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殘霞,老樹炊煙。
暮色中的梅村,呈現是一片靜谧景象。
一眼望去,完全可以感受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那安詳甯靜的生活。
特别是對于來自于後世的韓藝,這顯得尤爲的明顯,因爲在後世,這時候生活才剛剛開始,白天?白天當然是用來睡覺的,不然窗簾就失去了它的價值。
其實就這麽無憂無慮過一輩子倒也不錯。
可是這個念頭剛從韓藝腦中冒出,就立刻被他否掉了,開什麽玩笑,連唐朝的風月場所都沒有去過,這怎麽能算是來過唐朝了,而且,人善被人欺,如果隻是做一個農民,倒不是有什麽不好的,韓藝也無所謂,哪怕是做乞丐,但如果有王寶那樣的人在,就體現出農民的悲催了。
回到家門前,破舊的門緊閉着。
這是應該的,丈夫不在家,到了晚上你還把門敞開,這準個什麽事。
瞧瞧這婆娘在幹什麽?
韓藝見屋内亮着燈,倒是沒有急着敲門,而是悄悄來到門前,彎下身來,閉着半隻眼,往門縫裏瞧去,微弱的燭光下,正好瞧見卧榻的一角,未等他調整好的視角,突然隻覺獨眼前一黑。
什麽情況?
未等韓藝反應過來,聽得咔得一聲,又聽得吱呀一聲。
“何方yin賊?”
聽得一聲厲喝。
“是---!”
砰!
“啊!”
轟!
塵土飛揚,隐隐見到一道身影趴在地上,臉緊緊貼在地上,高高撅起屁股,還在微微左右抖動着。
“韓---韓藝?”
肖雲站在門前,看着那熟悉的臀部,一雙修長的芊芊玉手捂住她那張絕美的鵝蛋臉,但從指縫中的雙眼卻睜得大大的。
“你這婆娘成心的吧!咳咳咳!”
韓藝滿嘴灰土,心裏那個恨呀!
“對---對不起,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是以爲是yin賊。”
肖雲一怔,急忙走了過去,嘴上不停的解釋道。
yin賊?韓藝怒道:“你見過這麽弱不禁踢yin賊麽?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又見肖雲作勢要扶他,急忙擡手道:“停!你---你别碰我,真不知道我上輩子欠了你什麽,你要這麽折磨我!”
肖雲撇嘴道:“這你也全不能怪我,誰叫你不聲不響,躲在門前,我當然以爲是賊人。”
“就算如此,那你也不用動腳吧。你一個女人怎麽就這麽粗魯啊!”
肖雲淡淡道:“哦,那下回有淫賊來偷看,我就打開門跟他說聲好走。”
“你---。”
韓藝輕咳一聲,緩緩站起身來,揉着胸口,狠狠道:“這可不行,我一家之主都被你踢飛了,下回若是有别人敢偷看,你要不踢死他,我跟你沒玩。”
說着,他就慢慢的往裏面走去,嘴裏嘀咕道:“什麽女人嗎,這麽大的腳力,幹脆踢足球去算了。”
肖雲聽得前半句,嘴角抽了抽,險些笑出聲來,可聽得後半句,她又哼了一聲:“什麽男人嘛,動不動就趴在地上。”
韓藝回頭眼一瞪,但是肖雲渾然不懼,好似在說,你除了瞪我,還能幹什麽?韓藝心裏暗暗發誓,我一定要強身健體,不然這家都沒法待了。
這其實還真不能怪韓藝沒用,關鍵是這身體還瘦弱了,完全沒有任何抗擊打能力。
回到屋内,韓藝趕緊躺在卧榻上,真是遭罪啊!
肖雲滿臉歉意道:“我去給你倒碗水。”
說着就急急出去,給韓藝倒了一碗水,又關切道:“要不要我幫你揉揉。”
“免了,免了,現在我還隻是外傷,不打緊,等你揉過之後,鐵定成内傷了,三天之後,就得勞煩你幫我準備出殡儀式了。”韓藝把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得。
“你胡說什麽。”肖雲呸了一聲。
“這可不是胡說,是有事實根據的,剛才就是絕症的前兆。”
韓藝翻了翻白眼,喝了一碗水,過了一會兒,才緩過這勁來。
肖雲見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眼眸一轉,冷不丁道:“對了,你這回出去賺了多少錢回來?”
“賺了---你問這個幹什麽?”
韓藝醒悟的比較及時。
肖雲理所當然道:“當然是把錢交給我啊!”
這已經不是肖雲第一回說了,但是這一回說的比上一回有底氣多了。
“憑什麽?”
韓藝一臉詫異。
肖雲道:“現在我持家,這錢當然歸我管。”
“誰同意你持家呢?”
韓藝沒好氣道。
肖雲哼道:“你天天在外做工,我天天待在家裏,自然是我持家。”
“等等,你讓我理理先。”
韓藝擡擡手,沉吟片刻,才道:“你的意思是,我把辛辛苦苦賺來的錢,交給一個經常踢飛我的女人?我怎麽覺得這是一種傻子的行爲啊!”
肖雲委屈道:“這也不能全怪我,我一個弱女子獨自在家,自然得謹慎一些,再說也沒有經常,就兩回而已,這一回還不是故意的。”
“行了,行了,你知道麽,我一聽你說自己是什麽弱女子,我就恨不得去死。”
韓藝一手捂住額頭,嘴裏還嘀嘀咕咕道:“洞房都沒有洞,就開始要錢了,真是金貴,你也就這點像大家閨秀。”
肖雲一聽這話,更是火大,一拍桌子道:“是你先不肯承認我是你妻子,三番四次要趕我離開,現在又說我的不是。”
這拍桌子不都是男人的權力麽,怎麽落在我這,全都反了,這可不行。韓藝猛地一拍桌子,怒目瞪着肖雲,将包袱往矮桌上一放,“錢在這裏。”
肖雲呆愣了半響,突然噗的一聲,掩唇咯咯笑了起來,頓時酥胸亂顫,好不誘人。
想要勾引我洞房,我才不上當了,哼,我決不能爲了你這麽一棵樹,而放棄整片森林,我來此的責任不就是拯救大唐MM的麽,頂住,一定要頂住,作爲一個男人,隻能用下半身去支撐上半身,決不能用下半身支配上半身。韓藝撇了撇嘴道:“不就是一點錢麽,你至于笑聲這樣嗎。”
他這麽說無非是爲自己找點面子回來,肖雲擺明是笑他服軟。
不過肖雲倒也識得大體,沒有揶揄韓藝,順着話道:“你能賺到錢,我當然開心。”
算你識相。韓藝頭一昂,各種傲嬌。
可惜肖雲沒有搭理他,急忙打開包袱來,隻見裏面有着一串銅錢,還有一些上等的綢緞,合在一起怕是有一貫錢之多,關鍵是那布匹非常值錢,因爲當今布匹就是錢,所以肖雲也沒有感覺有任何不妥,不禁O着嘴:“這--這麽多?”
“哼!”
韓藝更顯驕傲了,暗想,這還多?你這女人真是小觑我了,不過這樣也好,以後出去一趟,交一點點錢回來就行了,其餘全部藏起來,我照樣可以在外面潇灑,哈哈!
哪知肖雲立刻一臉擔憂望着韓藝道:“韓藝,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做強盜了。”
強盜?這太侮辱人了,老子明明是俠盜。韓藝懶得解釋,“是啊,我是去當強盜了,這些都是髒錢,你别要了,還給我好了。”
肖雲趕緊将錢護在懷裏,“我也是開玩笑的,就你這身體,不被人搶劫就算是不錯了,哪能去搶别人的錢。”
韓藝怒道:“嘿。真是你給三分顔色,你就開染坊了。”
“哎呦!”
肖雲突然一手捂住肚子,**了一聲。
韓藝道:“幹什麽,告訴你,别跟我裝死,你不裝死我還真不敢教訓你,不,我的意思是,你别以爲裝死我就不教訓你了。”
可話一說完,他見肖雲的額頭上都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真不想是裝的,他也隻會裝哭,還不能裝冒汗。道:“你怎麽呢?”
“胃疼。”
肖雲艱難道。
“胃疼?”
韓藝急急道:“你是不是上完茅房沒有洗手就吃飯?”
肖雲怒視了韓藝一眼。
韓藝撓撓頭道:“那好好的怎麽會胃疼,肯定是吃壞肚子了。”
“不---不是。”
“你怎麽知道?”
“因爲---因爲我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
一天沒有吃東西,故此不可能是吃錯東西了,這說的通。
這時候作爲丈夫,應該要非常關心妻子才是,但是韓藝卻是一臉郁悶,“你一天不吃東西,都能把我給踢飛了,要是你吃了飯,我滴天呀,你還是别吃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