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姐整個臉頓時就沉了下來,道:“你什麽意思?”這一行人對天然呆還是很恭敬的,鐵姐也是第一次用這種嚴厲而不滿的聲音對他說話。
我雖然想确認一下鐵姐的身份,但也有些懵了。
讓一個女人脫衣服?
這、這也顯得我們太欺負人了吧?再說了,人心裏有鬼的話,脫衣服能看出個什麽來?
鄭功成啞然,壓低聲音沖天然呆耳語了什麽,一邊耳語一邊看我,看樣子說的話跟我有關。說完,天然呆看了我一眼,神情依舊是老樣子,看起來跟沒有情感的雕塑一眼,但說出的話卻讓我有種沒白養他的感覺。
他看了我一眼,頭也不回的對鄭功成道:“我相信他的判斷。”
鄭功成皺了皺眉,沒再說什麽,示意隊伍裏的其餘男人轉身回避,緊接着他對鐵姐說:“讓小許給你檢查一下。”小許就是綽号叫文盲的那小姑娘。
鐵姐氣的眼睛都紅了,惡狠狠道:“我給你們幹活兒,不代表要接受你們的侮辱,誰敢動我!”我心裏也覺得,這深山老林,我們一幫人逼着一個女人脫衣服,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便道:“要不……換個方法?”
天然呆理都不理我,對鐵姐道:“脫。”
鐵姐冷冷道:“不脫又怎麽樣,有本事殺了我。”
這下天然呆不在開口了,猛地朝鐵姐攻了過去。天然呆在雪山裏殺雪鬼,就跟砍瓜切菜一樣,平時不怎麽喜歡動手,因爲情商低所以顯得呆愣愣的,似乎很好欺負,但事實上這絕對是一種假象,此刻一出手,非常簡單,如同猛獸捕獵一般,一瞬間就将鐵姐跟按到在地,并且迅速的将她的雙手反剪在身後。
我看的目瞪口呆,心說兄弟唉,你這下手也太狠了,難道沒有人教過你,對待女同胞要像春風般的溫暖嗎?想了想,我在這件事上似乎确實沒有做到言傳身教,因爲我遇到的女人,一個個毒的跟蠍子一樣,好不容易唐琳琳算是沒毒的,但腦回路異常到我每天要踹她至少三次,這麽說來,天然呆沒準兒還是跟我學的,罪過罪過。
鐵姐恨恨的反抗着,但天然呆單膝跪地,壓住她的膝彎,反剪住她的雙手。我注意到,天然呆用的是雙手,并且手臂上的肌肉都鼓了起來。要知道,這小子的勁兒是很大的,扛着三百多斤的東西,都臉不紅氣不喘,制服一個女人,一隻手都輕輕松松了。
但這會兒,他不僅用上了兩隻手,而且還顯得有些吃力的模樣。
與此同時,我也發現,鐵姐那雙不正常的粗糙大手有些泛紅,青筋暴漲,看着還真是相當恐怖,我這才意識到,這雙手絕對不簡單,這麽大的力道,隻怕一擰就能頃刻間把人給弄死。
這時,天然呆沖旁邊的文盲使了個顔色,小姑娘似乎有些怕他,立刻點了點頭,跟着就去扒鐵姐的衣服。我心中頓時發虛,看着鐵姐憤怒掙紮的神态,總覺得自己幹了件十惡不赦的事。
但不知是幸運還是說不幸,就在文盲慌亂的去扒鐵姐衣服時,伴随着一大片裸露的白色皮膚,我們猛地看見,在她後脖子下面,肩背處的脊柱中央,赫然有一個灰色的東西,
那玩兒約莫有成人拳頭大,看起來灰撲撲,滑溜溜的,像一個大号的鼻涕蟲似的,十分惡心。此刻,那個鼻涕蟲一樣的東西,就在鐵姐的脊背上蠕動着。天然呆似乎認識這玩意兒,見此眉頭一皺,道;“果然如此。”
說話間,他讓鄭功成拿出打火機,将打火機點燃後,鄭功成開始去烤那玩意兒。伴随着一股焦糊惡臭,那鼻涕蟲一樣的東西開始往下滑,直到這時我才發現,它下方的位置,竟然有很多如同根須一樣的東西,插入鐵姐的皮膚裏。
而伴随着火燒,那些東西便逐漸從她的脊椎處退了出來,跟着退出來的還有很多血珠子。鐵姐一張漂亮的臉頓時扭曲起來,喉嚨裏發出一種咕噜聲,顯得極爲痛苦。
其餘轉身回避的人聽到這動靜,忍不住試探着回頭,一看清眼前的情形,頓時都怪叫起來。
“**,這什麽玩意兒!”
“好大的蟲!”
“紮在人的皮膚裏,難道是螞蝗?”
“我去,你看過這麽大的螞蝗?這玩意兒比螞蝗惡心多了好吧?”
我驚訝不已,而鐵姐的掙紮也越來越激烈,天然呆雙臂的肌肉鼓起,死死的将人給壓制住,等到那巨型鼻涕蟲一樣的東西快要被完全烤出來時,天然呆對我說道:“拿鍋,困住它。”我感覺照辦,衆人的裝備包裏有便攜式的野外鍋具,隻有成人巴掌大。
我用手鍋去舀那鼻涕蟲,将它大半個身體舀入鍋内後,右手持蓋,配合着鼻涕蟲完全退出的動作,猛地合上了蓋子。
那玩意兒在脫離鐵姐後背的瞬間,就試圖彈跳起來,往其餘人身上貼,好在我動作夠快,它一躍,不鏽鋼的鍋蓋就罩了下去,将它完完全全給困住了,而這時,一直掙紮鐵姐,也如同洩了氣的皮球,所有掙紮的力道都消失了,整個人癱軟在地上,眼一閉,直接暈了過去。
直到這時,天然呆才松開了鐵姐的手,衆人七嘴八舌的圍着我手裏的郭,紛紛詫異這是什麽玩意兒。天然呆這才簡短的解釋了一句,原來這玩意兒,三個月前天然呆等人就碰到過。
這東西和螞蝗有些相似,能分泌一種麻醉物質,寄生到人身上後,那一塊的皮膚會被麻醉,即便那些根須一樣的東西紮進肉裏,也沒有一點兒感覺,所以被寄生的人,根本無法察覺一樣。
這東西可以破壞人的神經,産生的效果也不同,能讓人時哭時笑,能讓人失禁癱瘓,能讓人發狂發瘋。當時天然呆的隊伍并沒有直接遭遇到這玩意兒,反而是颛瑞那邊的隊伍被這東西襲擊過,有兩個人都折在了這玩意兒手上,天然呆隻是知道而已,但沒有真正見過。
當時颛瑞等人受襲的地點也并不在這片黑竹林裏,而在另一片區域,我們現在所走的新路線,就将那片區域給繞開了,沒想到,竟然還會出現這玩意兒。
說完,天然呆道:“所有人都脫衣服,互相檢查,重點部位在頭頂、脊椎、肛門。”
肛門?
沒等我發表意見,卷毛已經一蹦三尺高,怪叫道:“**,這玩意兒還會寄生在那個地方?”
天然呆眼皮都沒眨一下,淡淡道:“那地方連着直腸。”他隻說了這一句,沒有細講,但所有人都明白了。
死一般的短暫沉寂後,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菊花一緊,夾着屁股伸手去摸,我也想摸來着,但一手端着郭一手壓着蓋兒,根本騰不出手。
情急之下,我連鍋帶蓋子将東西往天然呆手中一壓:“兄弟,你先拿着。”
緊接着趕緊去摸了兩把屁股,一幫大老爺們兒翹着屁股摸菊花,這體驗我真是一輩子也忘不了,當然,跟我們一起摸的還有小許妹子,我覺得她大概會比我們多摸一個地方。
摸了兩把,沒摸到什麽讓人毛骨悚然的東西,衆人才齊刷刷松了口氣,緊接脫了上衣,互相幫忙查看後背,一圈檢查下來,所有人都沒事兒,鐵姐是唯一一個中招的,文盲妹子順便還幫她檢查了一下屁股,我覺得鐵姐醒過來後,整個人生估計都要重新定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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