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來的三天内,韓藝忙的就跟條狗似得,一方面配合沈家将錢運往沈家,這對于沈家或者說對于沈清風而言,倒是不算一個難事,畢竟是幹酒樓的,生意來來往往,需要運送錢的地方海了去了,隻要小心一點,分批運進來,就不會引起重視。
這些錢交給沈家後,韓藝又與小野、熊弟将那洞穴的黃金、珠寶,绫羅綢緞偷偷運往那隐蔽的山谷。
至于桑木等人的話,韓藝還是安排他們在揚州南郊一代扮作乞丐,雖然楊家不會去怎麽追查這事了,但是通緝令已經發出去了,如果貿然收回來,王家肯定會不滿,所以還得靠時間去沖淡,這官府辦事就是這樣了,過了一兩個月,還是沒有一點線索的話,就會擱淺,畢竟你派人去查,也需要人力和物力的,除非又有了新的線索。
韓藝這麽急着處理這些掃尾的事宜,原因有三,其一,是他真的累了,要知道他以前行動,中間至少都得間隔三四個月,但是在這兩個月内,他幾乎就沒有停下來過,這讓他身心疲憊,其二,他的心态也發生了一些改變,甚至都有金盆洗手的念頭,所以他想暫告一段落,其三,他已經暴露了,不管是楊家,還是九燈的同黨,都已經見過他了,雖然目前王家還不知道是一個什麽情況,但是王大金不可能不懷疑他,隻是沒有證據罷了。如果他再出些什麽事。那麽這些危險因素都可能爆發出來。
所以,不管是外界因素,還是内在因素,他都需要一段平穩的日子,讓自己在度過這個特殊的階段。
“終于可以好生休息休息了。”
等到最後一筆銅錢安全抵達沈家後,韓藝終于是松了口氣,走到回梅村的路上。隻覺渾身輕松了許多,在從楊家回來的那幾天,他曾想過金盆洗手,過過小日子得了,但是随後他又否決了自己的這個想法,一切随意,沒有必要将自己固定在某一種生活方式中。
現在他想要休息,那就休息,當他休息過了。想去外面潇灑潇灑,那就去潇灑,沒有必要給自己未來的人生下定義,他對于充滿希望的未來,其實并不感興趣,隻有未知的未來。才是他想要的。如果現在他就料到自己會種一輩子田,直到老死那一天,這對他來說是非常糟糕的一件事,甚至可以說還不如哪一天被隕石砸死,未知才是最迷人的東西,當然,這隻是他個人的想法,也有很多希望安安穩穩過一輩子。
回到家時,隻見肖雲正坐在門檻上,一手托着精緻的下巴。怔怔出神,就連韓藝站在她面前,都沒有任何反應。
這嚣張跋扈的婆娘什麽時候走多愁善感的路線了?
韓藝來到肖雲面前,揮揮手。
肖雲輕哼一聲,将頭偏了過去。
哎呦!好像生氣了,不過跟我有毛關系,還給我臉色看,真是不知所謂。韓藝視若不見,側身走進屋去。
嗯?什麽情況?
肖雲萬萬沒有想到韓藝會這麽無情,自己就表露出足夠的不滿,韓藝竟視若不見,氣得頭發都豎起來了,這男人見多了,就沒有見過這麽冷酷無情的男人,再怎麽說也是同住一間屋内的,站起身就走進屋去,一屁股坐在卧榻上,冷眼望着已經躺在卧榻上的韓藝,一副氣鼓鼓的模樣。
“神經!”
韓藝翻了下白眼,轉過身去。
“你還說我神經?”肖雲這暴脾氣着實忍不住了,道:“韓藝,你給我起來。”
“幹什麽?”
韓藝不爽的望着肖雲。
“你沒有看見本娘子很生氣麽?”
“看見了,那又怎樣?”
“......!”
肖雲被韓藝這句話堵的俏臉通紅,說話都打結巴,“你看見---看見了,爲---爲什麽不問我爲什麽生氣。”
韓藝不耐煩道:“女人總有那麽幾天,我能夠理解的,我要做的不是應該盡量避開你麽。”
“什麽女人總有那幾天。”肖雲并不明白這其中道道,道:“我生氣全都是因爲你。”
“因爲我?”
韓藝沒好氣道:“你别老仗着自己身手厲害,就欺負人好不,我這幾天都不怎麽在家,我怎麽惹你生氣了。”
肖雲道:“就是因爲你不在家,我才生氣的,你以前去做買賣倒也罷了,可是如今你也沒有做買賣了,卻還是三天兩頭不着家,你心裏究竟有沒有這個家啊!”說到後面,她滿面委屈。
韓藝愣了愣,才道:“我就說你們這些女人屁事不懂,我不去跑買賣,至少也得跟我老大說一聲吧,還得安排一下善後的事,你以爲這跟你生氣一樣,說生氣就生氣,一點預兆都沒有,真是的。”
“善---善後?”肖雲愣了下,狐疑道:“當真?”
“當然是真的,你這麽聰明我騙得了你麽。”
“那倒也是。”
肖雲點點頭,表示非常認同。
哇!這女人臉皮怎麽能如此厚,真想見識下他的父母,問問構造肖雲的時候,究竟放了些什麽材料進去。
肖雲又道:“那你明天不會再出去了吧。”
韓藝道:“我出去與否,跟你沒啥太大的關系吧。”
肖雲争辯道:“怎麽就沒有關系了,你整天都在外面,我一個人在家多無聊呀,也不知道在家陪陪我。”
韓藝呵呵道:“在家陪你睡覺啊?”
“你找打。”
肖雲紅着臉,揚起了粉拳。
“别别别。”
韓藝急忙縮道角落裏,道:“行了行了。我最近不會出遠門的。”
“這還差不多。”
“但是先說好。我可不會陪你打麻将。”
“彈琴如何?”
“談情?這不太好吧,我想我們之間的感情,怎麽談都是白搭。”
“你想到哪裏去了。”
肖雲白了韓藝一眼:“我說的彈琴,琴棋書畫的琴。”
“哦,這個可以。”
韓藝點點頭。
肖雲又道:“我們之間的感情真的就這麽差麽?”
“當然。”
韓藝道:“你見過像我們這樣的夫妻麽?”
肖雲想了下,搖搖頭。
“那不就是了。”
“這都怪你。”
“你還真會推卸責任啊!”
韓藝哼道:“你不會做飯,又不是洗衣。還老實毆打丈夫,你好意思說這種話,我真的很佩服你。”
又拿這些來說事。肖雲一聽這話,腦袋就開始缺氧了,“我也不是沒有對你溫柔過,以前我對你多好,可是自從你爹走後,你就跟變了個人似得,要不是這張臉。我真懷疑你還是不是韓藝。不對,你是不是帶着人皮面具的壞人,我要撕開看看。”說着她就帶着探險的興奮感伸出了魔爪。
這個女魔頭,看看來又進化不少,以前還隻是踢屁股,現在直接撕臉了。
韓藝吓得雙手護住臉。罵道:“你---你給我一邊去。你敢撕我臉,我就撕你逼。”
肖雲好奇道:“何爲撕.逼?”
說着,她也坐了回去。
韓藝松了口氣,道:“撕.逼就是---嗯---這個,哦,我這包袱裏面還有隻燒鵝,你實在要撕的話,就撕它吧。”
肖雲驚喜道:“你---你又給我帶了燒鵝來啊?”說話間,他已經把包袱拉到自己身邊來了,打開一看。還是那熟悉的味道,瓊鼻抽了抽,“真香!算你還有些良心。”
這隻燒鵝其實是前面見面時,沈笑送給韓藝打打牙祭的。
韓藝哼道:“你知道就好。”
肖雲突然一笑,道:“不過我也不差,你等一會兒。”說着她就跳下了卧榻,去到了裏屋。
過得一會兒,她便從裏屋裏面走了出來,雙手藏于背後,嘻嘻道:“韓藝,你猜我手裏拿着的是什麽?”
韓藝懼怕道:“隻要不是你做的衣服,任何東西我都能接受,不管蠟燭,還是皮鞭。”
肖雲臉上瞬間由晴轉陰,道:“是我做的衣服你就不能接受麽?”
看來是的,也對,就她這智商,還能給我制造出什麽驚喜來。韓藝歎道:“我敢不接受嗎。”
“你知道就好。”
嘿,還蹬鼻子上臉了,算了,這是她一貫的作風。
肖雲從背後拿出衣服來,成就滿滿的笑道:“你看,都已經全部改好了,你放心,這一次絕不會有任何問題。”
韓藝一語不發,站起身來,張開了雙手。
肖雲懂的,走上前,先是幫韓藝把外衣脫了下來,就把細心幫他穿了起來,一邊穿,一邊感人肺腑的說道:“你知道麽,我以前可從未想過自己還能做衣服,而且還是幫一個男人做衣服,你可不要太感激我了。”
我會感激你,開什麽玩笑。韓藝也是情真意切道:“你也知道麽,我以前也從未想過自己還會穿這麽難看的衣服,而且還當了一個女人的白老鼠,你也不要太感激我了。”
“我做的衣服很難看麽?”
肖雲臉一黑,又幫韓藝整理了下肩膀皺起的地方,立刻退後幾步,這回她學乖了,可不能老是盯着韓藝的胸部看,上下左右打量了一下,見都很對稱,越看越滿意,越看越是佩服自己,道:“你瞧,這不很好看麽。”
沒有長短手,沒有短裙,唉,我什麽時候對衣服的期待就剩下這些了。韓藝打量了下,倒還合身,這就足夠了,他真的不敢奢求太多,可這一放下手來,登時覺得腋下一股刺疼,不禁哎呦叫一聲。
肖雲道:“你又肚子疼。”
韓藝沒有理她,擡起右手臂來,歪着頭一看,隻見銀光閃閃。
“哦!”
肖雲又是雙手捂住小嘴。
隻要韓藝看到肖雲這表情,就有拿頭撞牆的沖動,也懶得說了,畢竟說了也沒啥用,伸手将那一根繡花針給拔了出來。
這一拉,又聽得一個不祥的聲音。
“别---别拉。”
肖雲急忙阻止韓藝,這要再拉下去,非得成爲曆史上第一件無袖儒衫了,緊張兮兮道:“你先脫下來,先脫下來。”
大姐,我被刺到了,你可有關心過我,真不知道你是做這衣服給我穿,還是讓我當衣架。韓藝擡着頭,已經放棄了,任由她折騰。
肖雲小心翼翼把衣服脫了下來,道:“你等會,我很快就縫好了,今天一定可以穿了。”
“今天?你說今天就要穿?”
“你這衣服都穿了兩天,你看都髒兮兮的,反正也要換衣服,不就正好麽。”
“你還真是算着來的。”
“過獎,過獎。”
肖雲一笑,拿着衣服急忙忙走進裏屋去。
“唉。”
韓藝搖搖頭,拿着衣服正想穿上,可突然又放了下來,搖搖頭,走了出去。
肖雲來到裏屋,很快就将衣服給縫上了,之所以很快,并不是說她很熟練,而是那個口不是很小,之後她又将繡花針狠狠剪下,又再三檢查,确保萬無一失之後,這才走了出去,可是發現韓藝已經不知去向,這家夥不會是逃了吧,豈有此理。
肖雲一臉怒氣的沖出屋外,忽聽廚房裏面有動靜,立刻走了過去,一手推開門,“韓藝---。”
隻見廚房裏面一個裸.男正在擺着秀肌肉的POSS。
肖雲頓時就傻了。
那個裸/男也似乎傻了,過得片刻,他猛然醒悟過來,趕緊用水瓢罩住關鍵部位,憤怒道:“敢情你做衣服就這目的啊!太無恥了一點吧。”(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