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哥,你家真大啊!”
熊弟擡着腦袋,東張西望,陣陣驚歎,有感而發。
楊蒙浩道:“小胖,我家還真不算大,你去長孫家看看,那才叫大,我家還當不上他家的一半了。”
楊蒙浩前面還以爲韓藝他們是楊飛雪的仆人,出了屋後,經楊飛雪介紹,才知道韓藝是楊飛雪的朋友,這小子雖然看着就挺不靠譜的,但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主,一點也不在意韓藝他們貧寒的出身,而且又與熊弟、小野年紀相仿,很快就聊開了,心裏還挺激動的,因爲他就一個哥哥,早已經外出做官,一個人窮極無聊,别家都是兒孫滿堂,很多個弟弟妹妹,所以他很希望熊弟他們能在這裏住下,那樣至少晚上休息時候,還能找個說話的。
楊飛雪突然想起什麽似地,道:“對了,小蒙,你們前面說的那個獨孤家的男子是甚麽人?”
楊蒙浩眼眸一動,拍着胸脯道:“那是我無月哥哥。”
韓藝下意識道:“獨孤無月?”暗道,不知道跟獨孤求敗有沒有關系。
楊蒙浩點點頭,道:“可别說我沒有提醒你們,若是我不在的話,你們遇到無月哥哥,可盡量走遠一點。無月哥哥可不是好脾氣的人。你若将他惹怒了,那後果不堪設想。就上個月,程家兄弟惹到了無月哥哥,結果無月哥哥把他們兩個吊在樹上打。”
韓藝道:“若是你在了?”
楊蒙浩呵呵道:“若是我在自然沒事,我楊蒙浩在長安還是有幾分薄面的。”
信你我就完了。韓藝笑着點點頭,不以爲意。
楊飛雪突然道:“程家?可是盧國公的孫子?”
楊蒙浩點點頭。
熊弟好奇道:“這個盧國公又是甚麽人?”
楊飛雪啧啧道:“這個盧國公可是咱們大唐的開國功勳,位列淩煙閣十九。”
姓程的?哎呦。這我倒還認識一個,不知是不是?韓藝道:“你說的是程咬金。”
楊蒙浩道:“韓藝,你怎麽能直呼盧國公的大名,這可是不行的,要讓我爹爹聽見了,他非得罵你不懂禮數。”
韓藝忙道:“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心裏卻是捏了一把冷汗,太誇張了吧。随便叫個曆史名人,都能叫準。
楊飛雪道:“那盧國公沒有去找那個獨孤無月算賬麽。”
楊蒙浩搖頭道:“好像沒有,我聽說盧國公得知此事之後,在家大發雷霆,但沒有去找無月哥哥算賬,而是把程家兄弟又給打了一頓。”
“這是爲何?”
熊弟驚奇道。
楊蒙浩道:“具體我就不清楚了。但是我聽人說。好像是因爲程家兄弟兩個打一個都沒有打赢,所以盧國公才大發雷霆的,當月盧國公就把程家兄弟送到軍中去練習武藝了,說要學好武藝來找無月哥哥再打一次。”
不會吧,程咬金果然是一個猛人啊!韓藝也以爲程咬金肯定會去找獨孤家的麻煩,畢竟是吊打呀,這太侮辱人了,哪裏知道會是這麽一番結果。心中不禁又想到那秦家,心中暗自一聲冷笑,這差距真是太大了。難怪生得一個草包。
楊飛雪想了想,搖頭道:“不過這獨孤無月也挺不對的,再怎麽樣也不應該把人吊在樹上打啊!”
楊蒙浩搖搖頭道:“這對無月哥哥而言,隻是小事一件,他可是從小打架打到大的。”
說着說着,他們來到了一個小院内,這個小院不大,而且比較偏僻,但是非常清靜,韓藝對此非常滿意,他可不想出門就跟楊思訓照面,真心難的打招呼。楊飛雪自然不會住在這裏,她當然是跟元氏他們住在豪華大院裏面。
很快大家都分好房間了,桑木、佐霧、東浩三人睡大屋,韓藝一人睡小屋,熊弟、小野睡側屋。
當然,第一個收拾好房間的一定是韓藝,因爲他隻是把東西放下,至于收拾什麽的,他真心沒這習慣。
“韓藝,你就收拾好呢?”
楊飛雪見韓藝這麽快出來,不覺稍感驚訝。
韓藝笑道:“被褥什麽的都是現成的,不需要怎麽去收拾。”
楊飛雪突然瞥了眼身邊的楊蒙浩,又瞧了韓藝,略帶一絲不好意思道:“韓藝,我跟你商量件事。”
韓藝早就看出這對堂兄妹有古怪了,道:“什麽事?”
楊飛雪道:“你能不能借我一些錢?”
“啊?”
韓藝感到非常的驚訝,你在你二伯伯家,而且你堂弟就在你邊上,你跑來問我借錢,這太誇張了吧。
楊飛雪急忙解釋道:“是這樣的,小蒙他看上一把好弓,但是錢不太夠,而我二伯伯又管的比較嚴,他前不久才買了一把弓,所以不敢去問我二伯伯要錢,這就當是我問你借的,我一定還你。”
韓藝一眼瞥向楊蒙浩,見他目光閃爍着,知道這小子肯定又在說謊,暗道,我們這位善良的楊大小姐,真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啊!笑道:“你這麽說可就見外了,觀國公能收留我們,我心中感激不已,我韓藝也知道知恩圖報,隻要我力所能及,我一定幫忙。”
楊蒙浩興奮道:“韓藝,我就知道你是一個爽快之人。”
“多謝少公子誇獎。”韓藝笑着點點頭,又道:“你需要多少錢?”
楊蒙浩眼珠一轉,道:“二十貫。”
“二十貫?”
韓藝眉頭一皺。
楊蒙浩道:“是不是太多呢?”
二十貫多不多。這得看誰。對于一般的庶族而言,這可都算是很多了,普通百姓就更加不用說了,簡直就是一筆巨款,當初韓藝被一貫錢都差點給憋死了,但是對于貴族而言,也就算是一般吧。
韓藝搖頭道:“不不不。我覺得太少了,二十貫能買什麽好弓。”
“啊?”
這回輪到楊蒙浩犯愣了。
楊飛雪忙道:“現在小蒙還在學習射箭,也不用買太好的弓了。”
楊大小姐,你還真是對錢沒有半點概念,二十貫一把弓,鑲鑽的啊!韓藝笑道:“可也不能這麽說,好歹少公子也是觀國公的兒子,可不能丢面。”
楊蒙浩一愣一愣道:“那你的意思是?”
韓藝道:“這樣吧,我跟你一塊去。咱們帶足錢,看看有沒有更好的弓,一次性到位,免得你到時再麻煩。”
楊飛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言之有理。”
“一塊去?”
楊蒙浩卻是驚叫一聲。
韓藝笑道:“不行嗎?”
“不不---不是不行,隻是---隻是。”
楊蒙浩都快把腮幫子給撓破了,道:“隻是你們遠道而來。舟車勞頓。一定很累了,應當在家好好休息一下。”
韓藝擺擺手道:“沒事,我們一點不累,其實我也是想出去逛逛,我在路上可是聽楊姑娘說了,這京城有不少好玩的東西。”
楊飛雪欣喜道:“如此也好,我也要去。”
這時,熊弟、小野也走了出來。熊弟道:“韓大哥,你們在說什麽?”
韓藝笑道:“少公子說等會吃完飯,帶我們出去逛逛。”
熊弟聽得大喜。道:“好啊,這長安定有很多好吃的,少公子你帶我們去吃好吃的好不。”
他這窮鬼,你還想他帶我們去吃好吃的?小胖,你想多了。韓藝暗自嘀咕一句,又朝着楊蒙浩道:“少公子,你看大家都同意,咱們就這麽決定了吧,不然這麽多錢,你也難得背。”
“這---!”
楊蒙浩一張稚嫩的臉,尴尬的直抽抽。
楊飛雪好奇道:“小蒙,你怎麽呢?”
“沒什麽,沒什麽。”
楊蒙浩急忙搖搖頭,道:“那---那好吧。”
小樣!騙人的祖宗在這裏,你膽敢放肆。韓藝笑了,其實這錢倒是無所謂,就當教房租了,隻是他很好奇這個貴族子弟怎麽會囊中羞澀,不用想,其中也定有隐情。
幾人稍坐了一會兒,就去到正堂吃飯,畢竟韓藝也不是什麽貴客,用不着大擺筵席,元氏就準備了一些楊飛雪小時候喜歡的家常菜,席上也都是楊飛雪在和楊思訓、元氏閑聊,無非奶奶的身體怎麽樣,都是一些家常話,韓藝他們基本就說了幾句話。
吃完飯後,楊蒙浩就跟父母說要帶楊飛雪、韓藝他們出去逛逛。
但是元氏卻反對楊飛雪也跟着去,畢竟是女孩子,而且可能也覺得自己這個兒子不太靠譜,于是就讓楊蒙浩帶韓藝他們出去逛逛,可憐的楊姑娘隻能淚眼汪汪的目送韓藝他們出門,她可不是一個安分的大小姐,她是多麽想跟這韓藝他們一塊出去玩,但是她身上可還背着逃婚的壓力,還需要依靠元氏,故此隻能乖乖聽話。
韓藝卻是心明如鏡,楊姑娘又被他的堂弟給設計了,其實當時他就看出來了,楊蒙浩之所以在飯桌上就迫不及待的說這事,就是爲了阻止楊飛雪出門,他可能早就料到元氏肯定不會讓自己帶着楊飛雪出門的。
原因自然更明顯不過了,這一趟出門,鐵定穿幫,楊飛雪是楊蒙浩的堂姐,這要讓楊飛雪知道堂弟是騙她的那還了得,必須得想辦法支開楊飛雪,至于韓藝他們的話,說到底身份差距甚大,韓藝還得依靠楊家,這就好說了,楊蒙浩這算盤打得那叫一個響啊!
但韓藝也沒有多說一句,讓桑木他們帶上錢,就跟着楊蒙浩就出門了。
出了楊府,韓藝以爲有馬車送,至少也有匹馬做,哪裏知道步行,看到白白的雪地,心裏開始罵娘了,這位少公子真是靠不住,太TM寒碜了。
楊蒙浩這一出門,就道:“韓藝,想不到你是這麽重義氣的人,爲了報我堂姐的恩,竟敢上城牆與叛軍拼命。”
韓藝微微笑道:“知恩圖報,這算不得什麽義氣。”
“話可不能這麽說,由此可見你還是一個挺重義氣的人。”
楊蒙浩搖搖頭,又道:“韓藝,我可是把你當做朋友了,你把我當做朋友麽?”
你這朋友未免也太廉價了吧,我和你認識都還不到一日,也沒有感覺到什麽一見如故。韓藝道:“韓藝出身卑微,怎敢高攀少公子。”
“你這麽說,我可就不開心。”楊蒙浩闆着稚嫩的臉,道:“你是我八姐的朋友,那便是我楊蒙浩的朋友。”
韓藝笑了笑,沒有再做聲了。
楊蒙浩偷偷瞧了眼韓藝,又是嘿嘿一笑,道:“韓藝,有件事我與你說了,你可别告訴我八姐,哦,還有我父母。”
韓藝道:“好啊!”
楊蒙浩讪讪笑道:“其實---其實我借錢不是賣買弓,而是另有所用。”
韓藝故作詫異道:“不是買弓?”
楊蒙浩尴尬的點了點頭。
韓藝好奇道:“那你借錢是爲了什麽?”
楊蒙浩撓着後腦勺道:“是去---是去與人玩六博的。”
“六博?”
韓藝微微皺眉,這六博他當然知道,是一種棋類,但是後來慢慢變成一種賭博的玩法,後世已經失傳了,不過他作爲千門中人,肯定是聽過的,道:“原來你是要去賭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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