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很緊張。他們算是深入虎穴了,而且那幫老虎還都有槍,但願能一切順利。
雖然離村寨很遠,但壓抑和緊張的氣氛,還是籠罩在衆人頭頂,讓人連大氣兒也不敢出。聲音都下意識的壓低了。等了二十來分鍾,那村寨依舊是一片平靜,也不知譚刃四人究竟有沒有潛進去。
時間在等待中變得格外漫長,我時不時的得看一眼手表。埋了那腰壺後,我手上多少剩下一些錢,所以這次出門,便将該買的都買了,這塊手表主要是防水防震的功能比較好,這源于在沙漠中泡地下水的經曆。
此刻,指針清晰的告訴我們,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時間已經是四點多,離天亮沒有多久了。
看村寨裏一片平靜,也就是說譚刃等人還沒有暴露,這顯然是一個好情況,隻是不知道他們進行到哪一步了。
就在我浮想聯翩之際,黑暗的群山中,甯靜的村寨裏,突然響起了‘砰’的一聲響。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槍聲!這是我第一次聽見真實的槍聲,和電影裏那經過處理的聲音還是有區别的。
槍聲劃破了甯靜的黑夜,幾乎不到十秒鍾的功夫,整個村寨的燈都亮起來了,我心裏咯噔一下,極目遠望,隻能看到有很多人影自房間裏沖了出來。宋僑明大呼不好:“被發現了!”
一旁的順子說道:“咦,出來了,你們看,他手裏抓了個人。”順子所說的他不是别人,赫然是周玄業,此刻,周玄業四人背靠背圍成一個圈,而他手裏,赫然還抓了個人質。
由于是側身而立,因此我們也看不見那人質的正面,但一夥兒人雖然舉着槍對着周玄業四人,卻沒有一個敢真正開槍的。與此同時,村寨下方傳來胖子的大喊聲:“下來拿裝備!”
這話明顯是對我們說的,衆人面面相觑,一時間也不知道情況怎麽會變成這樣,隻得趕緊從高地下去,片刻後,也到達了村寨的空地上。包圍的人中,立刻有一部分人開始拿槍對着我們。
這時我才驚訝的發現,周玄業手裏的人質不是别人,赫然是那個仙女似的大姐!
擒賊先擒王,難怪這幫人這麽緊張,居然時老大被周玄業給抓了。這老大應該是在睡覺時被偷襲的,身上穿着的是睡衣,雪白雪白的,再加上漂亮的帶着仙氣兒的臉蛋,讓我不由自主聯想到了‘小龍女’。
這時,譚刃沉聲道:“裝備在裏屋,你們拿了裝備先走。”說話時,他給身旁的胖子和二毛也使了個眼色,顯然是讓他們也跟着一起先走。宋僑明見此情況,二話不說招呼衆人去搬裝備,而這時,被周玄業抓住的大姐卻冷冷道:“不準放他們任何一個人走!”
十多挺搶對着我們,而我們手裏的人質卻隻有一個,看起來似乎是我們落了下風,但這個人質的身份太不簡單,光憑這一點,我心裏已經有把握,這夥兒人恐怕是不敢開槍的。
人群中還有之前扇我們耳光的那個老娘們兒,氣急敗壞道:“反了反了,早知如此,早先就該把你們一個個都廢了!”
譚刃顯然是還記着仇呢,他并不對這老娘們兒下手,而是用戴着手套的手,啪啪啪啪,直接就扇了周玄業懷裏的人四個大耳光子,仙女一般的人,頓時被打的臉都腫了,嘴角冒血,可見譚刃用了很大的力氣。
很明顯,這是在拿這個大姐洩憤呢。
那大姐最初還一臉冷漠,被譚刃這四個耳光子刷下去,平靜的神情被打破了,雙眼幾乎要噴火似的,狠狠的盯着譚刃。譚刃忽然笑了一下,道:“再看,我就把你眼珠子挖一隻出來,說到做到。”說話間,手裏的匕首,斜斜的在那大姐的臉上按了一下,霎時間,臉上便多出了一道血痕。
這一瞬間,那個大姐尖叫道:“你居然敢動我的臉!”她這麽一喊,我想起之前那二十多人的話,這個大姐很注重自己的臉和保養,在這上面花了很大的功夫,顯然是對外表極其介意,譚刃現在用匕首在她臉上這麽一劃,傷口雖然不大,僅有一厘米左右,但也足夠讓這女人瘋狂的了。
她喊完,譚刃嗤笑了一聲,說:“按照我以往的脾氣,至少要在你臉上劃二十刀。不過,我們這次是有任務在身的,沒多餘的功夫跟你們耗,裝備還了,我們走人,否則……”
對面的老娘們兒一臉的猙獰,道:“否則你還想怎麽樣?”
譚刃不冷不熱,戴着手套的手,掐住了那大姐的咽喉,微微往上提,道:“那我就慢慢玩死她。她一死,沒準兒你就是老大了,說起來,我還算是幫了你。”
此話一出,我發現那大姐原本噴火般的目光突然閃了一下,而對面的被叫三姐的老娘們兒,面上也露出了一絲奇怪的神情,緊接着,她手一招,似乎要下什麽命令,而就在這時,被周玄業制住的大姐突然道:“都把槍放下!”
沒想到譚刃這丫,挑撥離間這一套,竟然玩的這麽不露聲色,之前這大姐還是一副好不屈服的模樣,現在看來,她心裏是另有想法了。
周圍的人面面相觑,最後還是将槍給放了。這女人沉聲道:“你們真的不會搗亂?”
周玄業也跟着道:“你走你的獨木橋,我過我的陽關道,本來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是你們先來招惹我們?我兄弟說了,有任務在身,沒功夫跟你們糾纏,我們拿了裝備就離開。”
大姐一咬牙,下令說:“放他們走。”
而這時,宋僑明等人,也将我們之前被搜刮去的裝備全部拿了出來,周玄業給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們先走。
我沒多說,立刻和宋僑明等人一起撤退,雙方約定按照原路線進行,到時候周玄業和譚刃會趕路找我們彙合。現在我們沒辦法一起撤退,一起撤退,這些人很可能跟蹤我們,周玄業兩人留下來沒有一起走,就是爲了給我們制造徹底脫身的機會。
衆人心裏都跟明鏡兒似的,二話不說就走人。
我們攜帶着裝備按照原計劃前進,至于那被我們綁在樹上的二十來号人,事後那些人販子應該會搜索他們的蹤迹,要找到他們并不困難,所以我們也沒有多管。
爲了徹底擺脫這幫人,我們一行人不敢停下腳步,從淩晨黑麻麻的天,一直走到了天光大亮,又從白天,一直走到了晚上,确定那夥兒人不會再追來了,這才松了口氣,一個個歪七扭八的倒在地上,累的爬都爬不動了。
此刻,我們離進入密支那已經很近了,再走上個五六個鍾頭,就能進入密支那緬甸境内,但我們确實沒有力氣了,整整一個夜晚和白天都在走路,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不錯的了。
由于接近密支那,因此周圍的林木變得十分茂密,在手電光的照射下,一棵棵大樹,形成了一個個巨大的黑影,張牙舞爪,如同妖魔鬼怪死的。空氣中,浮動着一股樹木特有的氣味兒,氣味中夾雜着原始森林腐土的味道,并不是那麽好聞,但衆人還是大口大口的換氣。
直到因運動而發熱的身軀冷下來,我才開口道:“就在這裏紮營吧,等老闆他們。”
宋僑明沒有什麽意見,點了點頭,加了句道:“今晚守夜,地上一個樹上一個,站得高看的遠,千萬别再被人下藥了。”
衆人紮了營帳一邊休息一邊等人,分爲兩組輪流守夜,我是分到中間一班的,所以一鑽進帳篷裏,就睡的昏天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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