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次,天然呆似乎體力不支,動作隐約慢了下來,這頃刻間的松懈,立刻成爲了緻命的打擊,那頭鬥牛猛地頂住天然呆往前一推,直直頂着人的胸口,将天然呆抵在了墓牆上!
那得是多大得撞擊力?
我幾乎可以想象天然呆胸骨碎裂的場景,不由驚的肝膽俱裂,渾身刷的一涼:“阿呆!!”這瞬間,我也控制不住自己了,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救人。由于這裏場地不算太大,所以我幾步就跑了過去,掄起裝備包裏的鋼管就往那牛頭上砸。
砸起來似乎是砸到實體的,但對那鬥牛卻沒有絲毫影響,而這時,被死死頂在壁上的天然呆嘴角則不停的冒血,似乎是在強忍着什麽,手裏的鐮刀狠狠的在鬥牛身上砍了兩下,明明是砍進身體裏的,但鐮刀拔出來,上面連個傷口都沒有。
怎麽會這樣!
之前不是一砍就死嗎?
難道是數量下去了,質量上來了?
這瞬間,我甚至懷疑我和譚刃這種做法究竟對不對,是不是我們破壞陣法,反而引起更大的反彈了?
但此刻我無法顧忌太多,天然呆砍了兩下,似乎再也堅持不住,一直緊抿的嘴唇噗出吐出一口腥血,腦袋一歪,整個人徹底沒動靜了,手裏的鐮刀也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我腦袋裏嗡了一聲,不知道該怎麽描述這一刻的心情,唯一的念頭就是天然呆難道死了?他怎麽能死呢?在雪山裏活的跟老怪物一樣,怎麽能一離開雪山就死呢?我答應了他那絕世大美人老媽,要好好帶他的,怎麽能就這麽死了?
如果他是一個人下山,如果不是跟着我們下山,他就不會被牽扯進來。
我覺得自己眼眶有些發熱,立刻扔了手中的鋼管,猛地拾起地上的鐮刀,對着那鬥牛脖子連砍兩刀,最後一刀的時候,那鬥牛猛地就消失了。
随着鬥牛的消失,天然呆的身體也軟軟的往下倒,我正欲接住他,免的人直接砸地上,但不等我伸手,身後便又沖過來一皮戰馬,竟然直接從我背後偷襲過來了。
關鍵時刻,我根本沒辦法躲,隻能硬抗,因爲我一躲,已經倒在地上的天然呆絕對會被這戰馬踐踏。我現在還不清楚天然呆的情況,但再被這戰馬踐踏一番,絕對會要了小命,因此我一咬牙,揮着鐮刀回身一砍打算來個魚死破,誰知譚刃的速度卻是極快,猛地一腳踢在了戰馬的脖子上,将戰馬踢的一歪。
我瞅準這機會,連忙撈起天然呆往旁邊一閃,手裏的匕首順勢朝戰馬脖子上砍了下去。
這一刀同樣沒有傷到他,但卻足夠我轉移天然呆了,這瞬間我将暈倒的天然呆往譚刃那兒一推,譚刃便将人接住了。沒了後顧之後,我和那戰馬迅速周旋起來,拼着被連踢好幾腳的危險,終于将這戰馬給砍的煙消雲散。
砍完這一匹,周圍已經再沒有一頭鬥牛戰馬了,我隻覺得渾身都痛,被踹的地方更是連經帶着骨頭痛。
譚刃跪坐着地上,正在查看天然呆的傷勢。我顧不得自己,感覺過去探天然呆的脈搏,感受到指下的跳動,我松了口氣,覺得仿佛從鬼門關走了一趟似的。
譚刃道:“骨頭沒斷,但傷到内髒了。”
我二話不說,将之前儲血的針管拿出來,掰開天然呆的嘴,去了針頭的針管對着舌根正要讓他喝下去,突然間,我眼角竟然看到有個人影朝我們走了過來。
這牲殉坑裏,除了我們和閻王四那個死人,怎麽可能還有别人?
這讓我下意識的停住了動作,猛地側頭一看。
看清那人的瞬間,我便覺得心髒猛的一揪,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因爲那人不是别人,赫然是已經死去了閻王四,但他此刻卻是站着的,并且一步步朝我們走過來。
他很奇怪,目光直勾勾盯着我們,面無表情,但一雙眼睛十分可怕。我猛地轉移視線看向角落處,那裏赫然還躺着閻王四的屍體。
那麽,眼前這個閻王四又是誰?
譚刃顯然也發現了這個情況,他神色頓時變得極爲凝重,猛地從我手裏奪過鐮刀,道:“看樣子這個邪陣,會讓殉死其中的東西通通‘活’過來。”
随後他站起身,朝着對面那個閻王四迎了過去,俨然是要先下手爲強,與此同時他喝了一句:“我來對付他,你先救人!”
當即,我也顧不得那麽多,立刻給天然呆喂血,内髒受損不是小事,不比外傷,這可是一耽誤就要死人的。兩針管血灌下去,天然呆沒什麽反應,我也不确定能不能這麽快生效,心裏琢磨着要不要再放一點兒血,說真的,我覺得挺蛋疼的,正常人絕對不會沒事兒就在自己身上劃拉一道口子,但我預感,以後這樣的機會,肯定還有很多。
這時,我才得空去看譚刃的情況,這一看我發現譚刃挺慘的,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他是重文不重武,而周玄業就是個粗俗的武夫。所以譚刃雖然身手不錯,但也隻不過比我強一些而已,實在比不上周玄業和天然呆,所以我一眼看過去,便看到他被踹飛狠狠摔在地上的一幕。
那個閻王四面無表情,眼睛赤紅,在踢翻譚刃的瞬間,又猛地加速朝着譚刃沖了過去,五指成爪,直直去掐譚刃的喉珠。那地方就是食道和氣管的結合體,掐住喉珠一擰,甚至根本不需要多大的力氣,就能把人弄死,這可比直接掐脖子狠多了。
我不由大喊:“小心!”一時間我也沖不過去,情急之下,抄起最近的那根鋼管便朝着閻王四砸過去。
誰知那閻王四就跟長了後眼一樣,伸一手,居然将我扔過去的鋼管接在了手裏。他看都沒看我,擰着鋼管就朝譚刃沖了過去。譚刃這下有些狼狽了,平日裏一副很牛很淡定的模樣,這會兒爬起來逃命比誰都快,我幾乎懷疑他是屬兔子的。
隻見閻王四抄着鋼管沖過去的瞬間,譚刃就地一個打滾兒爬起來就跑,邊跑還不忘了施展他的毒舌攻擊:“蘇天顧你個蠢貨,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才會認識你,你扔什麽鋼管啊!”
我道:“老闆,我是想救你啊!我沒想到他這麽厲害啊!這丫後腦勺長眼睛了!”譚刃沒再說話了,因爲他被閻王四追到了中間那條主道的邊緣處了,譚刃手一撐就躍了上去,而閻王四根本不需要用手借力,他直接一躍,竟然就躍上了那接近兩米的主道,反觀譚刃,借力上去,所以身形還是矮着的,但緊跟着跳上去的閻王四,卻已經抄着鋼管砸下去了。
譚刃這下沒躲開,後背被砸了個正着,整個人都趴下來。
我驚得跳起來,顧不得那麽多,抄一根伸縮鋼管沖了過去:“老闆你堅持住!我沒有多餘的血再貢獻給你了!再吸要收費的!”
不過從這兒過去要一段距離,所以不等我趕到,那閻王四掄起鋼管要來第二下。這次他不是往下砸,而是豎着将鋼管往下插,按照那股力道來看,譚刃絕對會被捅個對穿,這瞬間,我的心髒幾乎漏跳了一拍。
所幸譚刃反應極快,雖然沒時間爬起來,但打滾的時間确實有的,猛地往旁邊一滾,從主道上栽回了牲殉坑裏,摔的砰咚一聲響,我都替他覺得疼。
那閻王四一擊落空,打到了地面上,立刻轉身一跳,直直朝着譚刃的胸口踩下來。譚刃還沒功夫爬起來,我見此,立刻跟着撲過去,将閻王四撞歪了,這樣一來,也導緻我和閻王四滾到了一處,待得停下來之際,我才發現自己竟然和這不人不鬼的東西滾做一團,頓時頭皮發麻,剛想将他蹬開,這東西卻是反應極快,身體一橫,一隻大手,直朝我喉嚨處襲來。
我躲避不及,猛地用手護住自己的喉珠部位,閻王四的手,便卡到了我的手上,順勢發力,竟然使得我自己掐住了自己的喉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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