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唐琳琳躲在角落處,暫時不去驚擾那三人,思來想去,我想到了傅安,便摸出貼身挂着的錦囊想将傅安給叫出來,但它卻躲在裏面,不肯冒出頭,我問它爲什麽,它道:“這艘船的鬼氣太強了,我出來會很不舒服。”
我問是哪種不舒服,它說是是害怕,這應該是弱小的鬼體,對于強大的鬼體天然的一種畏懼,但這是一艘鬼船,不知道有沒有具備吞噬其它鬼體的能力,我不敢冒這個險,便隻能打消讓傅安出來探路的想法。
緊接着,我和唐琳琳商議了一番,決定繼續往上,這裏是船艙的第二層,甲闆層應該在上面,這一層隻有三個人,那麽其餘人,包括阿紫和旱魃應該也在上面,我不信連旱魃那種人也會被迷惑。
第二層唐琳琳已經摸熟了,立刻帶着我往樓梯的方向走,這回這木闆沒有關上,但從上面,卻透出了昏黃的燈光,而且非常明亮,按理說上面應該會有很多的腳步聲,可恰恰相反,上面很安靜。
正是因爲如此,唐琳琳才沒有一個人跑上去。
這會兒我倆彙合,膽子壯了不少,便跟着爬了上去。
一到第三層,我發現這是個很大的空間,裝飾華麗,古色古香,兩邊的燈座上,油燈筆直的燃燒着,這裏沒有風,所以那些火光直溜溜的,一絲跳動也沒有。
一眼看去,華麗的地毯,排列整齊的八仙桌,精美的雕刻,一切的一切,就像一個古時候的飲宴場所,但這裏,一個人都沒有。
我打量了一下,估計這艘大船,應該是古代的官船,這地方應該是船上那些比較有身份的人消遣聚會用的,于是我道:“走,去外面看看。”
繞過一道屏風,外面就是大門,門半開着,後面黑漆漆的。我和唐琳琳正要推門出去,從門外反而走進來一個人,這人不是别人,正是同樣含了醒神符的阿紫。
她看見我們先是一愣,緊接着神情一變,道:“你們……你們怎麽在這兒?”
我覺得她這話問的有些奇怪,便道:“我們不在這兒還能在哪兒,我們是從下面上來的。”說着,我指了指上來的那個出入口,阿紫的神情頓時就變得極其詭異,她有些僵硬的轉過頭,将手裏的手電筒往後打,對後面的人說道:“那……他們是誰。”
順着她手電筒的方向看起,我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因爲,兩個跟我和唐琳琳一模一樣的人,原來正隔着五六步左右的距離,跟在阿紫的身後。
随着燈光打上去,那兩人的臉清晰的出現在了我們的視線中。唐琳琳一驚,緊接着跳腳,道:“什麽鬼東西,這倆是假貨!”她這純粹是一句廢話,因爲随着我們兩撥人馬的相遇,那兩個假貨,便如同塵灰般,迅速消失的無影無蹤。而與此同時,我們身後明亮的燈火也仿佛突然熄滅了一般,霎時間隻剩下唐琳琳和阿紫手中的手電筒。
阿紫看了看我們,一臉後怕,額頭都出汗了,道:“原來是假的。”
唐琳琳道:“你、你怎麽會被它們纏上,它們是什麽東西?難道這鬼船,還會化成人形?”
阿紫道;“我一睜開眼就在這個地方,沒多久便遇上他們了,我們還商量着一起去找其它人。對了……剛才這個地方明明沒有光,他們一出現,這地方就亮起來了,然後他們讓我來這個地方找人。”
唐琳琳吃驚道;“難道,他們故意讓你遇上我們的?”
阿紫抹着冷汗道;“應該是這樣。”她一擦汗,我發現她手裏竟然抓着一枚符咒,赫然就是周玄業當時給她的。頓時我有些生氣,道:“不是讓你含在舌頭下面嗎,你怎麽拿出來了。”
阿紫一愣,迅速又塞回了舌下,道:“别提了,剛才那兩個人蠱惑我的,我就拿出來了。你們有遇上其它人嗎?”我剛要答話,還沒開口,忽然間,黑暗中,猛地響起了一陣絲竹之聲,曼妙旖旎,聲音赫然是從我們身後的屏風後面傳來的。
樂聲起初很低,慢慢的越來越大,到最後,幾乎像是在開宴會一樣,鼓樂吹笙,聽的人有種想随着音樂跳舞的念頭。這種情形實在太詭異了,唐琳琳是個爆脾氣,估計是心裏害怕,她咽了咽口水,反而爆發了,回身一腳将屏風給踹倒,嘴裏罵着髒話給自己壯膽:“姑奶奶才不怕呢,什麽東西在搗鬼,給老子出來!”
别看她細胳膊細腿,但我知道這丫身手其實不錯的,但是她不喜歡冒險,也不喜歡出頭,更不喜歡白出力氣,所以平時遇到事情都裝慫裝弱,讓别人去出力。
這會兒她被惹毛了,也不裝慫了,轉身一踢,碩大的屏風砰的一下就往後倒了,伴随着屏風倒下,我們手電筒所照射的範圍内,不知何時,竟然多了一幫人。
那幫人不是别人,正是航海士一夥兒人。
此刻,他們都背對着我們,因此我們是從裝束上确定他們的身份的。這幾人恰好站在中央的地毯上,幾個五大三粗的老爺們兒,在黑暗中,伴随着絲竹聲扭腰擺臀,翩翩起舞,而且明顯還是那種古代舞。
這種情況,如果是放在平時,看見幾個魁梧的漢子,扭着腰肢跳那種長袖細腰的古代舞,肯定會讓人捧腹大笑。但此刻我們卻笑不出來,詭異的幻覺,無孔不入的音樂聲,仿佛是從另一個時空傳來一般,這種違和感沒有讓我們覺得搞笑,反而讓人腳底發涼。
他們怎麽會突然出現的?
不,或許不是突然,而是他們一直在,隻是我們沒發現而已,這鬼船迷惑人的功力,不是一張醒神符可以完全辟除的。
航海士等人粗壯的背影,在音樂聲中緩緩跳舞,最後伴随着一個旋轉的動作,他們緩緩轉過身,無一例外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是僵硬的,絲毫沒有焦距,臉上的神情也是各異,很顯然,他們看不見我們,自顧自的跳着一種違和感極其強的舞蹈。
但是索性,在這些人中,我沒有看到周玄業、譚刃以及旱魃。
唐琳琳踹完屏風,看到眼前的一幕也愣了,不知該作何反應,片刻後她問我:“怎麽辦?”
我道:“别驚擾他們,去找譚刃他們彙合。”
唐琳琳道:“你說,周狐狸他們,會不會也被迷住了。”
我道:“不太可能,他們經驗豐富,就算被鬼遮眼,他們應該也有辦法掙脫出來。”我和唐琳琳隻會一些基本的方法,但周玄業可不一定。
阿紫道:“你們是從下面上來的?下面兩層都查探過了嗎?”我和唐琳琳點了點頭,阿紫便道:“我是從後面進來的,現在看來,隻有船頭那一塊是咱們還沒有去過的,往那邊兒找。”
“好。”
當即,我們三人也不管這幫跳舞的人了,說實話,這種氣氛,配上那種奇怪的舞姿還有違和感極強的體型,真是看一眼都會讓人覺得頭皮發麻,詭異的很,這地方真是讓人一秒都不想多待。
船頭離我們所在的位置并不遠,這地方分爲三部分,中間就是這個聚會的大堂,左右也有一些空間,是住人和堆放食物的地方。阿紫說自己之前已經去看過了,因此我們沒有再往左右搜索,而是直接朝着船頭的方向走去。
外面黑乎乎的,空中似乎纏繞着一層灰蒙蒙的霧氣,使得手電筒的光線也跟着暗淡起來,可視範圍被壓的很窄。
一邊走,我一邊叫周玄業的名字。
船頭的位置就是甲闆,一般情況下是很空曠的,我們一路過去,也沒有看到什麽障礙物,很快,在前方光暗交界處,我們發現了一個人影,那人影非常的高大,盤腿坐在原地,一接觸到我們的燈光,它便睜開了眼睛。
是旱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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