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隊伍裏那個小眼睛的年輕人看了我一眼,随後将烏史鈴拉到了一邊,看樣子這件事兒不太想讓我知道。我雖然好奇,但畢竟是别人的事情,便也稍微退後了一些,幾人湊在一處,那小眼睛不知對烏史鈴說了什麽,便見這姑娘眼睛越瞪越大,片刻後大叫道:“什麽!你們就這樣丢下他跑了?!”
她聲音太大,小眼睛等人尴尬的看了我一眼,說道:“沒辦法,當時那種情況……他犧牲了自己掩護我們,如果我們不跑,豈不是辜負了他的一番心意。”
我聽出些眉目,看樣子這四人能從女野人手裏逃脫,八成和烏史鈴口中的傻大個有關。不知那傻大個有什麽本事,竟然能對付那麽多女野人。這時,那紅頭發的人也急忙道:“是啊,小玲,當時的情況緊急,我們真的是沒辦法。”他明顯是喜歡烏史鈴的,因此此刻慌忙的解釋,生怕給對方留下什麽不好的印象。
烏史鈴甩開他的手,壓抑着怒氣道:“事情已經發生了,我要去救人,你們怎麽說。”那四個男人面面相觑,那個外國人直言道:“太危險了,我們救不出人的。”
紅頭發和小眼睛的年輕人則沒吭聲,但兩人的神情明顯是不同意,反倒是那個沉默寡言的人說道:“不能不救,但得想個萬全的辦法。”
烏史鈴聞言,怒意小了一些,對着紅頭發和小眼睛道:“你們太讓我失望了。”說完拽着那個沉默寡言的中年人走到我旁邊,說:“天顧大哥,我們先回山崖上去,我要跟他商量商量救人的對策。”
那外國人一看,立刻道:“我也沒說不救,帶上我啊。”
紅頭發的一咬牙,道:“小玲我錯了,救、救、救還不行嗎。”衆人都表态了,小眼睛自然沒辦法推辭了,無奈的點了點頭。我領着幾人爬上山崖,紅頭發看見洞裏放着野果子,說都不說一聲,抓起一個擦了兩下就啃,把這兒當自己的地盤一樣。
我到是不在意這點兒果子,但對方這種行爲,實在是讓人升不起好感。通過交談,我得知了幾人的情況。那個外國人是中澳混血,名叫william,william和父母和烏史鈴的父母關系很好,他本人爲人也很熱情,是自願加入來幫忙的,所以烏史鈴對他的态度不錯。
那個沉默寡言的中年人叫衛冕,和烏史鈴口中的傻大個,都是是烏史鈴雇傭的退役人員,這二人常在滇緬叢林的周邊活動,專門從事一些小型探險隊的領隊工作,所以對叢林環境比較有經驗,是烏史鈴花重金雇傭的。
至于紅頭發那個叫刑磊峰,是烏史鈴國内的一個追求者,家境和長相都不錯,名字聽着很硬氣,可見父母對他的期望。可惜,這人似乎并不如他的名字一般硬氣,雙眼透着一股賊光,一看就是心眼很多的那類人,并非磊落之輩。
烏史鈴似乎也不太喜歡他,具體什麽原因,我就不清楚了。
那個小眼睛的人來路卻不簡單,是活人堂的一個夥計。
别小瞧了這活人堂,我以前從來沒聽過這麽個名字,也是這兩天聽烏史鈴說了,才知道這麽個地方。它其實類似于中醫管,而且非常特别的一點是,它規模并不大,但卻是全球連鎖,除了一些小國家以外,基本上稍微大一些的國家都有活人堂的分店,而且每個國家隻開設一家,唯有國内例外,近年來在天津多開了一家分店。
這個夥計,就是天津分堂派過來的,因爲屍參這東西生長環境特殊,不了解情況的人,光憑幾句話,是很難找到的。當然,這小眼睛的出場費也不低,爲人算是比較中庸的,辦事兒不疾不徐,笑呵呵的,和我一般年紀,這次出場費都是六位數,我再次感受到了同人不同命的差異。
這活人堂分爲中醫和道醫兩堂,中醫是不設門檻的,對外營業,誰都可以去看病,但道醫有些門檻,因爲道醫看病,會用上一些稀奇古怪的法門,讓人很難理解,不少人會當成騙術。
比如烏史鈴的父親,當時是怎麽治好的呢?
當時他們看的本來是中醫,但拿不準,就送到内堂,也就是道醫那邊去了。那坐診的老醫生,讓烏史鈴将人擡到醫院去,該打營養針的打營養針,他自己,每天會調配一碗所謂的符水。
那符水也不給人喝,他讓烏史鈴每天中午十二點的時候,将符水碗放在他父親的額頭上頂着,然後陪着病人說話,每天說滿一個小時,然後用那符水給病人擦身。
如此半個多月時間,人就行了,連藥都沒吃過,你說奇怪不奇怪?
我聽到這兒的時候,也覺得這道醫是門很神奇的手段。
那活人堂能不聲不響,不顯山不露水的做起了全球化的生意,可見背後的當家的,必然是一位能人。
因此,當我聽到這小眼睛是活人堂的夥計時,不由得便多看了兩眼。
衆人互相認識後,烏史鈴想了想,便道:“……也就是說,你們被抓走後不久其實就逃出來了,現在已經過了兩天,不知道傻大個被抓到什麽地方去了。”
william立刻表功,說:“西北,她們一直往西北走。”
西北?
那是野人山深處的位置,也是我們原計劃要去的方向,看樣子擄走傻大個的那批女野人,她們的駐地,應該是在野人山深處。我之前就聽宋僑明說過,野人山的野人,在秋季會有多狩獵,儲存食物的習慣。
那一批女野人,沒準兒就是一支狩獵小分隊。
我忍不住問道:“那一批女野人有多少人?”
衛冕面有愧色的說道:“隻有五個人,比我們還少一人,但是太難對付了,沒幾下就被她們給……”
我是見識過野人的厲害的,便道:“她們本來就厲害,你們沒有武器,吃虧也是正常。”别說沒武器,便是我們這些有槍的,遇上了也未必讨得到便宜。
這時,刑磊峰的注意到了洞裏的槍,面露驚色,道:“酷,居然有槍,你是偷獵的?”
烏史鈴氣的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道:“瞎說什麽,什麽偷獵的,天顧大哥是來找革命先烈遺軀的。”相處這兩天,她也問過我的情況,抗日老軍人想尋找戰友的屍身,也不是什麽無法開口的事,因此我便對她直說了。
刑磊峰被打了,酸溜溜的嘀咕道:“……大哥,這就叫起大哥了。”
烏史鈴氣道:“你嘀咕什麽,有本事再說一句!”
刑磊峰連忙賠笑,接下來,幾人開始商議救人的計劃,期間姓刑的老想打我的主意,确切的說,是想打我那支槍的主意,他說:“要是有槍,咱們也不怕那些野人了。”雖然沒直接開口向我要,但那話明明白白的擺在那裏。
有道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蘇天顧也不是見死不救的人,他們若要救人,我将槍交給他們使用也無妨。隻是我太清楚那些野人的厲害了,就算他們拿着我這支槍,那也是白搭。再者,這姓刑的未免太過于讨厭,這才相處不到一個小時,竟然已經打起我的主意來了。
烏史鈴救人心切,聽他這麽一說,有心心動,期期艾艾的看着我,不太好意思的開口道:“天顧大哥,你的槍能借我用用嗎?我保證,救了人就還給你。傻大個是我請來的,又是爲了救其他人被抓走的,我們不能對他置之不理。天顧大哥,你是個好人,幫幫我行嗎?”
我盯着她焦急的臉,歎了口氣,道:“不是我不幫你,這一支槍根本沒用,它們速度太快了,你就算打中了其中一個,沒等開第二槍,就會有另一個人野人把你制服了。”
刑磊峰聞言,不太可氣的開口:“說的你好像多了解野人一樣,怎麽,你遇到過?”他把我當成情敵了,趾高氣揚的,巴不得在烏史鈴跟前打擊我。
我這人脾氣還算不錯,大部分時間,都懶得和人做些無所謂的口舌之争,因此看見他這模樣,我有種煩躁感,便不想搭理了,直接對烏史鈴說:“槍我不能給你,給你就是鼓勵你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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