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的用手探索了一下,很快,就摸到上方的的位置,有一塊森硬冰冷的東西罩着,再摸索了一陣,我便驚悚的發現,自己居然躺在棺材裏!
媽的,我不是在做夢吧?
我想起了暈過去前的事情,不由揣測,莫非天然呆他們以爲我死了,所以幹脆在墓室裏就地找個棺材把我給收屍了?活活在棺材裏憋死可太難受了。
驚恐之下,我立刻掙紮着要去推棺材闆,誰知沒等用力,雙手竟然被另一雙手給按下去了,與此同時,一隻柔軟細膩的手,猛地捂住了我的嘴唇,我這才意識到,自己旁邊還躺了個人。
緊接着,我耳邊便聽到一陣氣聲,壓的極低:“别動。”
是水雨霜的聲音。
我和她怎麽會躺在這個棺材裏?
聞言我沒動,并且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開我的嘴。水雨霜接到暗示後,将手給撤開,緊接着,棺材裏便亮起了燈光,是她打開了手電筒。
借着燈光,我發現我們現在是處于一具碩大的棺材裏,這是具漢材,較大,所以才能容我們兩個躺着,不過即便如此,還是有些擁擠,因此水雨霜是側睡的,擠的我右邊都沒了知覺。
我試着感覺了一下,被砍的那隻手依然感覺不到。
水雨霜側躺着,神情嚴肅,盯着棺材蓋,似乎在留意什麽動靜。
她看見我的神色,便打了個手勢,示意我注意聽。
此刻躺在棺材裏,四下裏極其安靜,唯一能聽到的便是水雨霜和我的呼吸聲,而且水雨霜刻意将呼吸聲壓的低而綿長,連帶着我也不敢大口喘氣。
雖然我此刻很想問是什麽個情況,但現在這會兒顯然并不是時候,便也隻能跟水雨霜躺在棺材裏凝聽周圍的動靜。爲什麽現在會隻剩下我和水雨霜兩人?其餘人去了哪裏?我們明明在那間百戲俑墓室裏,怎麽會突然冒出一具棺材來?在我暈過去的那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無數的疑問在我腦海裏打轉,但這會兒卻隻能沉默。
約摸過了兩分鍾左右,我突然聽到了動靜,一個啪嗒啪嗒的聲音逐漸朝我們靠近了,那種聲音像是腳步聲,非常的有規律。
是什麽人?
這一瞬間,我感覺到和我身體相抵的水雨霜,身上的肌肉明顯的緊繃了起來,呼吸壓低到了一種我幾乎聽不見的程度。發出那種腳步聲的主人離我們越來越近,最後似乎直接停在了棺材邊上。
我能感覺到,那個人應該正在審視我們所在的棺材,正當我猜測這個人身份的時候,突然,便聽砰的一聲,棺材闆的上方,似乎被什麽東西狠狠砸了一下。
一瞬間,這厚重的漢材棺木頂部,猛地塌陷下來一塊。
我瞪大眼,幾乎要喊娘了,因爲塌陷下來的這塊區域,赫然有個很明顯的手印。對方不是用錘子砸的,不是用斧頭砍的,而是用手掌打出來的!
這樣的情景,隻有在武俠電視劇裏出現過,這瞬間我就明白過來,守在棺材外面的,恐怕不是人。
一掌就能把厚實的棺材闆拍成這樣,這要是再來一掌,豈不是……
這個念頭剛從腦海中一閃而過,下一秒,棺材闆便又被狠狠的拍了一下。這聲音十分大,再加上在狹小的棺材中回蕩,簡直讓人耳膜都發麻。這第二掌,和第一掌是重複的,所以之前坍塌的位置,頓時直接被拍穿來,木塊刷拉拉掉下來砸到我肚子上,與此同時,一張毛茸茸的臉,出現在了那個洞口處。
那是張人臉,臉上長着長毛,毛色紫中帶金,眼神相當奇怪,讓我覺得特别熟悉。
又是這個紫毛!和我在滇緬叢林看到的一模一樣。
難道它真是譚刃?
除此之外,我幾乎想不出别的可能性了。
緊接着,那張毛臉突然退開了,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這個棺材蓋就猛地從外面被揭開,就着昏黃的燈光,之前棺材邊上,赫然站了一隻紫毛,而且是身上還穿着衣服的那種。
那衣服明顯是不合身的,像是被撐破了一般,隻剩下一些零碎的布頭,但即便如此,我還是能辨别出來,那是譚刃的衣服。
我不禁叫道:“老闆!”
而水雨霜在這瞬間,突然暴起,猛地從棺材的另一頭跳了出去,大叫:“你這老闆是個怪物!我保不住你了,各自逃命吧!”這女人速度非常快,一下子竄出了棺材拔腿就跑,而那紫毛卻沒有追她的迹象,而是沖着我,嘴一張,露出兩顆尖長的獠牙,另一隻長了長指甲的毛手,猛地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整個人從棺材裏拔了起來,拉到嘴邊就要咬。
這一瞬間,我腦海裏便閃過滇緬叢林裏那些被咬的破破爛爛的腐屍,還有羽門密宮裏被吃了差不多的女屍,再一看眼前的紫毛,那種驚悚感就别提了。
在紫毛張嘴咬過來的瞬間,我根本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怎麽反抗?紫毛又不是綠毛,綠毛你還能砍,紫毛可是力大無窮,刀槍不入啊!
該怎麽辦?
這紫毛是譚刃變的,但很顯然,它現在是不具備人的思維的。
沒有思維,那會不會有本能?
下意識的,在它咬過來的瞬間,我吐了口口水過去。這紫毛的動作明顯頓了下,我察覺到有戲,立刻又吐了一口,紫毛頓時将我給放開了,我重新砸回了棺材裏。
趁着這紫毛發懵的間歇,我感覺從棺材裏爬出來,周圍太黑,唯一的光暈就是水雨霜留在棺材裏的手電筒,似乎電量也有些不足了,因此爬出去的一瞬間,我竟然完全找不到該往哪兒跑。
這是個陌生的墓室,我剛才所躺的棺材位于墓室的正中央的高台上,站在這高台的,燈光晦澀,四下裏黑乎乎一片,連門在哪兒都看不到。
但沒有給我過多思考的時間,紫毛似乎已經反應過來了,很暴躁,頓時朝我撲了過來。這玩意兒速度極快,情急之下爲了躲避,我直接就從高台上跳下去了。
這高台是有石階了,十來層矮小的石階,一下子跳過去,那種騰空的高度和身姿,不用想也知道很帥,可這古墓裏沒人欣賞,隻有紫毛一個人,而且我一點兒也不希望它欣賞我,真的。
我前腳落地,紫毛後腳就跟了上來,一隻手猛地想來搭我的肩膀。被毛屍搭肩膀是最恐怖的事兒,因爲搭上肩後,它一用力,就能把人撕成兩半,因此在它手貼到我肩膀的瞬間,我整個人順勢一矮身,拔腿就往旁邊跑。
之前躺在棺材裏,我隻看到了水雨霜跳出去的身形,但她是往什麽地方跑的,我可壓根沒看見,所以這會兒,也顧不得尋找正确的方向了。先離開紫毛在說。
我不知道譚刃爲什麽會變成這樣,但根據之前的幾次情況來看,似乎都是在遇到危險之後才發生的。我估摸着,大約是在我暈過去後,那百戲俑太難對付,所以把譚龜毛刺激的變身了。
這丫一變身完全就是個吃人肉,喝人血的怪物,我要是不能堅持到他穩定下來,那就隻能慘死在它嘴下了。這該死的譚龜毛,放着那麽水靈靈一個大姑娘不去吃,非得追着我一個糙爺們兒啃,我以爲最惦記我這一身金肌玉骨的是羽門的人,現在看來我想錯了,其實最想吃我的是譚龜毛啊!
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紫毛速度太快,我根本跑不過,沒逃竄幾下,就被又一次撲倒在地,而且這次撲的更徹底,霎時間,我隻覺得一陣腥風撲面而來,緊接着脖子被掐的幾乎斷氣,紫毛流着口水就要咬下來死,墓室裏卻猛地響起了一陣鈴铛聲。
清脆的鈴聲在這墓室裏顯得格外的清晰,紫毛咬下來的動作頓時停了一下,猛地側頭看向了右邊。
順着它的視線看去,我看到了一個既想見,又不想見的人。
周玄業……确切的說,是周老二。
周玄業和周老二,一個身體,兩種完全不同的性格,反差太大,我想弄錯都不可能。
此刻周老二手裏拿了個鈴铛,十分有規律的輕搖輕晃,而我眼前的紫毛,身上的毛發,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退着,片刻後猛地往旁邊一歪,恢複了譚刃的原貌。
我從地上坐起來,看了看昏迷的譚刃,又看了看走過來的周老二,不由狠狠掐了掐自己的大腿。
疼,真他媽疼,不是做夢。
我抹了把臉,道:“老二,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
ps:來,大聲告訴我,遇到譚刃牌紫毛的時候,大家應該怎麽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