳來陣陣喘息聲,不禁轉頭一看,還吓了一跳,隻見邊上還蹲着一人,滿臉大汗,大口大口的喘氣,但嘴角卻還帶着一絲喜悅微笑,陽光照在他那張略顯平凡的臉上,仿佛反射出充滿希望的光彩,顯得格外的迷人。
不是韓藝是誰。
“你幹什麽?”
元牡丹輕聲問道。
韓藝回過頭去,笑道:“你醒呢?”
元牡丹點點頭。又問道:“你在幹什麽。怎麽滿臉大汗。”
韓藝笑道:“跑了一會步。”說着,又補充了一句,“運動在于堅持。”
元牡丹瞧了韓藝身上那件薄薄的**,已經被汗水侵濕了,突然明白什麽似得,趕緊将外衣遞了過去,道:“你的外衣。”
“哦。”
韓藝應了一聲。可這手伸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目光定在元牡丹的身上,原來元牡丹昨夜是穿着睡袍跑出來的,這晚上當然無所謂,但是現在可是白天,這陽光一照,幾乎都是透明的,一雙豐滿、高挺的雙峰。都快裸露在外面了。
這韓藝雖也不是什麽君子,甚至可以說是浪子,但也不會趁人之危,特别是女人,如果對方願意給他看,那當然有看白不看。瞟了一眼。就偏過頭去,忍着笑道:“你還是穿着吧。”
元牡丹先是一愣,随即低頭一看,頓時滿臉通紅,急忙将衣服裹上,包的嚴嚴實實的,哪裏還說得出話來。
韓藝見她将衣服穿好了,于是站起身來,輕輕一跳,摘得兩個蜜桔。扔了一個給元牡丹,道:“解解渴。”
元牡丹還真有些口渴,接過蜜桔來就吃了起來。
吃完之後,韓藝道:“走吧,我也得回去了。”
“嗯。”
元牡丹剛剛站起身來,忽覺左腳踝傳來一陣巨疼,不禁哎呦一聲,還險些跌倒,一手攙着樹幹。
韓藝走了過來,道:“我扶你下去吧。”
元牡丹雖心有抵觸,但也别無它法,尴尬的點了下頭,說了一聲:“謝謝。”
然後一手搭在韓藝的肩膀上。
韓藝也沒有在意,往下面走去。
“哎呦---。”
這可是一個比較陡的坡,元牡丹僅憑一手扶着韓藝的肩膀,還是有夠勉強的,差點沒有摔倒。
韓藝看着她。
元牡丹紅着臉,沒有做聲。
韓藝直接将元牡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拉了過來,挽着他的脖子,然後一手摟着她的腰,第一感覺,就是這女的也忒高了。
韓藝大概就是一米七五左右,但是二人并排站時,元牡丹還是要高韓藝那麽一點點。
雖然韓藝是一點也不在乎這些,但是這種高度,還是給他帶來了一些麻煩,至少要用更大的力氣去攙扶着。
二人慢慢下得山坡,隻見昨日白天還是五彩冰紛,分外迷人的山谷,此時已經是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污泥、木屑,那些美麗的花朵,早就被山洪沖的面目全非,還有三五間房直接被沖毀了。
元牡丹看得這一切,不禁黯然一歎。
韓藝笑道:“命保住就行了,這些東西沒了就沒了,隻是不知道那些下人可還安好。”說到這裏,他眼中還透着一絲擔憂。
元牡丹瞥了韓藝一眼,這些下人是她元家的,她的第一反應是這些花朵,但卻沒有想到韓藝想到的卻是那些下人,心中不免有些慚愧。
二人小心翼翼的劈開那些污泥,但兀自膝蓋以下全是黃泥,他們先是來到元牡丹的房間,不幸的是,也已經被大水沖毀了,畢竟這山谷的地勢比較低,幸運的是,高出還有一間房屋并沒有收到損害,于是二人又去到那那件房屋,裏面一切都安然無恙,這間房屋原本是護衛住的地方,現在那護衛都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完全沒有一點護衛的職業精神。
元牡丹從裏面找得兩件幹淨衣服,雖然是下人穿的,但是此時也顧不得這麽多了,自己穿上一件,又給了韓藝一件。
韓藝換上衣服之後,心中記挂着小胖他們,道:“我現在要回去了,你---?”
元牡丹搖搖頭道:“我恐怕現在走不了。”
韓藝點點頭道:“那你就在這坐一會,我先去看看,等會再來。”
元牡丹道:“你快去吧。”
“那你自己小心一點。”
韓藝立刻離開了這裏,超捷徑往萬年宮那邊跑去。
......
......
這山洪來的快,去的也快。但就這短短一個時辰。破壞力是無法估計的。來到萬年宮,比山谷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到處都是歪七倒八的大樹,石闆地上也到處都是污泥,不少女婢、奴役匆匆走過,反正,也是一片混亂。
“嗚嗚嗚----哇---嗚嗚嗚---!”
韓藝走了一會兒。忽然聽得一個非常凄慘的哭聲,而且正是熊弟的聲音。
這種時候,聽得這種哭聲,韓藝吓得整顆心都快要跳了出來,急忙尋聲跑了過去,可還沒有跑兩步,就聽得熊弟哭喊道:“韓大哥,你在哪裏?你快出來啊,韓大哥。嗚嗚嗚----。”
難道---這小胖子怎麽竟往壞處想。韓藝苦笑一聲,急忙跑了過去,嘴上喊道:“小胖,我在這裏了。”
轉過一道彎,韓藝就見熊弟一手提着大小兔,站在一棵大樹下。哭得滿臉通紅。一雙眼睛又紅又腫。
“韓大哥!”
熊弟見到韓藝,頓時狂喜不已,邁步就沖了過來。
“哎呦!”
“天啊!”
韓藝急忙跑了過去,扶起熊弟來。
熊弟站起身來,就是一把抱住韓藝的,哭喊道:“韓大哥,你去哪裏了,你吓死小胖了,我還以爲你被洪水沖走了。”
“我去通知你牡丹姐姐了。”
韓藝拍了拍他的後背,道:“行了。行了,我沒事的,你看我不好好的站在這裏嗎。”
熊弟抱了好一會兒,才肯松開韓藝來,胡亂的用袖子擦了擦眼,抽泣道:“那---那牡丹姐姐還好麽?”
“她沒事。”
韓藝看着胸前滿是污泥,心中不由得一直摁苦笑,可見小胖抽泣的話都說不清了,而且聲音也有些沙啞,心中十分感動,摸了摸他的腦袋,笑問道:“你還好吧?”
熊弟搖着腦袋道:“我沒事。”
“那就好!”
韓藝道:“小野呢?”
“韓大哥,我在這。”
話音未落,一道身影從天而降。
韓藝望着拉着自己衣袖的小野,見他安然無恙,倒也松了口氣,道:“夢兒她們呢?”
由于熊弟還在一個勁的抽泣,說話比較困難,小野才道:“夢兒姐姐她們都很好。”
韓藝點點頭道:“那我們快去找夢兒他們吧,免得他們擔心。”
......
“韓大哥,你答應我爹和我娘,要照顧好我,你可不能離開我......!”
停止抽泣的熊弟又開始碎碎念了。
韓藝和小野相視一眼,紛紛呵呵笑了起來。
當韓藝出現在夢兒他們面前時,都把夢兒她們給激動壞了,令韓藝遺憾的是,她們并沒有像小胖一樣,給他一個貼身的擁抱,可能是嫌他太髒了吧。
鳳飛樓的員工,一個都沒有少!
韓藝心中也是踏踏實實松了口氣,這就是以前他最抵觸的責任感。
“韓小哥,韓小哥。”
正當韓藝與夢兒他們聊着的時候,忽聽一人喊道。
韓藝轉頭一看,正是大名人薛仁貴。
這薛仁貴看到韓藝,顯得激動不已,道:“韓小哥,見到你真---真是太好了,我可是整整尋了你一個上午。”
韓藝見他恁地激動,但是二人也就見過一面,沒什麽交情,道:“薛将軍,你尋我幹什麽?”
薛仁貴道:“皇上昨夜就下令,說一定要找到你。”
原來如此!韓藝道:“對了,陛下怎麽樣?”
薛仁貴道:“陛下無恙,如今正在梳妝樓休息。”
韓藝松了口氣,道:“那現在的情況怎麽樣?”
薛仁貴至今想想都感到非常害怕,道:“幸虧有你,否則我就是掉一萬個腦袋都不夠。”
借着他将如今萬年宮的情況說了一邊。
整個宮殿倒是沒有什麽大礙,就是沖毀了二十餘間小屋,大體建築都還在。人員方面,如今都還在清算,不過好在大臣們都還在,這可全虧韓藝及時通知,否則的話,這一場山洪下來,至少這死亡人數也得翻上十倍。
要知道這裏住着的可是整個大唐王朝的最高領導層,要是被一場山洪給沖走了,那整個大唐都會亂了套。
韓藝輕輕松了口氣,突然又想起什麽似得,道:“薛江軍,有件事拜托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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