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易早有準備,側開了身子,衣服沒沾到一點油水。可那位動手的仁兄就沒那麽好運了,右手被燙得冒煙,手臂通紅,整個人隻抽着冷氣蹲了下去,以便讓自己好過一些,酒意一時也醒了大半。
“挖槽!你tm的,耍我兄弟!?”
與受傷同來的兩人回過神來,暴跳如雷,眼看就要動手,就在這時,一道嚴厲又顯威性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們在敢什麽?!”
兩人的動作停了下來。
三樓樓道處,一位看上去年過四十,臉上菱角分明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在他身後還跟着一位穿着服務員衣着的小女生,低聲說了些什麽。
近後,中年男子打量一番幾人,指着桌面呵斥道:“你們是哪個學院的?”
“文學院。”古易接話道。
“文學院?修身養性,你們學的東西呢?!你這是在給你們文學院抹黑!”
“是的是的。”
“恩?!”中年男子眉頭一挑,“你說什麽?!”
“呃,不是不是。我們是新生。”
“那就是在給新生抹黑!”
“是的是的。”
“什麽?!”
“額,不是不是。”
“混賬!”中年男子一拍桌子,“油腔滑調,惹是生非,哪像個學生!?”
古易叫怨道:“這真不關我事,我本來一個人吃飯好好的,這貨非要來拍桌子中間掀我桌子,把湯給打了。我是受害者啊。”
中年男子目光中瞪他一眼,看向蹲地上的那位受傷的男生,疑惑的道:“拍桌子中間掀桌子,你是怎麽做到的?”
受傷的男生沒有說話,臉色更紅了,不知是痛的,還是羞的。
這時,周薇那桌的學生全走了過來,十幾個人圍在一起,其中有認識中年男子的,開口說道:“李主任,我們這都同學呢,剛認識熱鬧了一下,就算有些誤會好在也沒打壞什麽東西,你看,要不就算了吧。”
“你們都是同學?”李主任看了看古易和周圍的學生,嚴厲的道,“既然如此你們就更應該和睦相處,關系鬧僵了對你們以後的四年怎麽過?以後出了社會對你們也不好。”
“是的是的。”一衆學生點頭哈腰。已經有人解釋過這李主任可是法學院副院長,更兼任北城大學校紀主任,得罪不得。
正這時,一位西裝革履的青年男子也來到了三樓,徑直走來這邊。
李主任看了他一眼,說道:“蔣經理,你來得正好,剛才學生們鬧着玩,好在沒有打壞什麽東西,讓他們結了飯錢,麻煩你收拾一下了。”
來人也就是蔣經理笑道:“多大點事,這頓我請了。”
“不行!這些都是學生,别養成這種德行,讓他們自己掏錢。”李主任瞪了衆人一眼,“還不結賬,真要人請嗎?!”
一衆學生連忙掏錢,古易也取出那張黑色的飯卡。
李主任輕咦一聲:“咦?你這卡哪來的?”
古易見了他這會的神情舉止,忽然想到了一個人,眼珠子一轉,道:“李靜怡送的。”
“不可能,她怎麽會有!?”李主任說完見古易似笑非笑的樣子,輕哼道,“試我?”
“你們兩那神情什麽的太像了,情不自禁就試了試。”
李主任又哼了一聲,隻是眼中一點耐不住的笑意出賣了他。他不再理會古易,轉向那被燙傷的男生,道:“還在這好玩?你們兩個不帶他去醫院看看?”
“啊,現在就去。”
随着幾個男生的離去,一件本不該起的小風波就這樣平靜了下來。
李主任離開後,同樣正欲閃人的古易忽然感到一道刺人的目光向自己望來,舉目望去,隻見周薇一幅苦仇大恨的樣子,在見到自己的目光後撇開,先一步下了樓。
古易不禁有些頭疼,他來學校就是爲了幫詩思,沒想到反而結了仇,這時候如果上去告訴她“你的臉爛了”,保不準對方會一大耳刮子打過來,順便送來一個滾字。
哎,糾結糾結,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接下來的幾天,古易沒有再見到周薇,直到正式開學,大一新生們迎來了自己的黑暗開學禮:軍訓。
不出意外的,古易也被博樹舟加上了軍訓的名單。
軍訓上,文學院的新生們都到齊了,大約三十來個人,其中有半數對古易沒有個好臉色,都是那天吃火鍋遇到的人,當中以詩思以及那位高大的男生最爲不善。
通過這幾天得知,那位男生名叫秦軍,和周薇是高中同學,沒想到到了大學還是同學,所以兩人走得比較近,經常被其他同學拿來開玩笑。
軍訓了幾天後,這一天,軍訓教官有事離開,學生踏了兩圈正步後坐下來休息間,一位戴着厚重眼睛的瘦小男生扯開嗓子叫喝了起來:“來來來,祖傳神算法,男生十塊錢算一次了啊。”
他這一嗓子頓時吸引了全班大多數人的目光,有女生笑着問道:“男生十塊,那女生呢。”
“女生免費,但是要親一下。”
“去你的。”
“哈哈……”
一時響起許多笑聲,秦軍來到他身前,笑道:“孫太平,那你給我算一卦近況,第一個免費如何?”
“好啊。”孫太平扶了扶眼睛,爽快的應道,随即從軍訓服的上衣口袋中取出了幾塊拇指大小的銅牌,念了幾句莫名咒文,吹了一口氣,将銅牌朝地上一扔,看後說道:“呀呀,比翼鳥塌連理枝,一向情深,恭喜恭喜,老兄你收獲了一輩子的愛情啊。”
秦軍半張大了嘴,好半天才不得不點了點頭:“佩服佩服,果然厲害,以後就叫你孫半仙吧。”
“哇,真的啊,和誰和誰?”
“當然是和周薇了,對吧,詩思。”
見秦軍承認,一衆女生頓時叽叽喳喳起來,周薇滿臉羞紅,算是默認了。
這下所有人對孫太平來了信心,大家吵着要算卦,然而人多又雜,孫太平也不知道先給誰算,最後有人一指一邊的古易,低聲道:“先算他如何,卦錢我給。”
這幾天來,古易在班上确實是個異類,從不主動搭理誰,自個吃飯,自個睡覺,自個看書,什麽都是一個人,導緻不但班上有仇的一半人不理他,就連剩下的一半想理都沒辦法理,加上什麽時候都戴着個墨鏡,讓他在全班人心中都隻有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怪”。
聽要算這個怪人,所有人都來興趣,紛紛表示同意,孫太平也沒多說,應了一聲“好,”随即念咒抛牌。
但見卦牌顯出,這一瞬間他不禁愣住了:
“這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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