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就算千變萬化,無處不在,但這個記号,卻是錯不了的。
“這人看起來估計死了十年以上,很有可能是那個向導圖格的父親,帶人進入沙漠的那一次……”張野盯着那個幹屍說道,随後皺了皺眉,“這人到底遇到了什麽,内髒都被掏空了。”
安薩黎往周圍看了看:“這裏的環境潮濕陰暗,又有不少生物活動,他死在這裏倒是不稀奇,大家要注意了。”
他明白,他的意思是讓我們注意這裏随時可能出現的危險,畢竟剛下到這裏就遇到大個的老鼠,緊接着又是一條巨蟒,這裏又出現幹屍,但是我很疑惑,陸海空按理說下來的時間也不久,爲何一點都沒他的蹤迹,難道那些老鼠,還有那條巨蟒,對他都是完全免疫的嗎?
而且這樣一個神秘古怪的地方,卻出現在匈奴的地下城的更下方,這本身已經是夠匪夷所思的了,因爲嚴格來講,我們進入沙漠的時候,下到那條暗道洞穴,對抗那些僵屍,然後通過黑水之地,進入地下城,再從地下城的巨鼎暗道,來到這裏,已經算是第三層地下了,在如此深的地方,居然還有生物,還有人進來,我越發覺得,我們似乎已經距離這地下古城的秘密,越來越近了。
張野點了點頭:“不錯,依我看這裏才是這地下城最兇險的地方,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此時此刻,我們絕不是這地方唯一的來客,除了陸爺,前面一定還有一些我們的老朋友。”
他說着眯起了眼睛,望着前方,眼中卻流露出了一絲戾氣。
我們的老朋友,若是除了陸海空,大奎,那也就隻有青蛇了。
我們又往前走了幾步,這裏一片荒涼,滿地都是碎石,走路也要避開,張野低頭撿起了幾塊,仔細觀察了下說:“看起來像是炸開的,這裏恐怕經過一場激烈的搏鬥,都玩上炸彈了。”
安薩黎看了看卻搖搖頭說:“看這石頭的落點位置,應該是從我們頭頂的石壁上炸下來的,這未必是搏鬥的痕迹,也很可能是……”
他頓了一下,我忽然想起了什麽,接道:“你的意思是說,很可能是有人故意用炸藥,炸這石壁頂部?”
安薩黎嗯了一聲說:“這裏的石壁隻有三四米高,如果有人想要從這裏出去的話,就可能會采用這種方式。”
張野擡頭看着那石壁說:“可是這石壁上光秃秃的,怎麽固定炸藥,難道學董存瑞炸碉堡啊?”
我一陣無語,道:“這個問題,就不用咱們操心了吧,之前的人怎麽固定炸藥,貌似跟咱們也沒什麽關系。”
張野看了我一眼:“誰說沒關系的,如果回頭咱們也被困在這裏,恐怕就用得上這個辦法了。”
我一愣,沒有說話,擡頭看看那石壁,和地上的碎石,還有另一側的幹屍,心中想,難道這個人,就是被困死在這裏的麽?
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我們三個對視一眼,便繼續往前走去,然而剛走出幾十米,從洞壁頂部突然出現一個倒垂下來的物體,就像一個大号的蠶繭,在手電光的照射下,看上去十分詭異。
“這是什麽?”我疑惑說道,那東西渾身都被一種白色的絲狀物包裹着,就在我們頭頂不遠的地方,而且仔細看,那東西似乎還在微微的晃動着。
“這裏面是個人。”張野忽然說,随後走上前,拔出刀來,沉聲道:“這人應該還活着,看起來剛剛中招不久,大家小心點,我先把他弄出來,看看到底是誰。”
“難道是陸爺?”我也走了過去,看着那大号蠶繭,這才看出來,這東西上面纏裹着的竟都是白色的絲線,厚厚的裹了一層,裏面似乎有什麽東西,在不住的動彈着,但掙紮很輕微,想必是聽到了我們說話的聲音,才努力的求救。
這是人,還會是什麽動物?我不由納悶,這東西看上去倒有些人形,但包裹的實在太厚,完全看不出來什麽,這時候張野已經出手,小心地在那東西上面劃開了一道口子。
“哧”的一聲輕響,那包裹層應聲而開,但張野這一刀是試探性的,沒劃的太深,就見裏面仍然是包裹着的白絲,他皺了皺眉,舉刀又要去劃,但就在這時,安薩黎忽然擡頭道:“有什麽東西好像過來了。”
我們忙擡頭去看,卻沒見到什麽東西,我正要用手電去照,安薩黎一把按住我說:“把手電都關掉,不要暴露自己的位置。”
我一愣,就見他們兩人接連把手電關了,我也連忙關掉,周圍頓時陷入一片黑暗,我壓低聲音說:“到底是什麽東西,我怎麽沒看見?”
安薩黎道:“過一會你就看見了,手電光雖然能讓我們看清東西,但反而讓我們在黑暗中的視力下降……”
他說到這裏就閉上了嘴,目不轉睛的望着周圍的石壁,警惕的觀察着。
我忽然想起個問題,關了手電,這地下就是絕對黑暗,我怎麽可能看到安薩黎的動作?不過我随後就發現,在我們旁邊居然還有個光源,也就是那個大号的蠶繭,竟發着蒙蒙的白光,我隻看了一眼就明白了,這東西,也就是那白色的絲線,竟然是一種可以發出熒光的物質。
張野也暫時停止了動作,眼睛直盯着四周,忽然,他往側前方的石壁頂部一指:“在那裏,有東西過來了。”
我們忙轉頭看去,就見那裏竟有一片白光緊貼着石壁蔓延過來,看上去詭異極了,而且還發出一種沙沙的怪響,我不知那是什麽,驚訝道:“那是什麽東西,是什麽生物麽?”
安薩黎飛快的往那“大号蠶繭”上掃了一眼,沉聲道:“很有可能就是制造出這個東西的家夥們,張野,馬上把這東西打開,不管裏面是什麽,都要看上一眼。”
“好。”張野聽後立即動手,短刀接連在那“大号蠶繭”上劃動,三下五除二的就劃開了一大片,這時候那石壁上的白光已經距離我們這裏越來越近,然而張野還沒有成功,安薩黎急聲道:“快,來不及了。”
“這他***太厚了,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堅韌度太好了。”張野說着擡頭,也看到了那片白光遊進,我急忙跑上去,想要幫忙,剛舉起天罡寶劍,張野沖我一瞪眼:“你快省省吧,你那大寶劍倒是管用,别把裏面的東西砍斷了。”
他說着又是一刀劃下,頓時眼睛一亮,驚呼道:“裏面是人!”
但這時時間已經來不及了,那片白光已經距離我們隻有十多米遠,那沙沙的聲音越來越近,安薩黎始終盯着那邊,突然喝道:“來不及了,快走。”
張野卻不是個半途而廢的人,他咬牙道:“來不及了也得帶走,不管這人是誰,也不能讓他喂了蟲子。”
他沖我一伸手道:“寶劍拿來一用。”
我立即遞了過去,張野接過,身形立即躍起一米多高,寶劍斜挑,哧的一聲竟就把那“大号蠶繭”的根部削斷,撲通掉在地上,他把寶劍塞給我,雙手抓住那“大号蠶繭”,沖裏面喊道:“不管你是誰,如果沒死,給我來點動靜。”
那“大号蠶繭”居然聽懂了,立刻扭動了兩下,看着就跟一條大蟲子似的,張野咬牙道:“好嘞,今兒算你命大,跟你野爺走吧。”
他說着倒拖起那“大号蠶繭”,轉身就往前跑去,安薩黎拉了我一把,喊聲快撤,我們便也一起往前就跑。
但是要跑路,就必須打開手電,否則看不清路線,但我們這手電一打開,身後就跟炸了窩似的,那沙沙聲頓時大作,我回頭一看,頓時毛骨悚然,就見那一片白光竟沿着石壁就奔着我們追了過來。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我驚訝的問安薩黎,他頭也不回地對我說:“你看那個大蠶繭像什麽,它們就是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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