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寶劍,乃是外族進獻之寶,劍長五尺,劍身略彎,劍柄特長,上面雕刻九條金龍,劍身光華四射,鋒利無比,吹毛立斷,削鐵如泥,劍鞘更是用名貴鲨魚皮制成,嵌滿了各色寶石,堪稱價值連城。
這把劍,據說曾殺人無數,寒氣瘆人,無數冤魂附于其上,所以上面時常有霧氣籠罩,經久不散,劍柄上的九龍便在霧氣中隐現,躍然若騰。
更有傳說,九龍劍本是一把陰劍,在陽世遇見此劍爲不祥。
而那劍柄上雕刻的九條金龍,是根據周易中九九歸一之意雕成,九九歸一意爲輪回,所謂天道輪回,生生不息,人如此,朝代亦如此。
因此,這九龍寶劍才會成爲乾隆皇帝的至寶,後世更是傳說不斷,無數人爲了争奪此劍而喪命。
在老潘對我講的故事裏,九龍寶劍的下場是被戴笠墜機燒毀,隻剩一段鐵片,那我們卻并不相信這個說法,而且在黑水妖窟裏,我們還曾找到了半截疑似九龍寶劍的殘劍。
雖然數次鑒定,都沒有确定那是否是九龍寶劍,事實上我至今也在疑惑九龍寶劍是不是真的沒有被燒毀,但現在看見陸海空丢出的這沉甸甸的劍柄,看着上面雕刻的九條金龍,便一眼認出,這應該就是九龍寶劍的劍柄。
這也更加印證了,先前關于九龍寶劍早已斷成幾段的說法。
陸海空神色淡然的看着我們,我脫口道:“你難道是想告訴我們,你進來地宮,就是爲了找這劍柄?這可是九龍寶劍?”
“沒錯,這的确是九龍寶劍......是一部分,不過嚴格說起來,或許應該叫它斬龍劍才對。”
“斬龍劍?”我聽着這個名字,一陣興奮,上一次安薩黎在王者墓地見到的,不就正是這東西嗎?
安薩黎上前一步,盯着陸海空問道:“你是在哪裏弄到的這個劍柄?”
陸海空看了他一眼,說道:“這是我上一次進入地宮中的時候,在那鎮魂塔下的大鼎中找到的。”
“那你是什麽時候曾經進入過地宮?”我也問了一句,陸海空居然有問必答,看着我說:“那是幾年前,我和陸風一起來過,但是那時候這裏面跟現在并不太一樣,所以我們并沒發現什麽,隻是在巨鼎裏找到了那劍柄,就返回了。隻是很可惜,陸風用過的一支降魔杵卻丢在了那座巨人王者墓地之中。”
“巨人王者墓地?那到底是什麽人的墓地,真的是遠古時期的巨人族嗎?”
“不錯,的确是巨人族,但在當時,那個巨人族其實隻是九黎部落的一個分支而已,換句話說,這地宮裏面的巨人,充其量隻能做爲守衛,那些巨人王者,若是和這座神殿裏祭祀的王者比起來,也隻能是頂禮膜拜的小人物。”
我們這一問一答,幾句話居然就問出了大量的信息,老潘皺着眉,又問道:“當時那鼎中除了這個劍柄,還有什麽東西?”
陸海空搖頭:“别無他物。”
我驚訝道:“不對,那個鎮魂石呢?不是也在鼎裏面嗎?”
陸海空看了看我,忽然微微笑道:“那個鎮魂石,其實是我放進去的。”
“你放進去的?!”我們不由驚呼,這實在太出乎意料了,我還一直以爲那鎮魂石在巨鼎裏至少也千載歲月,沒想到原來是陸海空放進去的。
“可是,那鎮魂石到底是什麽東西,你是從什麽地方得來的,你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麽?難道也是陸風和你商量好的?”
我一連串的問道,陸海空這次卻沒再回答,而是對我說:“年輕人,你的問題太多了,很抱歉,我現在沒有太多時間去解答,我隻能告訴你們,我現在所做的一切,就是陸風當年想做的事情,所以,收起你們的懷疑吧,等這地宮秘密解開後,我自然會給你們一個交代。但是現在,我需要一個人去那個柱子上,去将已經被解開的封印加固,否則,我們将會很麻煩。”
“什麽麻煩?”我追問道,陸海空淡淡說道:“這座神殿,原本是祭祀一位遠古英雄,但他生前殺戮太重,死後無數陰魂做難,于是他的後人便在這裏修建了一座鎮魂塔,還有這根通天柱,爲的就是能夠将此處的陰魂鎮壓,不讓它們作亂。還有,剛才那金毛吼,你們都誤會了,它并不是守護神殿的神獸,而是被鎮壓在這裏的,金毛吼一旦被放出,那就意味着這通天柱的封印已經松動,地下的惡靈将會很快,占領這座地宮。”
他的話聽得我脊背發涼,又問道:“你指的惡靈到底是什麽,那金毛吼如果是被鎮壓的神獸,那它爲什麽要守護這裏,并且奉那黃金巨像爲主呢?”
“所謂被鎮壓的神獸,那是因爲,它是被黃帝所鎮壓,但它卻是那黃金巨像所豢養,這回明白了吧?至于那些惡靈,難道你沒有見過這地宮裏面的陰兵?”
“陰兵?”我再次驚訝,“那些陰兵就是地宮惡靈?”
“确切的說,它們應該是黃帝所派遣看守這地宮的守衛,它們每天都會外出巡視,天亮之前回到地宮之中。我所指的惡靈,其實是在這場戰争中被殺死殉葬的......”他說着忽然伸手指了指外面,我頓時明白了,這神殿後面回廊兩側的殉葬坑裏面,原來密密麻麻的全是他所說的惡靈,隻是,還沒有被喚醒!
我吃驚道:“原來金毛吼被解開封印,還有這麽多的說道,可李東解開金毛吼封印,造成這麽嚴重的後果,他到底是爲了什麽?”
“不管是爲了什麽,現在必須馬上将被解開的封印重新封死,我等了數年,就是爲了現在,但我要在這裏念誦封印法訣,不能親自上去,所以,誰替我上去,将這黃帝玉冊重新嵌入歸位?”
陸海空面色嚴肅的看着我們,他剛才的這番話顯然令我們大爲震撼,但說實話我們也早已做好了出現任何狀況的思想準備,因此雖然很震驚,卻都還算冷靜,他這話音一落,我們幾個對視一眼,安薩黎便站了出來,說道:“我可以試試。”
陸海空點點頭,又看了我一眼,此時的他俨然成了主腦人物,連老潘也有些不知所措,我心裏自然明白,于是遞上那黃帝玉冊,交給了安薩黎的手裏。
安薩黎随手接過,對我微微一笑,卻順勢在我手裏迅速地塞了什麽東西,我剛一愕然,他就已經轉過身,走到了陸海空身邊。
就見陸海空壓低聲音,在他耳邊交代了什麽,安薩黎面色凝重,緩緩點頭,忽然看着陸海空,莫名其妙的對他露出了怪異的一絲笑容。
安薩黎的笑容有點怪,我看在眼裏,心裏愈發納悶,但安薩黎再沒有說什麽,隻是轉身再次看了我們一眼,便走上了祭壇。
那根通天柱,數米的直徑,應該很難攀爬,安薩黎卻并沒當回事,将那玉冊塞進懷中,便跳上柱子,整個人就像一隻大壁虎,緊貼在柱子上,往上爬去。
他這一手露出來,讓我們都看傻了,大奎在旁邊仰頭看着,卻喃喃自語:“這個算什麽,野哥要是在這,他也行......”
我看了他一眼,悄悄的退了兩步,小心地攤開手,發現手心裏放着一張撕下來的衣角,上面用血匆忙地寫了幾個字。
小心大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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