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沈大哥去樓上幹什麽?”
熊弟趴在護欄上,轉頭看向韓藝。
“我怎麽知道,可能是遇到熟人了吧。”
韓藝見這護欄可都是木頭做的,道:“小胖,你别靠在上面,萬一不牢靠,你就慘了。”
熊弟“哦”了一聲,急忙站起身來。
這時,迎面走了幾個女子,相互交談着,嬉笑不斷。
韓藝端着一杯酒,笑吟吟道:“幾位美女,要不要坐在下來喝一杯?”
雖然這是風月場所,但是這年頭可不比後世,面對韓藝的主動打招呼,幾位美女先是一愣,随即咯咯笑了起來,卻又不理韓藝,徑直走了過去。
隐隐聽得她們說道:“剛才那人是誰?”
“不知道,好像是第一次來的吧。”
“好像一個傻子哦。”
“咯咯---!”
.....
熊弟聽得捂住呵呵笑了起來。
韓藝雖然一點也不在意,道:“你笑什麽,這很正常好不,來這種地方,你要是連句美女都喊不出來,指定沒有下文,像咱們這種人,要啥沒啥,你不喊肯定沒機會,喊了至少有一成的機會,說不定讓我瞎貓逮着死兔子了。”
他還真是說到做到,但凡有女人經過,他都打聲招呼,叫聲美女啥的。
但可惜的是,沒啥收獲。
長得又不帥,穿得也就是那樣,而且還這麽唐突,誰會搭理他啊!
韓藝歎了口氣,這談感情的地方還真是不适合我,心中無比懷念酒吧裏面的那些美女。
“呀?這---這不是韓藝嗎?”
忽聽一人叫道。
韓藝擡頭一看,心中隻覺好笑,MD,我跟他還真是有緣,在哪都能遇見,難道揚州城已經小到這種地步了麽。
來人正是王寶,不過今日他身邊倒是沒有跟着閑漢。
韓藝站起身來,拱手道:“韓藝見過王公子。”
“還真是韓藝啊!”
由于韓藝最近曬得比較黑,今日穿的也不像是一個農夫,而且王寶也沒想到會這裏遇到韓藝,要知道這裏可是揚州最高消費的場所呀,走上前來,一巴掌就拍在韓藝腦袋上,“你小子發财了,都跑這裏來。”
知道我發财了,還敢打我?韓藝兀自傻乎乎的摸了摸頭,真想将這王寶給丢下去,可王寶一句發财了,倒是提醒了韓藝,心裏開始琢磨起來,呵呵道:“王公子哪得話,我就賺點小錢而已,來來來,坐坐坐。”
王寶坐了下來,心中是驚奇不已呀,一段時間沒見,韓藝就上酒樓吃飯,又一段時間沒見,韓藝竟然上青樓來了,這跳的未免也太快了。
韓藝給王寶斟了一杯酒,舉杯道:“那日我因喝得不省人事了,不辭而别,真是抱歉,我先幹爲敬。”
這不說還好,一說,王寶的火就上來了,道:“你還好意思說了,那日可還是我給你墊的飯錢。”
MD,你這麽有錢,一頓飯錢而言,你有必要記這麽久麽。韓藝連連點頭道:“是是是,真是抱歉,抱歉,我現在就把飯錢還你。”說着,他就從懷裏拿出一吊錢來,大概也有一百來文,遞給王寶道:“王公子,不知這夠了沒有。”
這小子真的發财呢?王寶一愣,倒也不含糊,拿着錢颠了颠,這錢隻多不少,但嘴上還很無恥道:“無所謂啦!”
韓藝又舉杯道:“來來來,幹了這杯,消消氣。”
王寶這回倒是舉杯跟韓藝幹了一杯。
王寶又問道:“哎,你小子是不是遇到什麽好事了,說來給哥哥聽聽。”
“我這田舍兒能遇到什麽好事,就是混口飯吃罷了,喝酒,喝酒。”
韓藝笑呵呵道。
他越是不說,王寶就越覺得這有什麽蹊跷,一邊喝着酒,一邊旁敲側擊。
但是韓藝那太極拳打的也是相當溜,顧左而言他,弄得王寶心裏是怪癢癢得,卻又拿韓藝無可奈何,一連喝了幾杯酒下去,王寶看出來了,這韓藝肯定不會說,似乎想起還有事,于是就起身離開了,但是離開時,眼中還是閃爍着困惑的目光。
王寶一走,熊弟、小野兩個人立刻圍了上來,熊弟一臉不滿道:“韓大哥,你爲什麽要喝這種人來往。”
韓藝笑道:“你懂什麽,這叫下鈎子,至于這鈎子上面放什麽誘餌,我倒是還沒有想到。”說到後面,他又是一連若有所思的表情。
熊弟見他似乎在想事情,倒也不敢去打擾他了。
過得片刻,沈笑就走了過來,他一來就道:“剛才過去的那不是王寶麽?”
韓藝點點頭道:“是啊!你認識王寶?”
沈笑坐了下來,先喝杯酒,然後哼道:“那鳥人誰不認識,出了名的要錢不要臉。”
韓藝先是一愣,随即道:“看來你與他有不少過節啊!”
沈笑點點頭,但也沒有多說什麽。
原來這王寶和沈笑是死對頭,從他們的性格就不難看出來,沈笑視錢财如糞土,而且喜歡助人爲樂,王寶真是鐵公雞一隻,分文不出,一文錢都要斤斤計較,而且常常欺壓百姓,有幾回就給沈笑撞上了,特别是有一回,王寶想搶奪一戶人家的閨女,後來沈笑出手相助,替那戶人家把錢給還上了,這梁子也就算結下了。
“對了,你和王寶也認識?”
沈笑突然問道。
韓藝點點頭道:“我家以前是他家的雇農。”
沈笑連連搖頭道:“那真是你的不幸了。”
韓藝呵呵道:“而且我家還欠過他家錢。”
沈笑突然舉杯道:“韓兄,這你還能過得這麽好,我真是佩服不已,幹了。”
“沒這麽誇張吧。”
話雖如此,韓藝還是跟沈笑走了一個。
沈笑放下酒杯道:“欠王寶錢的,十有八九就被逼上絕路,不是賣身爲奴,就是賣身爲妓。像韓兄這般還能過得如此潇灑的人,我真是頭一回見。”
韓藝笑道:“不就是王寶麽,何足挂齒。”
沈笑眼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莫不是韓兄你有辦法對付王寶。”
韓藝聳聳肩,輕描淡寫道:“這并不是什麽難事啊!比起沈笑的望步識美法,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沈笑哈哈道:“讓韓兄見笑了。”
韓藝搖搖頭道:“在這一畝三分地,我要敢笑你,那我還能活着出去嗎”
沈笑笑了笑,又道:“不過說真的,你若要對付王寶,記得一定要來找我,我任你差遣。”
韓藝好奇道:“他究竟怎麽得罪你了?”
沈笑道:“倒是沒有得罪我,可我就是看不慣他的所作所爲。”
“這樣啊!再說吧。”
韓藝說着突然問道:“對了,剛才是你去三樓幹什麽?”
沈笑一愣,随即有些意興珊闌道:“哦,楊二公子叫我上去坐坐。”
“楊二公子?”韓藝道:“楊刺史的公子?”
沈笑點點頭。
韓藝瞧他臉色有些奇怪,道:“哇!楊二公子有請,你應該感到很榮幸似得,怎麽你好像還挺不高興的。”
“我哪有不高興。隻是---。”
“隻是什麽?”
沈笑瞧了韓藝,道:“走走走,進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