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反應激烈的是傅安,因爲它一直拿唐琳琳當它媳婦兒,即便跟它了很多次人鬼殊途也不用,本來唐琳琳是拒絕的,傅安最後幹脆搖身一變,變成了縮版,唐琳琳大呼一聲可愛,便決定不搬了。
這年頭,真是人不如鬼。
第三天晚間時,我出去打包了一份兒宵夜,準備帶回宅子裏,順便給傅安上供,讓它也嘗嘗,由于離的不遠,所以就沒開車,步行回去。
這一帶是别墅區,風景好,房屋大,人卻少,因此走出了商鋪區,回程的路上隻有綠化帶,沒見着幾個人。
就在我快要到達保衛區的時候,後面突然傳來汽車行駛的聲音,我沒在意,隻是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是一輛老舊的面包車,車身有些髒。
這一瞬間我産生了一股違和感,因爲這宅子是傅老頭留給我的,算是典型的富豪區,出入的都是豪車,這倆又髒又舊的面包車,大晚上出現在這兒,還是顯得挺不對勁的。
然而,沒等我想明白過來,那面包車突然打開了車門,在我旁邊就停下了,緊接着便見裏面有幾個人正盯着我,下一秒,便覺得手臂處痛了一下,側頭一看,赫然是一個飛射出來,紮在我手臂上的針管。
我立馬反應過來是麻醉槍,但是已經晚了,雖然我一把将那針管拔了下來,轉身就跑,可沒跑兩步便渾身發軟,四肢不聽使喚,眼皮兒重的完全睜不開了。
短短不到一分鍾的時間,我便失去了行動力和語言能力,最後兩眼一抹黑,整個人暈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所待着的這個地方有些熟。
這是個空蕩蕩的狹的屋子,沒有任何擺設,也沒有窗戶,唯有一扇鐵門,鐵門上方有個鐵栅欄的透氣窗。
我的大腦很快找到了關于這一個房間的記憶,這他媽不就是當初那棟關押流浪漢的居民樓嗎?
當時我們還被一起抓進來過,這地方,似乎是颛家提供給周玄業煉屍的一個據,那幫給周玄業辦事的人,也是颛家派出的。
此刻,這個房間不像上次那麽多人,這次空空蕩蕩的,就我一個。
房間裏沒有燈,唯一的光線是從鐵門上的窗戶口透出來的。
麻醉的效果還殘留着,我覺得身體有些發麻,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後,我走到鐵門邊,踮着腳往外看,外面果然是那條老舊的走廊。
看樣子我的記憶沒有出錯,這裏确實是周玄業那個變态殺人據。
那幫人爲什麽把我抓到這兒來?
如果上一次來到這個地方,是因爲我和譚刃多管閑事,那麽這一次抓我來,很顯然就是有目地的了。這是周玄業指使的,還是别的人在對我動手?
按理,現在有陳默出面,不管是黃家還是颛家,都不該動我才對。
不行,我得弄清楚。
當即我便拍着鐵門喊起來,我這一喊,果然便來人了。
事實上我現在身手不錯,普通人,三五個還真拿不下我來,可之前打了麻藥,實在沒勁兒,因而當一個光頭來開門時,很輕易就将我給壓住了。
“誰派你們來的,爲什麽要抓我!”我被壓着往裏走,掙紮了兩下掙不開,便認命了。
光頭道:“問那麽多幹什麽,一會兒就知道了。”
穿過狹窄的走廊,走廊兩邊都是緊閉的鐵門,也不知道後面是個什麽情形,拐過一個彎後,前面出現了一扇敞開的大門,門内燈光很亮,裏面非常幹淨,牆壁都是雪白雪白的。
光頭推了我一把,将我推到了裏面。
這地方約莫有三十多個平方,一邊擺放着好幾架床,就像醫院的那種床,上面罩着白色的床單,看起來幹淨的讓人有些不舒服。
而在另一邊,則有一個工作台,上面擺放着一些紙筆文件,同樣還有一台開着的電視,而此時,那個電視上,卻正在播放着一些東西。
我幾乎一進來,就被這台電視吸引住了目光。
我可以看得出這不是在放電視劇,很顯然,這放的應該是某段監控視頻,而且是那種非常清晰的監控視頻。
之所以可以一下子看出來,是因爲我發現監控視頻裏的場景有些熟,很明顯是在j組織的據裏,那種金屬的設計風格,和我在深圳j組織的情形一模一樣。
監控器裏有一個很大的玻璃罩子,玻璃罩外面,圍着幾個穿着防護服的人,這幾個人都是背對着鏡頭的,當然,即便是正面對着,估計我也不會認識他們。
此刻,這幫人正背對着鏡頭觀察那個大玻璃罩子。
那大玻璃罩子占地面積很大,具體多少個平方,有過監控鏡頭我沒辦法看出來,但卻可以看清裏面有多少人。
在看清玻璃罩中那些人的瞬間,我隻覺得渾身發涼,因爲那裏面的人,他們的身體赫然都是腐爛的,然而他們卻全都站着,并且趴在玻璃罩子是,嘶吼、拍打着,似乎想要出來。
電視沒有生意,但我卻可以想象那個場景。
實話,我見過很多詐屍的人,但不是毛屍,就是煉屍,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腐爛的屍體還能動的,這種情形,我隻在美國的喪屍片裏看過。
不。
或許我曾經見過一次。
韓緒。
對,他的身體,當時出現了屍斑,如果不是後來被j組織的人弄走,取走了金傩珠,那麽在喝了我的血之後,他很有可能就會變成一個腐爛的活人。
不僅如此,這一瞬間,我腦子裏還閃過了我做的那個夢,甚至我不由得懷疑,自己現在所經曆的這一切,是否就是一場夢。
這段視頻一共持續了三分鍾,整個過程中,隻有我一個人,待在這間慘白的房間裏,對着一台沒有生意,卻播放着恐怖畫面的電視,
三分十五秒時,視頻中的幾個人轉身離開,最後便隻剩下了玻璃罩子裏的人,它們身上穿着衣服,但裸露出來的手、臉,卻都是腐爛的,爛肉挂在臉上。這些人看不出有多痛苦,相反更多的是猙獰,那群研究員走後十多秒左右,電視畫面猛的黑了,與此同時,我身後傳來一個聲音:“作何感想。”
我轉頭一看,是個陌生人,平頭,三十來歲,我确定自己沒見過他。
我道:“你是誰?”
他道:“我是誰不重要,你隻要知道我是代表誰就行了。”
我又不傻,當即便道:“你是颛家的人?抓我幹什麽?就爲了給我看這個?”事實上,這段視頻已經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如果是在三天前給我看這個,我可能不會有太大的感覺,但偏偏是在我做了那個夢之後。
如果這是j組織的實驗,如果我的那個夢,真的是某種預言,那麽我可以肯定,我的未來,和j組織現在的這場實驗,息息相關。
它很可能帶來一種可怕的後果。
他道:“我擔心規規矩矩的請你,你不願意來,所以隻能用這種比較粗暴的方式。我這次來是奉命而來,想請你跟我走一趟。”
我道:“周玄業讓你來的?去哪兒?”
我以爲他是讓我去北京,但我錯了,因爲他接着報出來的一個地名,讓我感到驚訝,因爲他居然讓我去金傩祭的遺址挖掘。
韓梓桐曾經在那裏待了大半年,進行考察,韓緒也是在那地方出世的,我雖然沒去過,但大名卻是如雷貫耳。
颛家的人很顯然知道,我自己是絕對不可能主動去那個地方的,所以派人以這種粗暴的方式‘請’我去,看樣子,他們在金傩祭的問題上,應該是有什麽大的進展了。
“看樣子我沒有拒絕的權利。”
他道:“是的,你今晚就在這兒,明天咱們飛過去,當然,現在你也可以給你同伴打電話,之後可能就不能通話了。”
我道:“你想得真周到。”
他聳了聳肩,道:“上面怎麽吩咐,我怎麽做。”
我道:“上面也吩咐你用麻醉槍把我擄過來?”
“那到沒有。”他道:“不過就算我做了,上面也不會因爲這兒事追究的,這視頻,是周先生讓我給你看的,我以爲你會有很多問題問我呢,怎麽,一兒都不好奇?”
我看了他一眼,心見了周玄業,早晚知道。現在,我實在不想和這個用麻醉槍對付我的人多,當下拿出電話,撥通手機,告訴唐琳琳自己要出門一趟。
唐琳琳氣的跳腳,在電話那頭吼着我不負責任,才回來兩個月,又把事情都交給她了,我被她吵的耳朵發麻,又不打算多讓她擔心,便感覺挂了電話,當天晚上,就在這地方休息了一晚,陰冷死寂,再加上這地方不知死過多少人,心理壓力别提多大,整晚都沒睡着。
第二天,着熊貓眼上了飛機又轉大巴,我們往金傩祭遺址所在的縣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