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楊思讷猛地一拍桌子,朝着一旁站着的楊飛雪怒喝道:“雪兒,你真是太胡鬧了,此案可是關系着我們楊家的命運,你怎麽能去告知一個田舍兒,你是不是成心想氣死爹爹啊!”
楊飛雪撇着嘴,紅着眼眶道:“女兒不過也是想幫爹爹你。”
“我早就說了,這事你别插手,你怎麽就是不聽。”
楊思讷氣急的都擡起了雙手,激動道:“你可知道要是這事傳出去,會帶來怎樣的後果嗎?”
楊飛雪道:“女兒知道,但女兒相信韓藝是絕不會說出去的。”
“你憑什麽相信那田舍小兒。”
楊思讷都快要抓狂了,道:“還有,他一個田舍小兒能有什麽法子,你---。這都怪我,這都怪我,都怪我平時太嬌慣你的,以至于你無法無天,做出恁地糊塗之事。”
楊飛雪道:“爹爹,如果女兒真的做錯了,那女兒願意接受懲罰,不過,還請爹爹先見了韓藝,再來責問女兒,韓藝他真的挺有辦法。”
楊思讷氣不打一處來道:“你要爹爹堂堂一個刺史跑去求一個田舍小兒幫忙,真是豈有此理。”
楊飛雪冷不丁道:“可是韓藝說爹爹你一定會見他的。”
“他憑---!”話說至此,楊思讷突然一愣,皺了皺眉,瞧了眼楊飛雪,道:“他當真如此說?”
楊飛雪點點頭道:“對啊!他說隻要我這事告訴爹爹,爹爹就一定會急着見他的。”
楊思讷低眉沉吟片刻,道:“他爲何恁地自信?”
楊飛雪搖頭道:“我問了他,但是他不肯說。”
楊思讷道:“他現在在哪裏?”
楊飛雪先是一愣,随即驚訝道:“爹爹,你要見他?”
楊思讷點了點頭。
韓藝難道還會未蔔先知。楊飛雪心中暗自一驚,可面色又顯得有些爲難。
楊思讷等了半天,也不見楊飛雪回答,道:“怎麽?你不是要爹爹見他嗎,現在爹爹答應了,爲何你又不做聲了。”
楊飛雪道:“是,但是他有一個條件。”
這小子竟敢跟我講條件?楊思讷壓住心中怒氣道:“什麽條件?”
楊飛雪道:“他希望能夠單獨見爹爹,而且此事不能讓任何人知曉。”
楊思讷道:“這是爲何?”
楊飛雪搖搖頭道:“這我也不知曉。”
楊思讷沉默半響,最終點頭道:“好吧,我答應他。”
雖然他答應韓藝單獨見韓藝,但也不是說跑到荒山野嶺去見韓藝,這不太現實,畢竟他可是刺史,地點還是安排在楊府,隻不過楊思讷将下人全部遣離,再由楊飛雪帶着韓藝來到書房見他。
“小子韓藝見過楊公。”
韓藝來到書房,躬身一揖。
“免禮。”
楊思讷淡淡說道,卻是官威十足。
韓藝挺起身來。
楊思讷雖然不是第一次見韓藝了,但是上回他并沒有怎麽去注意,如今情況不同,他仔細打量了下韓藝,見他年紀不大,面對他,卻能顯得恁地從容淡定,心中倒是對韓藝刮目相看,要知道他可是貴族,而且又是刺史,當了這麽年的官,身上自然有一股令百姓害怕的威嚴,這要是尋常小子,肯定會很害怕,可是韓藝一點也不害怕。
過得片刻,他才道:“我聽雪兒說,你足智多謀,是一個人才。”語氣中充滿了疑惑。
韓藝搖頭道:“令嫒太看得起在小子了,韓藝不過是一個田舍小兒罷了。”
楊思讷不露聲色道:“哦,還有,我聽雪兒說,你說我一定會見你的,爲何你敢恁地笃定?”
韓藝不卑不亢道:“這很簡單,因爲此事關系重大,令嫒将此事告知小子,實乃不妥之舉,如果楊公得知此事,那麽一定不會讓我有機會把這事說出去的。”
楊思讷似笑非笑道:“你是說我會殺人滅口。”
韓藝搖頭道:“這說不定,如果我無惡意,楊公或許隻會将小子秘密關押起來,若是我包藏禍心,那楊公自然就會殺人滅口。”
楊思讷眯着眼笑道:“你說的很有道理,可是,就算我殺人滅口,也犯不着親自出面,我可以叫人去抓你。”
韓藝道:“楊公說的是,所以我才讓令嫒将這句話轉知楊公,如此一來,楊公自然就會親自來見我了,而不是找人來抓我。”
楊思讷雙眉一擡,頓時恍然大悟,上了這小子的當。原來這一招計中計,喝道:“好小子,連本官都敢玩弄。”
拜托,我騙人從不挑對象的,刺史就了不起呀,不照樣跟着老子的節奏走,哼,我要見你,你不見也得見。韓藝抱拳道:“小子不敢。”
這小子年紀不大,卻有如此城府,真的是不簡單啊!楊思讷沉眉直視韓藝片刻,方說道:“敢不敢,你也做了,若我要殺你,也不過是輕而易舉,既然如此,咱們就把話敞開來說吧,我且問你,你可知道此事的嚴重性。”
韓藝點頭道:“這小子知道,若是可以的話,小子甯願不知道此事,不過因爲小子欠令嫒一份人情,之所以答應令嫒,實屬無奈,非我本意。”
楊思讷道:“如此說來,你并無十分把握能夠幫本官找回金菩薩來。”
如果韓藝有十分把握的話,那也不需要顧忌了,可想而知,如果能把金菩薩找回,那楊家得欠你一個多大得人情啊!
韓藝搖搖頭。
他是真沒有什麽把握,其實就算有,也要說沒有,任何事都不能把話說滿了,總得給自己留有餘地,這才是聰明人該做的。
事到如今,楊思讷還真的想聽聽韓藝的看法,于是問道:“那你對此事有什麽看法?”
韓藝道:“此事多半是有人監守自盜,這一點的可能性非常大,所以我認爲此事隻有兩個可能,其一,就是關中七虎監守自盜,其二,就是生還的那六人監守自盜。”
楊思讷微微一驚,道:“生還的那六人?你憑什麽這麽說?”
這個問題都要來問我?韓藝道:“因爲死去的人是無法盜竊。換而言之,但凡活着的人都非常可疑,而活着的就隻有生還的那六人,以及關中七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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