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是哪一種,它的外在形狀肯定是能與周圍的事物區分開來的,因此我們尋找起來并不困難。
整個過程中,我時不時的會關注一下周圍湖泊處的洞口,以防止水中那個鲛人會突然冒出來。衆人的運氣還算不錯,我們不過十來分鍾,唐琳琳便率先發現了一枚很奇怪的東西。
那玩意兒巴掌大,呈綠色,拿在手裏冰涼冰涼的,像是某種玉石。
譚刃對玉器和石頭方面還是挺有研究的,他拿在手裏看了片刻,便道:“是塊兒東陵石。”東陵石,又叫東陵玉,江西一帶剛好産這種玉石,不過這種不算什麽高端玉,跟和田與昆侖玉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整個東西的造型較爲古拙,像是一隻老虎,垂頭卷尾拱腹,看上去給人一種力量内斂,蓄勢待發的感覺。
周玄業将那東西翻了個面,之間背面赫然還刻着幾個字,皆是小篆,我認不出是什麽。周玄業倒是一口念了出來:“統禦八方。”旋即面露喜色,道:“就是它,現在咱們找到第一個了,看來之前的猜測是沒錯了。接着找,應該還有另外六個一模一樣的壓陣石。”這讓衆人士氣大振,唐琳琳站在了一塊大石頭上,振臂高呼:“潔癖們、狐狸們、處男們!勝利就在眼前,大家不要氣餒,跟着我,一鼓作氣……喂喂,等我說完啊!等等我啊你們。”
見鬼了才會等你這個不靠譜的。
接下裏的進展相當順利,有周玄業這個陣法大師在,壓陣石所在的方位無所遁形,找起來也并不困難,但圍繞整個湖泊一圈,卻不是一個小工程,等到七枚壓陣石都到手時,已經是下午的四點多了。
從黎明開始,我們幾乎就沒有停過腳,這會兒雙腿的肌肉就跟擰巴了似的,完全使不出力了。
唐琳琳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說:“不行了,我要死了,像我這樣的美女,要死也應該是死在帥哥堆裏的,這麽活活走路累死,太憋屈了。讓我、讓我喘口氣。”
我道:“我們不就是帥哥嗎,三個你還不滿足!”
她道:“皇帝有後宮三千佳麗,不還時不時微服私訪去民間偷吃嗎?再說了,你們要錢沒錢,要溫柔沒溫柔,活該打光棍兒。姐姐我就不一樣了,想當初在我們……那裏,我一招手,你知道有多少男人每晚哭着喊着求我翻牌子,我不翻他們還自殺。狼精虎猛的上床,走的時候都是雙腿發抖含着眼淚出去的……說起經驗和實力,就你們三個,不是我吹……”
我忍不住打斷她:“哭着喊着求你翻牌子?還含着眼淚走……我說,合着你們那地方的男人,都有戀童癖是吧?”
“天天,你現在越來越不可愛了。”
“因爲我看清你的本性,不會再被你的外表迷惑了。色狼,把你放在我大腿上的手拿開,再敢往上摸一厘米我就不客氣了!”
她眨了眨眼,神情頓時變得楚楚可憐起來:“不客氣?大哥哥,你要怎麽對我不客氣?”一邊說一邊朝我靠近,小巧的鼻子蹭到了我嘴巴前面,順道挺了挺那根本不存在的胸。
周玄業手裏把玩着那七枚壓陣石,看了我倆一眼,說道:“你們兩個别玩了,有個棘手的問題。”此刻,我們已經走到了蛇尾處,但遠處依舊是那個有毒的花海,周圍的環境也沒有任何變化。
唐琳琳立刻端正了姿勢,道:“棘手?不是都找到壓陣石了嗎?”
周玄業道:“還有陣眼,不過,那玩意兒,應該在水底。”他指了指我們身後的大型湖泊。
我不由得愣了,這湖泊浩大無比,在裏面找陣眼,不相當于大海撈針?更何況,裏面還有一個兇悍無比的鲛人呢。
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周玄業沉聲道:“陣眼的位置,就在湖中心,我可以潛下水去找,不算太難,難的是湖水中那個鲛人,我們得想辦法鏟除它才行。”
唐琳琳道:“它不來鏟除我們,都謝天謝地了。”
周玄業道:“凡事都有弱點,這鲛人當初既然能被羽門的人抓住,那麽我們爲什麽不可以?”
我想了想,道:“鲛人畢竟是魚,我們可以想辦法将它引到岸上,這樣一來,它的力量應該會大打折扣。隻是,它會發出那種奇怪的聲音,我們又該怎麽防備?”
這時,譚刃一邊換新手套,一邊說道:“鲛人白天不能發出聲音。”他将話說的很笃定,似乎很了解這種生物一樣。唐琳琳問他爲什麽,他的答案讓人覺得操蛋又無法反駁:“西方故事裏,鲛人不都是到了晚上才出來‘唱歌’引誘船隻嗎?”
我正想說譚刃這話太不靠譜,周玄業卻道:“古代關于秦朝的文獻中也有記載,鲛人夜歌而善金石。古人認爲,鲛人夜歌的能力來自于月亮,白天的時候,水中的鲛人更像是兇惡的水生物。如果,它能随時随地發出這種聲音,那麽咱們在尋找壓陣石的時候,隻怕就已經被它暗算了。”他這麽一說,我想起了周玄業在大樹上看到鲛人的事情,頓時覺得有理。
那玩意兒一直在監視我們,假如它真的能随時随地發出那種聲音攻擊我們,又怎麽會和我們一直安然無恙到現在?
月亮?
确實,昨晚月朗星稀。
如果真是如此,那我們必須得在晚間的月亮升起前,想辦法找到水中的陣眼。我們沒有潛水設備,隻能靠自己憋氣潛水,而在這方面,最厲害的當屬周玄業了,因此也隻有他能完成這個任務。
那鲛人雖然白天不能發出那種聲音,但光看它那鋒利的牙和尖銳的爪子也知道,在水下世界裏,必然也是一個兇狠的捕獵者,一但入水,周玄業就一點兒優勢也沒有,因此,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想辦法将那鲛人引到岸邊來,然後把它弄出水。
脫了水的魚,自然沒有什麽攻擊力了。
可是,我們該怎麽做呢?
衆人坐在原地思考起來。
須臾,唐琳琳一拍大腿,雙眼發亮,道:“有了,我有主意了!”
我忙道:“什麽主意,趕緊說。”
“你讓我說我就說,多沒面子啊,要不讓我親一口我告訴你。”
我道:“拉倒,愛說不說。”
唐琳琳嗆了一下,見我真的不問了自己反而憋不住,急的跟猴子一樣,最後說道:“其實很簡單,你們想啊,鲛人是生活在哪兒的?海裏的啊!海水是不是鹹的?可這湖泊是淡水湖,這就相當于,把一個愛吃辣的四川人,放到了不吃辣的廣東,如果這個四川人憋的受不了的時候,恰巧看到了一家川菜館,他會怎麽樣?”
這還用說,當然是久旱逢甘霖,進去大吃一頓了。
我立刻明白過來,道:“你是說,咱們用鹽水把它吸引出來?”
唐琳琳打了個響指,道:“沒錯,就這麽辦。”
鹽我們自然是有的,但不多,長期在野外活動,鹽是必不可少的東西,不僅用來吃,還有許多其他的作用,可以說是一件萬能的寶貝。唐琳琳這個方法雖然新奇,但衆人商量了一下,都覺得可以一試。
當即,我們讨論出了細節,決定現在靠近湖泊的岸邊挖一個深坑,注入湖水,然後兌上我們所有的鹽。一但那鲛人落入圈套,困入淺坑,周玄業在殺過去。隻要周玄業的速度夠快,那鲛人就很難逃脫。在者,我們還有一樣秘密武器,就是當初在滇緬叢林時,宋僑明給我的那支手槍。
那玩意兒本來被我私吞了,但最後又被譚刃強行充公了,而這支槍,現在就在譚刃身上,唯一的遺憾是子彈不多。譚刃二人雖然經常和這些神神鬼鬼打交道,但現實中卻是良民,跟軍火販子一類的人也沒有過接觸,所有弄不到子彈。
現在槍裏就五發子彈,到時候實在不行,還可以上槍。
時間不多,我們商議完畢,便立刻開始了行動,在湖泊邊上,迅速挖起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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