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着響聲傳來的方位看去,原本一片死寂的城池内,竟突然出現了幾個紅色的光點。
“前面有活物!”我立刻小聲的提醒着。
老潘輕聲的說道:“我也看到了,放心,張野他們能應付,我們慢慢靠近,随時準備支援。”
我和阿生都掏出手槍,跟在老潘身後,向那幾個紅點的方向緩緩地走去。
張野他們三個速度比較快,此時,離那些紅點已經不遠,基本進入了攻擊範圍。
紅點的方向,偶爾會掃過來幾道刺目的白光,這應該是照明光吧,既然能使用工具照明,那就肯定是人類了,隻是不知道會不會是青蛇的人。
我還沒走出幾步,一聲凄厲的慘嚎聲從那邊傳來,接着就是“砰砰”幾聲急促的槍聲,随後,一切又恢複了寂靜。
我發現,那幾個紅點已經停止了移動,而張野他們三人,正在快速向中間合攏。
看樣子戰鬥已經結束了,我們加快腳步趕了過去。到了近前,大家又打開燈光,我見到一道斷牆邊上,橫七豎八的躺着五個人,這些人的穿戴和長相,都說不出的怪異,一看就是東南亞一帶的土著,一個個黑瘦黑瘦的。
安薩黎正蹲在那些屍體身邊翻動着,這些人都有一個大背包,此時已經被安薩黎打開,裏面的東西五花八門,很多都是我沒見過的物件,還有一部分應該是些古董,看樣子應該是在這裏發現後,準備要帶到外面去。
張野遞給老潘一樣東西,我看到是一條項鏈,項鏈墜正是那個拎着人頭的迦梨女神像。
“是薩吉!”我驚呼了一聲。
這個來自尼泊爾的恐怖組織讓我記憶深刻,主要還是源自于那個印度暗殺團,按照曆史記載,這些人個個都是殺人狂魔,如果被這樣的家夥盯上,肯定是不死不休的結局。
就是不知道他們來這裏,是分析過我們的行程,還是另有目的。
不管怎樣,在這裏遇到這夥人,終歸是一場麻煩,再加上行事詭異的青蛇,我們這次行動的危險系數迅速增加。
張野說道:“看他們的穿戴,我就已經猜到是薩吉的人了,這些人反應挺快,差點讓我們失手,也虧了他們都沒有準備,沒想到我們會突然襲擊。”
我這時又看了看那些人,五個人中有兩個人,咽喉上都插着飛刀,另外三個是被槍幹掉的,其中一人左肩上插着飛刀,估計這就是張野差點失手的原因吧。
安薩黎這時也搜查完畢,他拿着幾個小瓶走了過來,老潘接過去一看,就直接說道:“這裏面就是印度**香,我以前見過這種小瓶。”
安薩黎說:“剛才我們聞到的香味,就應該是他們放出來的,之前在山坡上,我們用探照燈觀察穹窿銀城的時候,一定是被他們察覺到了。他們打算用**香放倒來人,布置好以後,就找地方隐藏了起來,等到時間差不多的時候,他們才出來查看收獲。”
我有些不解的問道:“那他們又藏到哪裏了?我們都戴着熱像儀,怎麽就沒發現他們呢?”
老潘說道:“他們應該是藏到了地下,前面一定有入口,我們去探查一下,大家都小心戒備,如果他們還有同夥,剛才的槍聲,很可能已經被人聽到了。”
我心底一陣暗罵,這些王八蛋不好好的在東南亞混,跑到這裏跟着攪什麽局,難道這裏也有大量黃金不成?
大家散開來,沿着這些人的來路搜查過去,很快就在一棟早就塌陷的房屋内,找到了一塊大鐵闆,看樣子有點像地窖的蓋闆,顯得十分粗糙。
鐵闆上面有個圓環,這應該就是向上拉的把手。熱像儀的紅外線穿透力有限,向地底看去,最多也就看到一米左右,而且,熱像儀在土層封閉的環境中探測溫度,基本是非常困難的。
現在的辦法隻有一個,那就是打開鐵門下去。
老潘輕輕的說:“很明顯,這些人是從其他入口進入湖底的,這下面也許就是一條通道。我們要做的就是,将一切威脅到穹窿銀城的力量,全部消滅!準備作戰,大奎去開門。”
大奎二話沒說,直接拉住門環,用力向上一提,吱扭一聲鐵門應聲而起,他并沒有完全将鐵門拉開,張野此時已經将一顆閃光彈扔了進入。
大奎松手将門蓋上,又過了大約幾秒後,他再次把門打開,張野和安薩黎一個閃身就進入了地下。
待到幾分鍾後,張野從裏面探出頭來,示意我們可以進入了。
裏面并沒有想象中的敵人,這是一條十分簡陋的甬道,完全是将土挖出後再夯實,就直接使用了,連加固的木樁都沒有一根,七扭八歪的走出了幾十米後,前方卻沒有了去路。甬道到了這裏已經完全塌陷,前面是死路一條。
這是怎麽回事?如果前面沒有路的話,那些人是怎麽進來穹窿銀城的?
大奎忽然說道:“這裏有爆炸過的味道,你們沒聞到嗎?”
我有些無語,他這鼻子快趕上狗了,現在大家都戴着防毒面具,他竟然還能聞出來爆炸過後殘留的氣味。
大家都把防毒面具拿下,果然象大奎說的那樣,這裏還殘存着一股刺鼻的火藥味。
我恍然想起在城外感到那次震動,說道:“我們剛走過瑪尼堆時,地面忽然震動了一下,會不會就是這裏的爆炸造成的?”
老潘說道:“很有可能,但他們爲什麽要炸掉通道呢?難道他們還另有出口不成?”
他這樣一說,其他人也都搞不清這些人的目的了,線索到了這裏已經再次中斷。
“這裏有發現,你們過來看看。”安薩黎蹲在塌陷處,正招手讓大家過去。
他已經用短劍将塌陷處的泥土,挖開了一部分,所有的探照燈都照向了那裏,我們立刻看到一條幹枯的手臂。
這手臂五指彎曲成鈎狀,如同幹屍一般,皮膚雖然完好,但早就沒了水分,連着肌肉抽抽巴巴的緊貼在骨頭上面,就像是一隻風幹了的雞爪子。而手臂後的部位,則全都埋在泥土之中。
大奎說道:“這是什麽玩意?薩吉那幾個人難道是來盜墓嗎?”他說完還用腳踢了那隻手一下。
突然,那隻幹枯的手臂一下擡了起來,如鋼爪般的手指,一下就抓在大奎的腳面上。
“我靠!!”大奎吓得迅速向後跳去,好在,我們穿的都是軍用特種防護鞋,防水、防火、防刺、還防砸,鞋頭裏面是由工程鋼闆支撐的。
我低頭一看,大奎的鞋面已經被抓了一條痕迹。而那隻幹枯的手臂,也已經被安薩黎用短劍斬斷了。
這是什麽狀況?大家又都有些傻眼,薩吉的那些人是從上面,發現了這裏的通道後,被裏面的僵屍攻擊,才炸掉通道嗎?還是他們從其他地方進入通道,一直到某處遇到僵屍,然後被追到這裏,才炸掉通道跑出來的?
怎麽辦?大家也有沒了主意。老潘擡頭看了一會頭頂的甬道,然後說:“我們出去探查其他地點吧,甬道本就沒有加固十分酥松,再經過爆炸就不能繼續挖掘了,強挖的話,肯定還會造成二次塌陷。”
大家隻好無奈的走出了甬道,還是按照方才制定的計劃,向着中間的高塔走去。
要走到中間,就要繞過擋在前面的一排排建築物,當我們繞過了幾排房子後,卻發現離中間的位置似乎并沒有拉近,而像是在圍着中間在繞圈。
我不禁對大家說道:“我們好像一直是在繞圈,這裏難道是……幻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