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姓男子說着站起了身,頓時讓還算寬廣的審訊室有股被撐爆的錯覺,他立在那裏就如一根擎天神柱,鋪天蓋地的壓力鋪面而來。
在場的三位警察瞬間緊張起來,龔家明等人想要開口呵斥他坐下,卻被這股看不見摸不着的無形壓力壓得汗水直冒,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龍姓男子接着道:“很多年前我就睡下,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昨晚你一把火将我叫醒了過來。”
房間内的四人,或許隻有古易沒有感到龍姓男子帶來的壓力,聳了聳肩,說道:“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
“你不必不好意思。”龍姓男子搖頭道,“胡小小一家不守規矩,被滅滿門我無話可說。隻是!你過我家門,爲何不向我招呼一聲!?”
說到最後一句時語氣嚴厲了起來,霎時整個房間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一般,氣氛随之緊張了起來。
古易還是那副樣子,風輕雲淡,好像沒感到變得緊張的氣氛,扣着鼻子說道:“确實是我沒注意,您老人家說個條件吧。”
“呵……”
龍姓男子輕笑了一聲,他這一笑簡直帥炸,李靜怡看得心神一陣恍惚,整個房間内的氣氛不覺也輕松了不少。
“你雖然無禮,但也算不得大過錯。你幫我辦件事,此事就此作罷。”
龍姓男子說着取出了一件淡粉色的事物。
看見這件東西,古易不禁愣了一下,心裏随即做出反應:真你妹的奢侈!
那是一件淡粉色絲巾,整體單薄透明,才一拿出,房間内好似多了一股異象,聞之令人心曠神怡,更神奇的是,這房間内無風,那絲巾卻在不斷的擺動,猶如一股無形氣機将在吹鼓,飄飄間透露出莫名的空靈之感。
古易一眼就認出這塊絲巾的材質非常普通,能有如此神異非常的表現全是因爲有人以大法力強行祭煉孕養的結果,這種祭煉孕養絕非一朝一夕能成,必然經過無數的歲月,才能将一塊普通的絲巾,生生養成一件靈性十足的極品法器!
對于這塊絲巾,龍姓男子眼中浮現出了無數的遐思,最後化作一聲無奈的輕歎:“往事早已灰飛煙滅,心思越深,奈何情劫。昔年我欠這塊絲巾的主人一個人情,多少年來我以神道養神法祭養,已成法器,借之感應冥冥中無形之力,察覺到如此她身陷異術,我多有限制不能出手,此物就由你來轉交給她吧吧。”
“轉交?你是想讓我去幫這塊絲巾的主人吧。”說到這裏,古易哪能還不明白他的意思。
“也可以這麽說。”
龍姓男子大手一揮,絲巾輕飄至古易身前,“我可以感應到她此刻就在北城,你去幫她算是兩清,否者,這青山綠水之間,恐怕會多白骨。”
古易扣出好大一坨鼻屎,舒爽之餘,在李靜怡衣服上擦了擦,說道:“你可别吓我。我這人一吓就愛出問題。”
“那是你的事。”
龍姓男子說完這最後一句,不再看屋内四人,徑直朝門外走去,李靜怡本能反應想要攔住他,卻怎麽也控制不了自己身體,而龔家明兩人,腦袋更是轟隆一聲,變得一片空白,愣着看着他大搖大擺消失沒做出任何反應。
過了好一會,李靜怡終于感覺到身體能自由活動了,龔家明兩警員也在這時恢複了神彩。
龔家明看向李靜怡,明顯怔了一下,臉上露出笑容:“李隊長,你怎麽在這?”
李靜怡莫名訝然:“你說什麽?”
“李隊長又來查張純失蹤的事了吧,隻是什麽時候來的這審問室?這裏已經很久不見人了,難得有什麽線索在這?”
兩人說着,表情像是忘了剛才的事。
李靜怡見到他們這般模仿佛明白了什麽,看了一眼神飛天外的古易,随意的敷衍了兩人幾句,拉着古易出了派出所。
派出所外。
李靜怡滿腹的疑問,向古易問道:“剛才那人是誰?你認識?”
古易一口否定道:“不認識。”
“那你和他聊得什麽,還答應幫他做事?”
古易想了想道:“你這個問題有點繞啊,這樣吧,你剛才聽到他姓什麽了嗎?”
“他姓龍。”李靜怡記得清楚,不但是因爲那龍姓男子長得帥,更多的還是剛才那種被壓制得一個字都說不來的感覺,這輩子都忘不了。
“嗯,對,姓龍。”古易側過臉,看了一眼昨晚去的無名山峰的方向,“如果我告訴你,妖一般習慣以自己的種族爲姓,你說他是什麽?”
“……”
李靜怡表情似乎凝固了,清冷如她,這種表情真是難見,秀美中帶着壓抑不住的驚訝,道:“你說他是,龍!”
和其他妖類不同,龍是華夏圖騰,在所有華夏人心中都有着特殊的地位,能親眼一睹龍的真容,真是恍若夢境。
古易接着說道:“記得昨晚見到化龍池時我說那裏會生大妖嗎。起初我以爲所生的是狐妖一族的天狐,可在進入狐洞時又發現那裏晦氣十足,絕非大妖居所,那時就心有不覺,現在看來全都明白了。”
“龍化于化龍池,居于此山,緻使靈氣倒灌,養成了一窩子的狐妖,本來它爲山中大妖類似于山神之屬,對于自己山中養成的妖物是有管教的職責,然而它隻顧自己睡覺,未能盡責教育,緻使壞了規矩,被我滅殺狐妖滿門,它也無話可說。隻是那裏畢竟是他的地盤,我在他地盤滅他鄰居後輩卻沒有事先通知它,算是我失禮,所以要幫它辦一件事。”
李靜怡這才明白一切緣由,雖然一時間還是有些接收不了,但也隻能暫時壓了下去,繼續問道:“那它最後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它吓我呢。”古易滿臉不爽的說道,“它即爲大妖,已至恨,親,情,三劫中的親劫。雖然被親劫羁絆,無法離開生養它的土地,但它畢竟是大妖,掌控一方水土地理。若是我辦不好它交代的事,那它隻需一念之間,就可以引發山石水脈之災,按照現在的人口密集度,殺萬把個人還是很輕松的。”
李靜怡吓了一跳:“這,它讓你幫誰,幫什麽?”
“不知道。”古易拿着龍所給的絲巾嗅了嗅其中的香味,那是一股女子獨愛的清香,“或許是讓我幫它老情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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