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是推斷,推斷并不代表完全的真實度,所以真相究竟如何,不是王愛國能知道的,更不是我們能知道的。
根據那些殘留的線索顯示,黃巢古國,是一個雖然小,但卻曆史久遠的西域古國,它在曆史上,是沒什麽名氣的,真正讓它能在曆史中留下一筆的原因是,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國,在某一天開始強大起來。
周邊的西域國,都開始出現了缺水的現象,水流渾濁、甚至斷絕,天降大旱,兩個多月都不下一滴雨,人們趕着牛羊追逐着水流生存,而水流不夠用的情況下,隻能提前将牛羊殺死,風成肉幹儲存。
這是一個惡性循環,因爲肉幹總有吃完的時候,牛羊總有殺盡的時候,如果一直不下雨,水流繼續枯竭下去,那麽人們将無法在圈養牛羊,植物應和無法生存,幹旱脫水,還滋生了各種奇怪的病症。
但很奇怪,黃巢古國,卻并不在這次大旱的範圍之内。黃巢古國的範圍裏,照常下雨,水草豐沛,那雨水,就像被某種神奇的力量控制着一樣,烏雲臨空時,雲朵真是一絲都不會超出黃巢的國界外。
古西域曆來是神權國家,即便是現在,新疆和西藏也是中國宗教最盛行的兩個地方。古人見此情況,都以爲是黃巢古國的守護神顯靈。就着這得天獨厚的優勢,黃巢古國開始頻繁的發動戰争,吞并周邊的國家。若隻是如此倒也罷了,但當時的黃巢國君,是個嗜殺殘暴的人,據說他坑殺戰俘,挖大坑,将他們扔到坑裏去,摔的粉身碎骨。
在這樣的殘暴手段下,其餘的國家,自然沒人想受他統治,所以才有了後來流滋國策劃的那一場潛入地下的行動。
那麽真相究竟是什麽?
那個地下的女神,或者說那條大青蛇,真的是神靈嗎?
當然不是,事實上,那就是一條有了道行的精怪而已。精怪作惡,據說是有天譴的,電影裏的狐狸精被雷劈的時候,經常會躲到一個老實善良的書生房裏避劫。據說這是因爲上天不枉殺,書生是好人,狐狸精和他纏在一起,如果劈狐狸,就會連同書生一起劈死。
精怪善于用這種方法躲避劫禍,那大青蛇所化的精怪也是如此,隻不過它更牛,化身成黃巢的保護神,藏在黃巢古國的地底,由黃巢的國君下令爲它修建的神宮。
而這精怪作爲回報,也保佑黃巢風調雨順。也是因此,才有了這一場人和精怪之間的合作。
王愛國推測,那被黃巢國王坑殺的人,很可能都成了蛇摩女神的腹中餐了。
一直以來,蛇摩女神不敢離開地下神宮,肯定是有顧忌的,那麽它顧忌的是什麽?
經過長久的觀察,王愛國發現,蛇摩女神隻要一出那個會場的範圍,大漠裏就會狂風大作,沙塵漫天,厲害一點的,天上甚至會出現烏雲。那蛇摩女神偶爾出來,一見烏雲聚攏,便又鑽回了神宮裏。
想來,我們當時會在那片古遺迹中突然遭遇風暴,想必就是那蛇摩女神恰巧從地下神宮裏出來了。
王愛國總結出了一個方法,那玩意兒怕雷,老天爺要收拾它。但它一直躲在地下神宮裏,想必是那地下神宮中,有什麽東西在庇護它。王愛國開始尋找那樣東西,他發現了黃金泉眼的秘密。
那口泉眼,其實是連接着地下河道的,而在更底層的位置,居然還有一個密封的空間。
那個空間裏有什麽?
王愛國進去一趟很不容易,他隻是匆匆的去了一趟,根據一些蛛絲馬迹,他推測,裏面很可能是人,活人。确切的說,是被那精怪,用一些古怪的方法,圈養起來的活人。
當然,那些是不是真正的活人,就不得而知了。誰知道會不會又是類似蛇人的怪物?畢竟,真正的活人,是不可能在那種空間和條件下生存下來的。即便能生存一段時間,也不可能繁衍後代。
而蛇魔女神,在這地方生存了上千年了,那麽,黃金泉眼下的人,也肯定有上千年的時光了。
他們還是人嗎?
利用天道不枉殺的特點,蛇摩女神一直躲在黃金泉眼裏,王澤海開始開鑿一條秘密通道,工具都是現成改裝的,他的那把鑲嵌了寶石的弓,就是在黃巢的廢墟裏挖出來的。
根據筆記中的記載,黃巢的地下神宮,還是有很多寶貝的,大概都是黃巢的國君孝敬給蛇摩女神的。
這條密道,直通黃金泉眼的底部,蛇摩女神一直想拔出王愛國這顆眼中釘,但很遺憾,王愛國蘇醒後,就有一種奇特的感應,他可以感應到蛇摩女神活動的範圍,因此總能先一步撤退。這讓蛇摩女神無可奈何,大發雷霆,攪的整個黃金泉眼白浪翻飛。
這條密道被打通後,王愛國看清了裏面的東西,那赫然,是一個個和他一樣的蛇人!
這些蛇人卷縮在一起,似乎處于某種沉睡之中。
王愛國在弄清楚這一切之後,開始制作火藥,這難不倒一個搞地質的人,特别是在不遠處的綠洲裏,該有的材料,他都能弄到。經過幾年的經營,黃金泉眼下,已經被他秘密的弄了很多炸藥進去。
王愛國不指望這玩意兒能炸死蛇摩女神,他想的是,即便是炸不死它,也要炸爛這個它賴以生存的神宮和蛇人。隻要神宮一毀,天道輪回,自然有老天爺收拾它。
炸藥在黃金泉眼下,引爆它,是一件同歸于盡的過程。
後半段,其實是我的猜測,這本筆記,隻寫到了王愛國決定弄炸藥這裏,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工程應該進行的差不多了。
王愛國要于蛇摩女神同歸于盡。
我猛地合上筆記本,道:“你打算怎麽做?”
王澤海在抽煙,他道:“你覺得我該怎麽做?”
我腦子裏亂哄哄的,說真的,這事兒還真不好解決。王愛國一直不肯相認,那是死意已決,而離我們離開古爾班通古特,已經有一周了,這一周的時間,會發生多少變故?
在者,王愛國既然把這筆記本偷偷塞給傻兮兮的韓緒,就是有意讓我們知道事情的真相的,那麽是不是意味着,他的動手時機已經成熟了呢?
想到這兒,我腦海中閃現出了王愛國站在那片古遺迹中,目送我們離開的背影,想起了他偷偷抹淚的動作,心裏别提多難受了。
王澤海道:“我找了譚老闆一次。”
我道:“他怎麽說?”
王澤海道:“他說人已經死了。我打算再進一次沙漠,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譚刃說人死了,那人就肯定是死了。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說真的,我自己想想都難受,更别說王澤海本人了。隻是,如果真是被炸藥炸死的,隻怕連屍體都不全了,再進一次沙漠又有什麽意義?
我還是将自己想法跟王澤海說了,但他去意已決,我想了想,道:“王哥,我再跟你走一趟。”
王澤海擺了擺手,說計劃既然已經實施了,那麽蛇魔女神想必也不存在了,既然如此,也不用大動幹戈。說着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我就是來看看你,我說了,以後就拿我當你親哥,這話我可不是口頭上說的,當弟弟的住院了,我哪能不來看看你。”
我心裏别提多感動了,道:“王哥,争取把咱爸帶回來。”
王澤海眼睛一濕,點了點頭,關了病房的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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