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一時半會還沒有辦法銷贓,但是韓藝倒也不着急,反正就算找到了渠道,他也不打算現在出手,畢竟現在正在風口浪尖上,他覺得還是比較低調一點好。
忽忽數日。
在這期間,韓藝一直在家,極少出門,而他在家主要就是鍛煉身體,從早到晚都是在鍛煉身體,清早起床跑步,上午打沙袋,下午遊泳,日複一日,時不時去找小野他們改善下生活,不得不說一句,跟着小野,還真是享福,這小子打獵那真是一等一的高手,但凡跟他出去,絕不會空手而歸,天天吃肉,還不用錢,爽的是一塌糊塗。
這一日,韓藝從河裏遊泳歸來,赤裸着上身,一手提着衣服,發絲的水珠在陽光的照射下,水光粼粼,那白皙的膚色已經被曬成了古銅色,腹間四塊腹肌已經初露峥嵘,瘦弱的身材終于一去不複返。
這些天來,韓藝完成了一隻幼鳥到一隻成鳥的蛻變。
肖雲站在門前怔怔望着歸來得韓藝,眼中有着不一樣的色彩,以前的韓藝就如同一個長不大的孩子,總是跟在她屁股後面,但是現在的韓藝處理事非常老練,而且青澀的臉龐也變得棱角分明,身材也變得粗壯,可不能再用小孩來形容韓藝了。
“回來了。”
“嗯。”
韓藝瞧了眼肖雲,待走近時,突然一拳直出,奔着肖雲那漂亮的瓊鼻就去了。
肖雲哪裏料到韓藝會突然發難,好在她是習武之人,反應能力異于常人,小退一步,堪堪避過,正欲開口,韓藝又是一腳踢來。
肖雲再次躲開,連退數步,怒道:“你若再動手,就休怪---。”
她話未說完,韓藝就沖了過來,又是一拳揮出。
肖雲惱羞成怒,這小子是瘋了吧,身子一低,隻覺頭上拳風呼呼,順勢一個掃腿,攻向韓藝下盤。
韓藝一躍而起,躲過之餘,趁勢一肘砸下。
肖雲見韓藝這一拳勢大力沉,不敢與其硬碰硬,也覺得沒這必要,身子一轉,側身閃躲,一腳踢出。
這一腳十分快而且刁鑽,韓藝躲閃不及,隻能用手臂一檔,隻覺一陣疼痛,暗罵,你婆娘的腳力真不是蓋的,要沒有這些天的鍛煉,非得骨折。
肖雲借着反彈力一個後空翻,跳出戰鬥圈,但腳剛落地,她立刻沖上前來,身影如同鬼魅一般。
二人打成一團。
韓藝是練的格鬥術其中的自由搏擊,講究的是效率,能夠一拳制敵,卻不能留給下一拳,而肖雲則是靈動,一招一式都有套路的。
這也可以說是中西方武術的一場較量。
但是現在中國武術可是正處于上升時期,豈非後世那些人可比拟的。
三回合過去之後。
韓藝漸漸跟不上肖雲的節奏了。
砰!
肖雲遊刃有餘的一腳踢在韓藝的屁股上。
韓藝踉跄幾步,險些跌倒,趕緊轉身,伸手道:“停!”
肖雲的刀掌已經舉在空中,差點就劈了下去,見韓藝叫停,倒也沒有繼續了,怒道:“你這是幹什麽?”
韓藝讪讪道:“我不就是想檢測下,我是否有資格睡大床。”
肖雲一怔,俏臉飛霞,放下手來,哼道:“就你這點微末功夫,我勸你還是早點死了這心吧。”
那是我不想泡你,我要泡你的話,需要玩這些手段麽。韓藝在心裏蒼白無力的反駁了一句,臉色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失望,他原本以爲能與肖雲打上十幾個會合,哪裏知道這麽快就落敗了,其實格鬥術,沒有什麽太多的訣竅可言的,完全就是快、準、狠,這就需要身體的爆發力,以及長時間的訓練,至高境界,就是肌肉的反應速度勝于大腦,每一拳都是本能的打出去,雖然韓藝現在的身體已經比以前強壯多了,但是爆發力還是很差,根本無法駕馭格鬥術精髓所在。
而肖雲的話,她的步伐靈動,招式出其不意,可謂以巧緻勝。
二人在武力值方面,還是相差甚多啊!
“哦,明天我得出去跑買賣了。”
韓藝突然說道。
“啊?”
肖雲一愣:“你還去跑買賣?”
韓藝道:“當然,不讓吃什麽?”
肖雲哦了一聲,倒也沒有多說什麽,又問道:“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韓藝眼中閃過一抹興奮的神采,“這一次應該要不了幾天吧!”
.....
.....
第二日,清晨。
韓藝早早就出門了,他此去可不是去賺錢的,而是出去花錢的,從天濟寺那裏撈了這麽多錢,他至今都沒有好好的慶祝過,這可不是他的風格,前世的話,賺了錢必須先醉生夢死幾天,這就是他的流程,這些日子在家憋着,他可是有夠難受的,早就按耐不住了,雖然金子暫時花不出去,但是還有那些綢緞,因爲唐朝是錢帛本位,這綢緞好用,而且都是上等真絲,可也是非常值錢的,足夠他們潇灑一段日子了。
如今天濟寺風波已經盡數過去,再加上秋收,經過一陣忙碌之後,百姓也忘記此事了,關鍵是楊家也想讓這一陣風波快點過去,畢竟這事還牽扯到了楊老夫人,故此,此事很快就平息了。
韓藝先是去到那破廟,熊弟和小野兩個家夥早就在那裏等候了,今日小野終于把那張臉給洗幹淨了,換上一件新衣服,稚嫩的臉蛋,大大的眼睛,十分靈動,而熊弟也将自己打扮的幹幹淨淨,穿着一件寬大的袍子,笑起來,眼睛都成一條縫了,十分呆萌。
那日韓藝之所以把熊弟弄得渾身髒兮兮的,披頭散發,目的就是爲了今日,現在的話,你一眼很難認出熊弟來,再帶上一頂鬥笠,基本上可保萬一。
韓藝到了之後,也換上一套新衣,雖然現在這張臉談不上帥氣,但是韓藝并不在乎,反而比較喜歡。
其實前世的他那真的叫一個帥,英俊的臉龐,身材修長勻稱,帥到都有娛樂公司請他去當模特,這也是他能夠約炮無數的一大關鍵因素,但是他卻不喜歡那張臉,因爲太像他父親了,他曾有一段時期非常憎恨那張臉,這也是他不愛照相的原因。
三人的衣服雖然都談不上華麗,但也說不上寒碜,畢竟是出去潇灑的,門面功夫總得做好吧。
等韓藝換好衣服後,三人直奔揚州城而去,潇灑自然是去城裏啊,難道還到鄉下潇灑。
這已經是韓藝第二次入城了,第一次當然是爲了熊弟,這城裏要比郊外熱鬧多了,但是唐初年間,唐朝人口并不多,再熱鬧其實也就那樣,相信去過王府井的人,都會覺得這城裏人忒少了。
但是對于熊弟和小野而言,那就是非常熱鬧了,熊弟摟着小野,叽裏呱啦說着以前他父親帶他入城的一些趣事,但是提到最多就是揚州第一樓,雖然他從來沒有去過。
又走了大約一炷香,三人來到一棟三樓高的樓房前面,隻見三樓房檐上直落下一幡來,上面寫着五個大字---揚州第一樓。
光聽這名号也知道是老字号了,建于隋初,東主是一戶姓沈的人家,當時隻是一個小店,甚至可以說是一個小攤位,而這揚州第一樓的創始人是一個廚師,他最拿手的就是燒鵝,也就是因爲這燒鵝才起家的,很多貴族都喜歡吃他這燒鵝,雖然改朝換代,但是這第一樓卻越做越大了,在揚州絕對可以稱之爲第一酒樓。
“就是這裏了,就是這裏了。”
熊弟搓着肥手,眼睛都笑沒了。
韓藝一手搭在他肩上,“小胖,你别這麽丢人行不,咱們是現在有錢人,你這樣子活像一乞丐呀。”
熊弟撓着頭道:“可---可我沒有當過有錢人呀,要不,韓大哥,我就當你的下人咋樣。”
“呃....你小子有點志氣好不,當下人,虧你說的出口。”
韓藝無奈的搖搖頭,大步走了進去,熊弟頭一低,緊跟在後,還是像一個狗腿。
三人走了進去,裏面非常寬敞,一樓有着十張桌子,但是看上去不是很高檔的,因爲這年頭的凳子又矮又搓,很難承托出高檔來,有辱第一樓的名号,而且飯桌上坐着的人,穿着也不是非常華麗,跟他們也差不多,看不出什麽差别來。
原來唐朝貴族是極少上酒樓吃飯的,因爲最好的廚師都在他們家,他們幹嘛還出來,去青樓遠勝于去酒樓。
一般來酒樓吃飯的,都是寒門子弟,這寒門不是指窮人,而是指小地主,就是王寶這個階層的,像楊飛雪那種大家族,除非是在趕路的時候,否則極少上酒樓吃飯的。
這時候櫃台上一位年過五旬的掌櫃的迎上,笑問道:“三位客官,要吃些什麽?”
“老伯伯,一人一隻燒鵝。”
熊弟留着口水說道。
“一人一隻?”
那掌櫃的愣了下,随即道:“客官,我這燒鵝可也不便宜,一隻得需一百文錢。”
“夠了麽?”
熊弟從懷裏掏出一吊錢來,在這掌櫃面前晃了晃,至少得有五百錢,這家夥力氣大,自然掌錢,這年頭掌錢之人,不是要有多精明,而是要力氣夠大。
“夠了,夠了。”
那掌櫃的忙不疊點頭。
韓藝輕咳一聲,道:“你們這裏除了燒鵝以外,還有什麽好吃的。”
“還有蟹和魚。”
韓藝道:“這樣吧,三隻燒鵝,一壇好酒,剩餘的,你就看着上吧。”
有錢人啊!三個人一頓飯錢就五百文錢!
這掌櫃的也算是一個比較有良心的,道:“客官恐怕是第一次來,我們這的燒鵝又肥又大,三隻的話,我怕你們吃不完。”
韓藝笑道:“吃不完我們會帶走的。”
熊弟嘿嘿道:“怎麽可能吃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