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癡道:“古先生,現在可以說了吧。”
古易笑了笑,還是沒有點名主題,隻說道:“聽聞神道中人,願力積累下多是寶相莊嚴,修爲高深者甚至宛有神明異相,大都氣勢超然。和尚你既是佛門弟子卻又無此相,反而精華凝實,威相内藏,這等獨特的神道修法,怕是隻有那染又幾絲地術真意的化空寺外,再無别家了吧?”
渡癡表演淡然,合十指道:“古先生慧眼如炬,不錯,小僧正是化空寺弟子,此番尊師命入世,來辦一件事。”
“正好,我和辦的事是一樣的。”古易由此接上渡癡的話,闡明目的。
渡癡瞬間恍然,他出自千餘年來鮮少出世的化空寺,此番出世,但凡有些見識的術士都不難猜到就是爲了地殇而來,古易說和他辦的事一樣,那麽自然也就是爲了地殇了。
當下點頭道:“這麽說古先生是爲了地殇令而來?”
“有點想法。”古易翹起腿,改了舒服的坐姿,邊說道,“實不相瞞,我四天前才從海外歸來,隻知道這貨要建什麽血肉坊,其他線索所知甚少,不得已才想出這麽個辦法,弄些高手過來,看能否得到些地殇藏身之地的有用線索,剩下的事,和尚你也知道了。”
“古先生煞費苦心就是爲了追查地殇,無論起因爲何終究是令人佩服的。”
古易見渡癡這等語氣,就知道他和陳乙十六一樣,認準了自己是爲了地殇而來,也懶得解釋,隻說道:“别管佩不佩服了,和尚你既然是化空寺的人,相信知道的絕對不少,怎麽樣,可以全部,一五一十,絲毫不漏的告訴本帥哥嗎?”
渡癡思考了片刻,道:“古先生,有心是好,但此事兇險,贖小僧不能說。”
古易“哦”了一聲,覺得這語氣怎麽這麽耳熟,不就是自己勸陳乙十六時那種嗎?
當即直接問道:“你的意思是我水平不行咯?”說完見渡癡竟真的點了點頭,立馬就不開心了,接着道:“和尚,我們來扳個手勁吧。”
渡癡看了他一眼,明白了他的心思,點頭道:“可以。”
說罷,兩人開始搭手,在搭上的一瞬間,渡癡隻覺對方手掌極軟,之上傳來陰冷,絕非正常人的手感,定睛一看,才發現原來古易的手掌并有沒有和自己搭實,中間相隔了一層淡淡的幽光,明白了他是在馭魂之力來對自己,當下贊了一句:“古先生好精準的控制力,得罪了。”
話聲剛落,渡癡就開始發力,他的異力非常特殊,完全将肉掌覆蓋,讓他的所有力量完在作用于古易陰魂之力,不占一絲便宜,光明正大。
兩人交手,開始發力,初時渡癡還保持着九分壓制,但發現無法奈何對方時,手上開始加力,直到加到三分力,發對古易竟還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樣子,不由有些訝異,繼續加力,然而,他這一加力自然也引來了古易的加力,單放三成往上乘二直接就等于渡癡的六分力道,饒是這桌子質量不錯又怎經受得了這化空寺出世高手的六分力,壓力瞬間超标,伴着一聲巨響崩成兩半!
嘣!……
“這……”
恰時,房門打開,爲兩人倒茶的火爆秘書端茶到門口,見到這一幕,長大了嘴說不出話來。
“芸秘書,什麽事這麽吵?”
好巧不巧的,雷茂和路老闆的聲音也在這時響起,來到門前看着這一幕也是一時瞠目,片刻之後,路老闆回過神來哈哈笑道:“兩位這準備讓阮老闆換家具嗎。也好,這張桌子我早就看不順眼了,芸秘書,麻煩你給兩位貴客換一間房吧。”
“當然,這邊請。”
名爲小芸的火爆秘書很快照辦,将古易和渡癡請到相鄰的另一間會客室,自己也和阮圖在一邊坐下。
坐下後,路老闆看出兩人有話要說,又站起身來:“兩位接着聊,我們回避一下。”
“不必。兩位聽聽也無妨。”這一次,渡癡算是勉強承認了古易的實力,說着自身上披着的大紅巾中取出一張皺巴巴的地圖,平鋪在桌面上,指着上面的标有紅點的地方道,“這就是幾個月來小僧去過的地方,說來慚愧,小僧這些日子一路行來雖辦了不少瑣事,但關于地殇的線索實在所獲甚少。”
雷茂這時開口:“渡癡大師您言重了,這幾個月來您一路除惡而行,神州術界已傳遍俠名,地殇之事我也有所耳聞,此妖孽陰險狡詐,要找到他的所藏之地實在是需要一些運氣,怪不得您。”
“雷先生你才是言重了……”
渡癡和雷茂無營養的恭維古易一個字也沒聽進去,仔細觀察渡癡的地圖,發現這些日子這和尚竟然逛遍了西南兩省近八分之一的鄉鎮,算起來幾乎是一天一個地方,而且從地圖上來看,還逛得很有講究,沒有一個鄉鎮是挨着的,隻選其中間交界的鄉鎮,不難猜到,他在每一個鄉鎮都詳細打聽了周邊鄉鎮的異常情況,以逐個排除,現在看來已基本完成了兩省鄉鎮的排除。
見此,古易不得不佩服這和尚的毅力與決心,這辦法看似很蠢,但确實是最保險的辦法,沒有之一!
正好雷茂又在恭維渡癡,古易結過話來,也誇了他一句,道:“和尚你真是好毅力。不過這些地方你都看過了也都沒找到什麽線索嗎?”
渡癡道:“小僧本本在貴省壩平市找到了一位邪道術士,知曉地殇在暗中拉攏了一些邪術高手,本要繼續追問,不料他早已被地殇種魂,觸及底線魂種引爆,線索就此斷絕,之後遊走兩省鄉鎮之間再無一絲有用的線索。”
聽了渡癡這麽一說,古易又沉默了,直到盯着地圖看了好一會後,忽然問道:“你爲什麽選擇鄉鎮?”
“地殇既已受傷,要練血肉坊自然不可能明目張膽,需選擇……”
“你怎麽知道他不會明目張膽?”
渡癡的話被古易打斷,他看了看地圖,明白了古易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他……”
“嘿嘿,這貨一直都嚣張得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