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好,那這個先不說,那些人到底一共有多少人,是不是都下來了,還是留在上面一部分?”
大奎道:“一共大概不到十人吧,不過你猜對了,沒有都下來,上面還留了幾個人……”
張野聽到這裏也是一拍大腿:“他***,糟了,潘爺危險了,他剛才一定是被那幾個人發現了。”
大奎也傻眼了:“那怎麽辦,要不咱們殺回去救潘爺?”
張野“嘿”了一聲說:“我要是能殺回去,就不會跑到這裏來救你了,那裏的路已經封死了,上不去……”
他說到這裏忽然一頓,抓着大奎叫道:“對了,你們下來的那條路,我們可以從那裏上去救潘爺!”
“可是,阿生怎麽辦?”大奎愣愣地說。
張野呆了呆,也不說話了,是啊,現在兩條路,一邊是救阿生,解開這地下城的秘密,一邊是去救老潘。
該如何選擇?
“回去救潘爺?路上那些蜘蛛怎麽對付?”安薩黎平靜的說道。
是啊,我怎麽把這個忘了。先不說救人,我們如何找到出路都是個問題,仔細想了想剛才逃命的過程,蜘蛛洞内并沒有其他岔路,想要去找老潘,隻能原路返回。
我調整了下情緒說:“剛才的洞裏隻有一條路,青蛇他們一定也從這裏經過了,既然沒在遇到他們,那就表明……這裏一定會有出路。”
就在這時,身後的地下河水忽然嘩啦一聲響,那怪魚又沖出水面,激起一片水花,就像起了浪潮一樣,随着那股水花上岸,一具屍骨被推上岸來……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吓了一跳,連忙抽出天罡劍警戒起來,發現周圍沒有其他異常,張野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這是具殘破不全的屍骨,雖然早已經面目全非,但卻能看到骨骼間裸露的血肉,想必是水中怪魚撕咬後的結果。
張野蹲在旁邊,用短刀撥弄着屍骨剩餘的血肉,很快斷定:“這人剛死沒多久,應該是青蛇一路的”
大奎湊過去看完後,臉色發白的說道:“這會不會是……阿生?”
“肯定不是阿生。”張野白了一眼大奎,果斷的回答。
“不是吧,爛成這樣你還能看出來是不是阿生?”大奎感到非常疑惑。
我也忍住了惡心,好奇的湊了過去,想要看看張野是如何判斷的,這具屍骨隻剩下些骨頭了,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肉,頭部更是被啃的隻剩一個骷髅,完全無法确認這是不是阿生。
張野直接用手電照向了屍骨的嘴部,由于皮肉早就沒了,這骷髅的牙齒直接裸露在外,黑黃的齒縫間帶着從颚骨滲出的血絲,再加上眼眶中兩個流着血水的窟窿,看的我渾身發寒。
張野簡單的一句話就解開了謎題:“阿生的牙沒這麽黑。”
“我……”大奎拍了下腦門:“我怎麽就沒想到,阿生雖然也吸煙,但是他的牙确實非常白,這個骷髅一看就是不經常刷牙的人,沒準是當地的村民。”他倒是舉一反三。
我又仔細的觀察一番,做出了判定:“如果不是阿生,那就是青蛇的人,或者是帶路的向導。”
張野也看着那屍骨說道:“這屍骨并沒有被完全吃光,看來那怪魚已經吃飽了,按理來說,吃飽了的動物是不會再傷人的。那麽,他們是從這裏遊過去的?”
“他們是跳過去的。”這時,安薩黎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張野走過去用手電向對岸照去。地下河對岸的空間不是很大,在河水的反射下暗影重重,看不清到底有沒有通道。
安薩黎的位置已經到了山洞的一側,我們幾個順着光線望去,果然,這裏是河面最窄的地方,兩邊相隔隻有兩米多的距離。
“看來那個喂魚的是個倒黴蛋,大家抓緊時間,我和張野在前面探路,大奎你負責斷後。”安薩黎說完當空跳起,一點都沒有猶豫,跟玩似的就跳過了河面,張野也很迅速,随後縱身一躍,也跳過去了。
我看了下那河岸,其實多說也就兩米半,我估摸着自己也差不多能過去,我記得上學的時候立定跳遠我也能來兩米多,不過這跳河和立定跳遠就不一樣了,首先人在跳的時候心裏就有壓力,生怕掉下去,所以,爲了避免發揮失常,我先是把背包用力甩了過去,減輕跳躍負重,然後又摸了摸身上,發現除了天罡寶劍之外,還有一把槍。
我想了下,轉頭一看大奎渾身上下就一把匕首,這對于一天不開槍就難受的大奎來說,簡直就是手無寸鐵。
于是我就把槍連彈夾都給了他,反正我也用不好這玩意,大奎接過武器眼睛都亮了,沖着我咧嘴一笑,拍了我一巴掌:“夠意思啊兄弟。”
我被他拍的一咧嘴,揚了揚手中寶劍,對大奎說:“沒事,我用這個習慣了,你先過吧。”大奎也沒廢話,蹭的一下跳到了對岸。
這家夥塊頭不小,彈跳性還不錯,我擡頭看了看對岸,緊了緊腰帶,向後退了幾步,先來了段助跑,然後看準對岸,起跳!
兩米多的地下河,在我腳下一劃而過,我眼看着那河岸就在眼前,不由心中暗喜,不料就在雙腳落地的時候,忽然踩到一塊石頭,腳底一滑,噗通一聲,我竟然直接摔在了河裏。
這一下子,吓得我是亡魂皆冒,還好摔倒的瞬間,我一隻手已經搭在了岸邊的岩石上,随後連滾帶爬的就往岸上跑。
大奎離我最近,他馬上反應過來,伸手就要拉我上岸。
就在這時,河面卻如開鍋般翻湧起來,那條巨大的怪魚從水裏一躍而出,直接向我迎面撲來。
“小心!!”張野大喝一聲,手中飛刀電閃而至,直接打在怪魚的頭部,隻聽當啷一聲響,竟然擊出一溜火花,就見那飛刀順着魚頭一歪,就掉進了河裏,居然并沒有對那怪魚造成任何傷害。
大奎也擡槍對準怪魚快速摟火,啪啪兩槍過後,怪魚被子彈巨大的沖力撞偏了方向,帶着一股腥臭的氣味,從我的肩膀上擦過,撲通,又落回到河裏。
大奎連忙抓住我的手臂,用力向上提,我拼命爬了上去,但安薩黎随後又大喊了一聲:“快躲開!”
我急忙回頭一看,驚得我渾身一緊,那條該死的怪魚,挨了兩槍竟然毫發無損,此時再次躍出河面,正張大了滿嘴獠牙,向我急沖而來。
我幾乎是下意識的揮起天罡寶劍就要砍,忽然聽後面安薩黎的聲音喊:“快蹲下,這東西的鱗甲刀槍不入!”
我一聽這句話,猛然就往下一蹲,也是險到了極點,我剛蹲下去那條怪魚就撲了過來了,我隻覺頭頂一陣腥風,那怪魚剛好貼着我的頭皮掠過,緊接着就聽刺啦一聲,一大片血水帶着破碎的内髒,灑了我和大奎滿頭滿臉。
我吃了一驚,轉頭看原來是天罡劍又發揮了威力,那怪魚竟被我從下颌直接一劍開膛,正趴在河岸上呼哧呼哧的在拼命掙紮。
我顧不得滿臉的腥臭,連滾帶爬的上了河岸,直接就癱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氣,這一連串的意外讓我雙腿發軟,渾身都濕透了,還被淋了一身的血水,聞起來渾身都是腥臭味。
不過萬幸的是,那怪魚看起來應該是完蛋了。
我這才驚魂稍定,喘着氣說:“剛才是誰他娘的說,那怪魚吃飽了就不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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