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嘩啦---!
現在韓藝隻要一聽到這木塊和桌面摩擦的聲音,就異常想死,隻見他雙目無神的坐在卧榻上,雙手機械式的搓着麻将。
而他對面的肖雲卻是精神奕奕,架勢十足的搓着麻将,自信滿滿道:“韓藝,今日我一定不會再輸給你了,咱們走着瞧。”
大姐,我是出老千,你怎麽可能不輸給我啊!不行,再怎麽下去,我真的會死,我也真是糊塗,弄什麽不好,偏偏弄這麻将,明知道這麻将一個人是玩不來的,真是自作孽啊!念及至此,韓藝突然心念一動,問道:“肖雲,你們這些大家閨秀平常都幹些什麽?”
肖雲先是一愣,道:“還不是琴棋書畫。”
那你們這些大家閨秀和那些歌妓有個毛的區别啊!韓藝嘀咕一句,又道:“那你呢?你以前最喜歡幹什麽?”
肖雲想了下,道:“彈琴。”
琴?對呀,我可以買一把琴來送給她,這樣她就不會總是纏着我打麻将了,也不會尋思着去給我做衣服了。韓藝突然一手捂住肚子,道:“哎呦,哎呦。”
肖雲見他叫嚷,關心道:“你怎麽了?”
韓藝抽動嘴角道:“肚子疼。”
肖雲一聽他肚子疼,就急急道:“你是不是上了茅房沒有洗手就吃東西。”
咦?這不是我的台詞麽?韓藝差點沒有爆粗口,搖頭道:“我可沒有你這麽奔放,我隻是想茅房,你先等下,我去上會茅房。”
說着,他就跳下卧榻。
這牌剛剛碼好,肖雲也正在興頭上,道:“上茅房急什麽,打完這一把再去吧。”
人有三急,這婆娘不會這也不懂吧,MD,一看就知道是走火入魔了。韓藝氣得連話都不想回了,直接沖了出去,然後---然後就跑了。
......
......
“TNND,這婆娘還真是夠狠,連茅房都不準我上,幸虧老子走的快,不行,可不能再這麽下去了,萬一下回我真的想上茅房,她要攔着我不準我上,那可怎麽辦?得得得,我現在就去弄架琴來,早點打發她得了。”
韓藝嘀嘀咕咕的就往村外行去。
可剛來到村口,韓藝看到對面行來一小隊人馬,翻了翻白眼,道:“嗯---其實肖雲要攔着我上茅房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外面的世界實在是太TM危險了。”
念罷,他突然招着手,歡快的奔跑起來,嘴裏喊道:“楊姑娘,楊姑娘。”就好像遇到了自己的偶像似得。
來人正是楊飛雪。
楊飛雪見到一個朝氣蓬勃的青年,熱情的揮動着雙手,向自己奔跑過來,隻覺有些怪怪滴,下得馬來,她一下馬,身後的四名護衛也趕緊下馬。
來到楊飛雪面前,韓藝又是裝成忘記行禮的樣子,道:“韓藝見過楊姑娘。”
所以說呀,好不好,得看跟誰比,肖雲雖然暴力了一點,白癡了一點,愚蠢了一點,但至少韓藝跟她在一起,還能平起平坐的,喜怒笑罵,十分随意,但是在楊飛雪面前,社會地位差距太大了,必須恭恭敬敬,說話還得思前想後,試問誰會喜歡這種方式的交流,在這一刻,韓藝真的想回去跟肖雲打麻将。
楊飛雪輕輕嗯了一聲,大小姐範十足。
沒有辦法,韓藝還得燦爛的笑道:“楊姑娘又來打獵啊!”
楊飛雪道:“我這樣子像似來打獵的嗎?”
“不太像。”
韓藝光明正大打量了一番楊飛雪的身材,他當然知道楊飛雪不是來打獵了,不隻有去打量下身材。
楊飛雪突然面色凝重道:“其實我是特地來找你的,你跟我過來一下。”
也不等韓藝答複,她就徑直往邊上的一棵大樹走去。
用不用這麽牛逼呀,是,我是不敢不去,這大家都知道,但你也可以用一個問句,給我幾分薄面啊!韓藝心中一歎,還是老老實實的跟了過去。
楊飛雪來到邊上一棵大樹下,轉過身來,直截了當道:“王家一事,也是你在從中作梗吧?”說話時,她雙目直盯着韓藝。
韓藝先是一愣,随即道:“這事真與我沒有關系。”表情非常自然。
就楊飛雪這點道行,怎麽可能看穿韓藝,她原本以爲韓藝又會像上次一樣,主動承認,所以也沒有什麽準備,上回她思考了一宿,卻是一點用都沒有,這回索性就直接問了,但沒有想到韓藝否認的如此幹脆。狐疑道:“真的嗎?你與王寶的過節,我可是知道的,而且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我也是一清二楚。”
一清二楚?你未免也太自信了。韓藝一臉誠懇道:“不瞞你說,其實我看到王寶當時那大哭大叫的表情,心裏的确感覺非常痛快,但這事真不是我幹的,雖然我也從中撈到了一點好處,但那都是我用勞動換來的,關于王家被騙一事,真的與我沒任何幹系。”
上回他之所以坦誠,那是因爲他是在行俠仗義,沒有從中牟利,這回可不同,雖然王寶父子惡貫滿盈,但是他們并沒有犯法,這就真的在行騙了,而且還是顯而易見的利用楊家行騙,還有沈家在内,這韓藝是打死也不會承認的,但是韓藝心裏還是有些忐忑,萬一楊飛雪将他們之間的事告訴楊思讷,那楊思讷肯定會反應過來的。
楊飛雪眯着眼道:“可是這未免也太巧了吧,爲什麽這種事總是與你有關。”
什麽總是,一共也就兩件好不。韓藝讪讪道:“是很巧,但真不是我幹的,這裏就我們兩個人,其實以楊姑娘手中的證據,随時可是置我于死地,我犯不着騙你,我也絕不會騙你。”
楊飛雪哼道:“不會騙我?那日在林中,你騙的是誰?”
女人真是愛記仇,還是一夜/情好,不拖泥帶水。韓藝歎了口氣,誠誠懇懇道:“那日我是騙了你,但正是因爲那件事,讓我覺得楊姑娘你真是一個大好人,倘若當時換做别人,多半都不會理我,最多也就會給我幾個銅闆,我這人雖然不識書認字,但還是有點良心的,當初那一貫錢,可算是救我一家人的命,這我一隻記在心裏,若是我還欺騙你,那真是忘恩負義。”
楊飛雪被韓藝說得有些挺不好意思的,暗道,不錯,他沒有必要騙我,上回他也挺老實的坦誠了一切。畢竟她還年幼呀,臉色緩和了幾分,“我隻是随便問問而已,既然不是你,你直說就是了,不用拍我馬屁。”
你這女人還真是虛僞呀,我若不拍你馬屁,你會這麽說麽。韓藝道:“我這句句都是肺腑之言,絕不是拍馬屁。”
這拍馬屁是一門學問,不能說對方讓你别拍,你就别拍了,這就是業餘馬屁選手,作爲一個千門中人,自然是深谙此道,拍馬屁肯定是投其所好,既然如此,你怕個什麽,隻要你堅持的去拍,努力的去拍,勤奮的去拍,不顧一切的去拍,那麽這馬屁始終會被人接受的。
不要怕被人說虛僞,反正拍了,爲什麽不繼續下去。
“好了,此事暫且不提。”
楊飛雪輕輕一揮手,又道:“你可還記得上回你說過的話?”
韓藝點頭道:“這我都記得非常清楚,但不知楊姑娘是指的哪一句?”
這話回答的很巧妙,他哪裏記得,但是此時可不能說忘記,索性就把這問題還給楊飛雪。
楊飛雪道:“就是你欠我一個人情。”
幹/你娘的,不會這麽倒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