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雪豹離我們還很遠,從這個位置看去,就顯得體型非常小,厚實的皮毛和粗大蓬松的尾巴,顯得非常漂亮。
野生高山雪豹可是瀕危動物,近年來已經很少發現了,據說主要是因爲偷獵的。沒想到我們竟然會在這兒發現一隻,這時,藍鷹等人也被這雪豹吸引的走了回頭路。
這幾人不愧是經常在藏區活動的,藍鷹吃驚道:“真的是雪豹!不對啊,這玩意兒晝伏夜出,生活的地方至少在海拔五千左右,它怎麽跑這兒來了?”我們現在所處的海拔有四千左右,并不是雪豹出沒的地段。
灰熊從背包裏拿出望遠鏡去觀察,很快他就喊道:“嚯,它好像受傷了,肩胛上有血迹。”受傷了?雪豹可謂高原霸主了,誰能傷它?說話間,灰熊開始去調望遠鏡的距離,将倍數調到最大,看了會兒,他便抽了口涼氣,道:“好像、好像是槍傷。”
這話一出,讓我們都驚了一下,槍傷?瞬間我就反應過來:“難道有人打獵?”
譚刃皺眉道:“你怎麽确定是槍傷?”
灰熊依舊拿着望遠鏡觀察,動也不動的說道:“我們經常在藏區走,看過很多被偷獵的人射殺的藏羚羊,身上的皮都被扒了,隻剩下羚羊的屍體。現在正好是羚羊和雪豹的妊娠期,雌性行動不便,容易追捕,正是偷獵的好時候。”
我以爲隻有那些原始森林裏才有偷獵的行爲,沒成想在這青藏高原上,竟然也有打獵的。
接着灰熊又說道:“這雪豹的肚子有些鼓,很可能懷着小豹子,八成是被偷獵的人趕到這兒的。”
我道:“偷獵的那麽厲害?能趕雪豹?”
藍鷹道:“這你就不知道了,現在的打獵裝備高級的很,有一種爆炸劑,針對不同的動物,射出去爆炸後,會産生阻隔劑。動物一聞到那味兒,會以爲前面有天敵或危險,就不敢往前跑了。這雪豹八成是被偷獵的逼下來的。不行,咱們趕緊通知保護區。”說完,立刻拿出了手機,這邊的信号并不是太好,打了好幾次都沒有打出去。
而那雪豹觀察了我們一陣,估計看我們沒有危險,便順着那岩石往上爬,幾下就沒影了。我摸出自己的望遠鏡看,岩石上隻留下了一串血迹。
藍鷹還在堅持不懈的打電話,野生雪豹是一種很瀕危的動物,如果它受了槍傷,不救治,不将子彈弄出來,這隻雪豹即便最後沒被偷獵的人追上,隻怕也難逃一死。
我們幾人拿着望遠鏡四處觀察,沒多久,便見及遠處出現幾個模糊的人影。灰熊手裏的望遠鏡倍數很大,他比我看得清楚,立刻道:“操他大爺,果然是偷獵的,他們來了,好家夥,背上脹鼓鼓的,像是羚羊皮!”
隊伍裏另一個年輕一些,代号就叫‘羚羊’的姑娘憤怒的跺腳,道:“太可恨了。這些偷獵的,專挑妊娠期打獵,一屍好幾命,不行,一定要逮住他們。藍鷹,你的電話打出去了沒有!”
藍鷹終于放棄了,攤了攤手,道:“不行,這裏本來就是無人區,信号厲來就不好,要不用你們的電話試試?”
其餘人又拿各自不同品牌的手機試了一下,都沒什麽用,而那幫打獵的看起來卻顯得不慌不忙。
藍鷹觀察着那夥人,說:“雪豹留下的痕迹太重了,它現在受了傷,不能爬太高,這幫人勝券在握。”
随着他們的逼近,望遠鏡中,我也能看清那幫人的模樣了。
一共四人,都是大漢,年約三四十歲左右,背上的包袱脹鼓鼓的,隐約露出一些毛皮。他們手裏都端着獵槍,面容看起來很兇狠。
羚羊道:“那隻能靠咱們自己了!”看樣子,他們是打算阻止這些偷獵者。這事兒我也挺憤怒的,偷獵已經使得很多動物走向滅絕,而這些偷獵者更可恨,爲了獲得最大收益,竟然還專挑妊娠期的動物下手。
我不由對周玄業二人說道:“老闆,周哥,咱們不能坐視不理,這也算是行善積德吧?”
周玄業也拿着望遠鏡,他沒有直接回答我的話,而是說道:“他們手裏有槍,隻可智取,不可力敵。”
我道:“他們難道還敢對人開槍?”
此話一出,譚刃又是一巴掌直接抽到我後腦勺上,不鹹不淡道:“在西藏消失一個人,誰會發現?”
雪豹對我說:“西藏是禁獵最嚴的地方之一,敢來這兒打獵的,都是爲錢不要命的,你以爲他們不敢殺人?”頓了頓,他又道:“老周說的對,隻能智取,不能力敵。大家有什麽辦法?”
對方手裏有槍,又是爲了錢不要命的人,我們即便人多,硬碰硬也肯定是不行的。這地方百裏無人,随便怎麽開槍也沒人會知道。一時間衆人都陷入了沉默,時不時的交頭接耳,卻也沒有商議出什麽對策。
我想起了譚刃脖子上的地行胎,便悄悄将譚刃拽到一邊,壓低聲音道:“老闆,你能再用一次它嗎?”我指了指他的脖子,譚刃挑眉,道:“你想我被反噬嗎?”
“當然不是,我就這麽一問,不行就算了。”
譚刃看了看那幫人,又看了看天色,道:“現在時間太早了,如果是晚上,讓傅安去就行了。”
我道:“可那雪豹恐怕等不到晚上了。”
譚刃道:“那我們就拖到那個時間。”說完,沖我和周玄業道:“咱們爬上去。”他指着雪豹爬上去的那片山岩,向我們說出了他的想法。
那幫人隻能順着血迹追蹤雪豹,肯定會跟着往上爬,我們現在有地理位置上的優勢,可以先他們一步爬上去。那個位置是制高點,易守難攻。到時候我們在上面,他們在山崖下面,随便動點兒手腳,雖然不能收拾他們,但拖延時間應該是沒問題的。
這個想法立刻得到了周玄業的贊同,當下,譚刃便率先往那個高地而去。他這人本來就有些獨來獨往,不太愛搭理其餘人,所以也沒理會藍鷹等人。藍鷹等人一看,便道:“他去哪兒?”
我便将譚刃的想法一說,藍鷹沉吟道:“方法不錯,可拖到晚上有什麽意義?”我當然不能直接說用鬼了,便道:“隻要能拖到晚上,我就有萬全辦法,不過暫時不能告訴你。”傅安雖然之前受了損傷,但對付這夥兒偷獵的,并不需要它真的動手,随便弄點兒鬼遮眼一類的把戲,估計都能把這幫人吓傻。
對付那些經常和山精鬼怪打交道的人,鬼遮眼太小兒科了,但對付這夥兒估計從來沒見過鬼的偷獵者,完全不在話下。
藍鷹見我信誓旦旦,想了想,示意我稍等,緊接着便轉頭找雪豹商量。她們用的時間并不長,片刻後雪豹就道:“我們跟你們一起,人多力量大。”這還用說嗎,看這夥兒人之前的态度,就知道是相當仗義和正氣的人,我早就猜到她們肯定會加入,于是點了點頭,沒多說,一行人立刻順着雪豹留下的痕迹往高地爬。
藏區的環境就是這樣,高山裸石、草場、雪溝、還有長不大的灌木,我們現在所爬的,就是一片裸露的岩石帶,白青灰色的岩石不規則的向上延伸,也不知高處是個什麽情景。
那四個偷獵的還離的很遠,他們這會兒沒用望遠鏡,所以根本看不見我們,就算看見,現在想過來阻止也來不及了。這岩石的前半段路沒什麽難度,中段較爲陡峭,可以看到雪豹流血的長長的一串血迹,也不知道它受了槍傷,又懷着小豹子,是怎麽爬到上面那麽高的地方的。
爬到一半,我想到個問題,問譚刃:“萬一那雪豹也在上面怎麽辦?會不會攻擊我們?”
譚刃道:“你當雪豹跟你一樣沒腦子?”
“老闆,你說話能不能婉轉溫和一點,你這樣是交不到朋友的。”
ps:早安,最近收到很多小夥伴的留言,對于一些有問題的地方,昨天已經統一進行了修改,由于是細節修改,所以大家也不用回頭重看。一本好書需要作者和讀者共同完成,希望大家多提意見,繼續支持o(n_n)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