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道:“沒看見,沒看見,有石頭擋着,什麽都看不見。”
馮鬼手沉着臉,手裏的槍直勾勾對着天然呆,妥妥的在歧視我們其他人的武力值。天然呆由于武力值最高,所以成了馮鬼手的重點防備對象。
他道:“那就聽見了。”
我道:“沒有沒有,我們什麽都沒聽見。”任誰被人看到自己最窩囊的樣子,讓人當狗教訓,估計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馮鬼手看向我們的目光,明顯帶上了惡意。
而就在這時,水雨霜也走了過來,她沒管其他人,而是盯着我,那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的我頭皮發麻。緊接着,她說了一句:我沒找你,你自己到送上門來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心說她找我幹什麽,難道是因爲我的血?該死的,這女人胃口也太大了,得了那麽多寶貝還不滿足,還惦記着我呢?
“哈哈,找我幹什麽,咱也不熟,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嘛。”我随口打着哈哈,心裏琢磨着接下裏該怎麽辦。
水雨霜又露出了初見時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光看這個表情,有一種很特殊的韻味,挺勾人的,實在想象不到這張面孔下,是一顆比鐵石還硬的心。她張了張嘴,似乎打算開口說話,而這時,我腳邊的肥狸貓又叫了一聲,此刻由于有燈光,我可以非常清楚的看到它渾身炸起的毛,并且這肥狸貓還叼着我的褲子往後拉,一副很害怕,想跑的樣子。
真可憐,它肯定是被水雨霜這變态給吓慘了。
這一叫,自然吸引了水雨霜的目光,她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樣,突然笑眯眯的低下頭,道:“小朋友,是你啊。”
小朋友?我想到了肥狸貓變幻的小蘿莉,不由吃驚,難道水雨霜見過肥狸貓的人形?我去,見過了人形,她居然都能下手把肥狸貓給開膛破肚了?這、這得有多惡毒啊!
肥狸貓一聽水雨霜得問候,毛炸的更厲害,将我的褲腿咬扯的更厲害,我一面覺得這小蘿莉可憐,一面覺得它也太膽小了,之前還跑到飛快,要來奪回内丹,現在怎麽一看到人就隻剩下跑了。
水雨霜還是那副笑眯眯的神情:“怎麽,你很怕我嗎?”
她說完,肥狸貓卻并沒有松開我的褲腿,而是揮着爪子,朝水雨霜虛撓了一下,顯示出一副本大王不怕你,本大王要和你決一死戰的模樣。
如此一來,水雨霜都有些驚訝了。
如果這肥狸貓不怕她,那肥狸貓現在這種炸毛的現象,又是怎麽回事?
便在這時,之前那仿佛已經傻了的,不聲不響的沈蘭突然開口大叫:“快放開我,快!”我這才發現,原來沈蘭竟然被水雨霜給捆起來了,而在她旁邊,則倒着那個放蛇的女人的屍體。
馮鬼手喝道:“吵什麽吵!水當家的,剛才打斷了你,不好意思,這女的,要不我幫您解決了?”這狗腿的。不知道的還以爲見了親媽呢。不對,這年頭見了親媽都沒這麽恭敬的。
這時,沈蘭又大叫道:“快來了,它們快來了,快放開我!”
什麽快來了?
伴随着沈蘭的話,我腳下的肥狸貓也叫的越厲害,撕咬着我褲子的力道變得極其大。
我心中一動,立刻問道:“靈貓大王,是不是周圍有什麽危險?”
肥狸貓松開褲腿,喵喵急叫,猛點頭。而這時,水雨霜似乎也反應過來,事實上她不久前就已經發現不對勁了,這會兒被狸貓一提醒,她神情微變,立刻道:“快走!”
然而,一切已經晚了,黑暗的峽谷中,不知何時,想起了一陣非常古怪的聲音。這聲音來自四面八方,一會兒像是動物振翅的聲音,一會兒像是大量蛇群爬動的聲音,一會兒,又像是什麽東西破土而出的聲音,這些聲音,攪合在一起,幾乎讓人你難以分辨出确切信息。
馮鬼手一直朝着天然呆的槍口終于移開了,他打着手電筒四下看,警惕道:“什麽東西?”說話間,他似乎發現了什麽,眯了眯眼睛,看着手電筒光線的盡頭處,壓低聲音道:“當家的,我去那兒看看。”說完,便朝前走去。
而這時,那沈蘭還在大叫:“放了我,這是‘心血竭’,我們都會沒命的!”
心血竭?
那是什麽玩意兒?
而這時,一直不吭聲的左岩柏師兄妹,卻似乎是知道什麽似的,聞言齊齊發出一聲抽氣聲,秋櫻更是吓的臉都白了,咽了咽口水,顫聲道:“快、快跑,再不跑來不及了!”
說完,拔腿就跑。
水雨霜顯然也不知道心血竭是什麽玩意兒,大喝道;“跑什麽,給我說清楚!”
“啊!”她話音剛落,那邊前去查看的馮鬼手就發出一聲大叫,與此同時,黑暗中響起了一陣激烈的槍聲,他一邊開槍一邊往後退,邊退邊道:“快跑!有很多毒蛇、蜈蚣、蝙蝠、蜘蛛……嗎,媽的,全都朝咱們這邊聚集過來了!”
這話還用他說嗎,僅僅這片刻功夫,借着燈光,我已經能看到樹上挂着的毒蛇還有那些密密麻麻的蜘蛛了,甚至還有碩大的老鼠,一些明明是天敵的東西,此刻卻全都朝着我們這一片區域聚集了過來。
這前所未見的情況,将所有人的震懾住了,水雨霜二話不說,跑的比兔子還快,轉眼就隻剩下一團光影。
我罵了句娘,喊道:“兄弟們,還等什麽,跑啊!”在這種情況下,有槍也等于零,除了逃跑,别無二路。
但我太低估其它人了,因爲我還沒喊完,其餘人就已經開跑了,唯有天然呆夠義氣,等着我一起跑。
兄弟,你以後就是我親弟。
跑出去十來步,我就聽到了沈蘭幾乎哭叫的聲音:“放開我,放開我!”我一個激靈,這才想起來還有一個沈蘭。由于跑的并不遠,所以我燈光往回一打,就可以看見她的情形。
隻見此時,她被捆着倒在地上,不停的掙紮,精緻的妝容和臉蛋,早就被泥灰樹葉給蹭沒了,絕望之中,竟然哭了出來。眼看着周圍各種各樣的毒物冒出來,而她的下場,絕對是被活活咬死,我一咬牙,說:“阿呆你先跑,我去救人。”
說完,便往回跑,朝着沈蘭而去。
一到她跟前,她愣了,似乎沒料到我會回去救她,傻呆呆的看着我。
我也沒指望她能對我感恩戴德,隻是存粹爲了讓自己良心好過一點兒,她死不死我原本是不在乎的,但看着她痛哭着喊救命而沒人搭理,任由她一會兒被活活咬死,這種事我實在是做不到。
用匕首割開沈蘭的繩子後,我一擡頭,才發現我們已經被包圍了。黑暗的天空中,撲哧撲哧飛翔着碩大的黑影,燈光打去,赫然是一種非常大的蝙蝠,赤紅的眼睛,鬼一樣的臉,看得人心驚肉跳。樹上,有花花綠綠的蜘蛛,大小不一的毒蛇,地面上,還竄出了很多的蜈蚣一類的東西,碩大的如同大貓般的老鼠在地上亂竄,全都朝我們湧了過來。
我傻眼了。
這、這該怎麽跑?
無路可走了!
四面八方,天上地下,都被堵住了。
黑暗中,我們被不知多少毒蛇猛獸包圍着,唯一的光源,便是我手中的燈光。其餘人似乎都跑的沒影了,我靠,天然呆那家夥,我讓他先跑,他還真就一個人先跑了,說好的朋友呢?說好的同生共死呢?再也不相信友情了!
這時,沈蘭似乎已經反映過來了,她迅速去翻自己的裝備包,從裝備包裏摸出了一個像擀面杖一樣的東西,白乎乎的。她将那東西的一頭扒開一吹,那頭便冒出了白煙,像個放大版的火折子,這煙一出來,原來都快撲上來的蜈蚣老鼠,似乎都有些忌憚,仿仿佛從暴走狀态恢複了平靜。
這時,沈蘭突然一拉我的手,拽着我就跑,一邊跑一邊道:“她是萬獸門的核心弟子之一,吃過‘心血竭’,隻要她一死,心血竭的味道,就會吸引來周圍方圓一公裏所有有毒的東西,我們必須要快點兒遠離她的屍身。”
難怪之前那女人放狠話,說讓水雨霜有本事就殺了她,原來竟然是抱着同歸于盡的心理。那女人雖然可恨,但那種甯死要拉仇人陪葬,也不苟且做人的性格,我還是覺得挺佩服的。
這世界上,有太多的人委曲求全,有太多的人爲了目的、利益、性命,把自己卑賤到豬狗不如。那放蛇的女人,不是一個識時務的人,但卻是個有骨氣的。
ps:早安,這麽早來看書的小夥伴們,作爲真愛粉,一定不要忘記投聯賽票哦。(每天早晨都看到作者變着法兒提醒我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