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易走到一間隐隐傳出腥味的房門前,見那木質的房門雖然上了鎖,但搖搖欲墜的樣子實在可愛,忍不就是一腳,“砰”的一聲,将房門踹開。
一時,腥味入鼻,似乎還夾雜着一股被隐蓋的腐臭味。
房間很髒亂,發黑的牆面上依稀可以看見曾經的白底漆,一個水槽,一座石台構成了房間内的一切。
在水槽邊,一位頭發濃密雜亂,身材瘦弱的老頭正捧着一個黑色的事物,一臉的陶醉,那事物有着肉色的質感,漆黑而柔軟,仔細一看分明就是一心髒!
見老者的臉幾乎都貼了上去,古易忍不住開口叫道:“挖槽,挖槽,老王八羔子,你tm真是惡心得可以啊!”
老者被破門聲和這突然的叫喊聲吓了一跳,回過臉來,見到古易後神情很快又淡定了下去,大聲說道:“沒事,門壞了,這位小哥來給我修門呢,小潘你招呼好客人。”
他的聲音很大,明顯是對着樓下的人說的,說完再看向古易,接着道:“小哥是來找事的?”
古易想了想,點頭道:“算是吧。”
“呵……”老者輕笑一聲,小心的把手中的心髒放在身邊的石台上,重新選了一個拿在手上。
古易這才發現,那石台上竟然還有不少同樣的心髒,有些不同的是,這些心髒的顔色是暗紅色,而老者原先捧在手中的是純黑色。
“小哥知道這是什麽嗎?”老者輕聲開口,古易正要接話,前者語調很慢,但和上句話毫無縫隙的接着說道:“看來是不知道了。”
古易臉色一囧,這尼瑪我還沒開口,他怎麽知道我不知道,這貨确定不是在逗我?
老者的話聲繼續着:“血魄之精華,人道之命核,駕馭萬物之靈,奧義均在其中,若能解得一絲一毫,又哪堪歲月折磨,我不死而道不死,我死而道滅,世間因我何幹?來,嘗我一口不死藥,從此不受輪回苦,張嘴……”
老者莫名的話聲似髙似遠,像飄飄忽不可尋又近在身前,如鬼神低語,攝人心魄,加上周圍一股異味,以及昏暗的光,似乎構成了一副奇特的景象,猶如鬼仙送禮,禮名:長生。
古易戴着墨鏡,看不清眼神,隻是晃動的身形,像是迷糊了,癡癡的說道:“張嘴……怎麽……張……”
“對,張嘴,像這樣……”老者指着自己的嘴,聲音很輕,像是在引導他,緩緩張開了自己的嘴,同時将手中暗紅色的心髒遞給了他。
就在這一刻,古易晃動的身形一下子不晃了,他近乎是搶的把心髒搶過來,然而一把塞入老者張開的口中。
“喜歡你就多吃點!”
“呃……”
老者被他塞得退後半步,将口中的心髒吐出來,他很是吃驚的看向古易:“你怎麽會沒事?”
古易一攤手:“景影,惑聲,嗅覺,這麽低級的幻術也想對哥起作用,我覺得你真是在逗我,讓我來教你什麽是幻術吧,就如現在,你看到的我就是幻覺,真實的我已經到了你的身後。”
老者大驚失色,連忙回身,見身後就是水槽,空蕩蕩的哪有什麽古易?疑惑間,忽然感到屁股一痛,腳下不穩,撲到在地,實打實的來了個狗食翔。
身後傳來古易哈哈大笑聲:“懂了嗎,幻術算個求啊,我這是智商上的碾壓,實力吊打,懂嗎?”
老者這才明白過來自己被他耍了一遭,臉色發紅,羞怒上湧,迅速從地上起來,抓起水台上兩個發泡的心髒,用力掐出藍色的液體,猛的朝古易扔了過來!
“小輩作死!”
心髒不斷流出藍色液體,在半空中劃出一條弧度,正中了古易,老者的臉色一喜,随即又迅速僵硬了,隻見那心髒竟然穿過了古易,就這樣掉在地上。
“景影,惑聲,嗅覺。我們身處同一個場地,所以景影和嗅覺在影響我的同時,也影響到了你,如此一來,這種低階幻術就隻差惑聲了……”
四周響起古易的聲音,老者四下望去,隻見左邊古易在左邊走動,走了兩步身影消失又出現在右邊,然後又消失出現在了前面,左左右右,前前後後,他晃來晃去,一時前後左右,好像都是古易一般。驚駭之餘,隻聽古易繼續說道:
“剛才你蠱惑我不成,心已動搖,又被我智商碾壓,心神不穩,我随便說一句話就能影響到你,如此惑聲也有了,三種成相,你說你現在是什麽情況?”
“我中幻術了!”老者畢竟修術多年,在經過古易的一番話後很快冷靜了下來,有些苦澀的說道:“果真是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小哥你好手段,老頭我不是你對手,你想怎麽樣,說吧。”
“别一副要死了的語氣,雖然你早就該死了。”古易說着,身影漸漸歸一,最後定格在老者身前。
老者道:“确實,苟延殘喘多年,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麽,或許就是怕是吧。”
古易道:“你以七畜紋心以煨湯,盜取人道精氣續命,雖然不道德,但也不算是什麽大惡。我今天來隻是想問你一件事,問完就走,你這點破事我懶得管。”
“你想問什麽?”老者目色一亮,随即又暗了下去,看向石台上那顆黑色的心中,低聲道:“你是想問死人心是怎麽來的?”
“不錯。七畜續命終究要引導入人心,你續命多年,用的死人心不在少數,這是哪來的?”
老者低着頭,沉默了足足一分多鍾,最後說出了三個字:“施榮發。”
“謝了。”
聽到這三個字,古易道了聲謝,調頭就走,這施榮發是個人名,并且才聽李靜怡提起過,不是别人,正是靠山鎮的大土豪,因爲态度不好,被列爲疑點的施家。
所以不得不說,有時候女人的直覺真是準!
……
從樓上下來,這裏的客人依舊不少,夥計們忙裏忙外,上面的動靜絲毫沒有影響到這裏,隻不同的是,原本應該在喝湯的解珊不見了。
走到原先坐的桌邊,先前的那位小姑娘走了過來,笑着說道:“姗姗姐被他弟弟接走了,讓我跟你道聲謝,謝謝你今天幫了她。”
“哦,沒事就好,我也走了,拜拜。”
古易聳了聳肩,說完就要離開,眼角的餘光忽然撇到桌面上一點綠色,他回過身,用手指沾了點,嗅了嗅,遲疑的道:“這是……喚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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