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兒道:“前面小茜不小心碰了她一下,後來她說她的香囊不見了,就說是小茜偷了,可是小茜說沒有偷,劉姐爲了以示清白,就讓人搜小茜的身,可結果就還真從小茜身上搜出一個香囊來。”
難道小茜是同行?
韓藝暗自一驚,腦袋裏不免浮現出小茜那柔弱的身影,怎麽看也不像似一個小偷呀。但是這人贓并獲,要解釋都解釋不清了。
這還真是麻煩。
來到外面,隻見不遠處站在圍着站着一群女人,女人們,就喜歡看人腦,韓藝見她們都圍在一起,眼眸一轉,計上心頭來,低聲在香兒耳邊嘀咕了幾句。
香兒先是愣了愣,随即點頭道:“是,我知道了。”
......
......
但見人群中間,一個身着華麗的小娘子指着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道:“你這下人真是好生無禮,你前面碰到我,我不與你計較,沒想到你竟然還敢偷我的香囊,真是豈有此理。”
那少女哭哭啼啼的說道:“于娘子,我沒有偷你的香囊,我真的沒有偷。”
“哼,現在人贓并獲,你還想狡辯,劉姐,這可是你的人,你說該怎麽辦?”
“這---這是我們不對,對不起,對不起,我一定好好懲罰這妮子。”
“這樣就想打發我?”
“啊?那---那不知四娘你要怎樣?”
正當這時。忽聽外面有女人喊道:“大家請讓讓。大家請讓讓,韓小哥來了。”
衆人猛地一回頭,隻見一個丫鬟站在人群外面,突然,人群中發生一陣騷動,韓藝擠在人群中,嘴上不斷的說道:“抱歉。抱歉。”
這原本是不妥的,一群女人站在這裏,你一個男人往裏面鑽,但是大家看到韓藝那一臉焦急的表情,倒也能理解。
那于四娘見到韓藝,道:“韓小哥,你來的正好,你們的下人偷了我的香囊。”
小茜見韓藝來了,如見救星。哭道:“小藝哥,我沒有偷,我真的沒有偷,你要相信我呀!”
韓藝一擡手,讓小茜不要出聲,然後向于四娘道:“于娘子。這事不管怎麽說。錯在我們,我先跟你說聲對不起,韓藝心中深感抱歉。對不起。”
于四娘見韓藝一上來就向她道歉,心中怒氣稍減,語氣也緩和了幾分,道:“這事我當然相信與韓小哥你無關,隻是你這下人太可惡了。”
韓藝道:“事情的經過我已經聽說了,但是我們鳳飛樓采取的是雇傭制,我無權責罰的她們,所以我打算交給官府去處理。不知于四娘意下如何?”
于四娘道:“理應如此。”
小茜一聽,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哭喊道:“小藝哥,我是冤枉的啊,你不要将我送去官府,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韓藝道:“如果你是清白的,官府當然不會冤枉你,也隻有這樣,才能表示你的清白。”
說着他又向劉娥使了個眼色。
劉娥看得有些不明白,如果送去官府,那擺明就是把事情鬧大,如此一來,鳳飛樓的名聲肯定會受到影響,她覺得此事應該息事甯人,但是韓藝這麽說了,她也不好多說什麽,立刻叫人來,道:“把小茜送去官府。”
“劉姐,我是冤枉的,我沒有偷東西,我沒有啊!”
小茜頓時嚎啕大哭,但是沒用,被幾個下人給強行帶走了。
韓藝又向于四娘道:“于娘子,真是抱歉,是我信錯了人,爲表我的歉意,我願意送上五貫錢,作爲補償,真的非常抱歉。”
韓藝再三道歉,于四娘怒氣全消,而且韓藝給她的印象也挺不錯的,笑道:“韓小哥言重了,我都說不怪你了,而且我也挺感謝你的,是你讓我和我夫君消除了誤會,這錢就算了,這并不是多大的事。”
“多謝于娘子諒解。”
韓藝又向其餘人道:“各位,真是抱歉,我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擾了大家的興緻。”
其餘女人也紛紛出言安慰韓藝,讓韓藝不要在意。
“多謝,多謝。”
韓藝連連拱手,道:“那大家就繼續玩跳棋吧。”
“小藝哥,聽說這跳棋是你發明的?”
“是的,不知各位娘子可喜歡?”
“當然喜歡,這跳棋可是有趣的緊。”
“韓小哥,我方才輸了好幾回,這跳棋是你發明的, 你一定很厲害,你教教我呗。”
“是呀,你教教我們呗。”
......
這些女人很快就把剛才那事抛到九霄雲外去了。
教就教呗,你們抛什麽媚眼,你們這麽弄,我敢教麽。韓藝笑道:“我其實棋藝不怎麽樣,還不如劉姐。”
“這怎麽可能,莫不是韓小哥你不想教我們。”一個少女道。
“絕不是,小娘子誤會了。”
韓藝呵呵道:“發明的人,不一定就會下,就好比小娘子身上穿的這件花裙,我相信這做花裙的人,穿上這花裙,一定遠不如你好看。”
這話太動聽了。
那少女道:“真的麽?韓小哥覺得我這花裙好看麽。”
韓藝道:“當然,小娘子正值花樣年華,而且容貌甜美,配上這一襲花裙,更顯可愛動人,氣質也更是清澈秀美。”
少女聽得嬌羞不已。
“韓小哥,想不到你還懂得服飾搭配。”
“若不是懂,我怎好意思。說自己的婦女之友。”
說着。韓藝忽見很多少婦都露出期待的目光,不會要我一一評價吧,急忙道:“好了,事情已經解決了,我得先失陪了。”
“你爲何急着走?”
“今日畢竟是女人日,我一個男人可不好出現在這裏,畢竟當初我可是承諾過的。若不以身作則,又何以要求他人。失陪,失陪。”
韓藝連連拱手,他當然希望留在這裏, 問題是,留在這裏也不敢有下文,還弄得心裏怪癢癢的,這不是成心找罪受嗎。
其實這些女人挺喜歡跟韓藝聊天的,忒幽默了。而且會說話,但是韓藝都這麽說了,她們也就不好強留了,四處散了,繼續玩跳棋去了。
韓藝則是往後院走去。
劉娥急忙追了過來, 道:“韓小哥。我看這事不簡單。小茜不像是一個會偷東西的人。”
“我知道。”
韓藝說着,目光突然往後一瞥,見那些女人都散了,猛地一個轉身,又走了過去,道:“各位娘子,真是對不起,再耽誤大家一會工夫,剛才那事令我心中還是有些擔憂,你們都看看自己有沒有少什麽東西。”
那些女人一聽。覺得有道理,紛紛在袖子裏,懷裏摸索了一下。
“哎呦,我的玉佩不見了。”
“我的香囊也不見了。”
“三姐兒,我們的錢袋不見了。”
頓時又四五個人發現自己的東西不見了。
劉娥聽得背脊發涼,這是什麽情況,趕緊也在身上摸索了一會兒。
韓藝惶恐不已道:“真的假的,你們可有看清楚。”
話音未落,又聽得一個女婢道:“咦?我這裏怎麽有一塊玉佩。”
“這是誰的錢袋。”
“二姐,這香囊是誰的?”
隻見幾個女婢紛紛舉起手來,手中分别拿着香囊、錢袋等物。
劉娥突然一怔,從腰間抽出一塊上等真絲編織的絲巾來,上面還繡着精美的圖案,吓道:“這---這是誰的絲巾,怎麽會在我這裏。”
“這是我絲巾啊!”
一個少婦急急走了過來,詫異道:“劉姐,我的絲巾怎麽會跑到你那裏去?”
劉娥冤枉道:“我也不知道,我沒有拿你的絲巾啊。”
“那不是我的玉佩麽。”
“我的錢袋怎麽在你哪裏?”
“二娘,我的香囊怎麽會在福兒手中?”
“你問我,我怎麽知道?難不成我家福兒還會偷你的破香囊,真是豈有此理。”
“我什麽時候說偷了,我不過就是問問而已,你犯得着這麽說麽?莫不是做賊心虛。”
“你說誰做賊心虛,有膽你再說一句。”
“說就說---。”
“等下!”
韓藝突然叫喊一聲,神色凝重道:“各位娘子,莫要中計。”
中計?
一衆女人紛紛驚愕的望着韓藝。
韓藝道:“這事好像有些不對勁。”
一個少婦道:“難道這北巷又鬧鬼呢?”
此話一出,大家頓覺陰風陣陣。
什麽智商啊!世上有這麽帥的鬼嗎?韓藝搖搖頭道:“我看是有人故意來此搗亂。我曾聽聞這世上一些奇人異士,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别人身上盜取貼身之物,那麽他們也可以将失物神不知鬼不覺放在他人身上。”
劉娥眼眸一轉,哼道:“看我定是那女人所爲。”
于四娘道:“劉姐,你說的是何人?”
劉娥正欲開口,韓藝突然雙目一瞪,道:“劉姐,如今一切都是猜測,你可别亂說。”
又有一少婦道:“劉姐,指的莫不是中巷那些老妖婦。”
她們這些女人可最恨中巷、南巷那些青樓了。
所以此言一出,大家紛紛認爲是中巷的人所爲,畢竟鳳飛樓和花月樓的恩怨,她們肯定也有所耳聞,不禁咬牙切齒,紛紛叫嚷着,饒不了中巷那些老妖婦。
于四娘突然哎呦一聲,道:“那我方才豈不是誤會那小茜了。”
韓藝微微皺眉,露出一臉愧疚之色。
于四娘道:“對不起,韓小哥,我方才實在是太沖動了,你快去讓人将小茜放了。”
韓藝點點頭,向劉娥使了個眼色。又朝着各位女人道:“各位娘子,可要小心身邊是否有陌生人出現,我相信對方覺得不可能利用各位來陷害我鳳飛樓,對方派來的人,一定不是貴族,隻要你們小心一點,那麽對方便無機可乘。”
大家一聽,紛紛左右望了望。
韓藝說話時,目光突然閃現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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