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甯語氣發顫的回答道。
這裏是北城希爾頓酒店包房内,豐盛的大餐擺滿了餐桌,古易,李靜怡,張甯夫婦以及他公司手下的小李五人圍坐于此。
适才古易将對李靜怡說的話重複了一遍,導緻在座除了古易自己以外,剩下的四人都各有異色,尤其是當事張甯夫婦,更是迫不及待的問道:“古大師,你是說在我家裏的其實是個妖怪?”
古易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繼續和手中的豬肘子搏殺着。
“哎喲我的古大師,你這搖頭又點頭的到底什麽意思啊,可急死我了。”張甯那神色的确是快哭了一樣,哭喪着臉,“你倒是說話啊,您老愛吃這豬肘子我再給你上一桌就是。”
古易這才将豬肘子放下,灌了口飲料,說道:“我搖頭是讓你别叫我大師,點頭是告訴你,你家那玩意确實是隻妖怪。”
“那小純呢,她去哪了?”
這話是張甯媳婦問的。一時間夫妻兩都露出了希冀的眼神,隻是張甯的目光中更多的是絕望。
古易本來想直接說“死了”,但在見到兩人的眼神話後到嘴邊又收了回去,語氣變得委婉了一些,說道:“自古食人妖物量大而貪,食人不夠,就會留下被食則皮囊而飾,僞裝成人回到家鄉,隐藏在暗中捕食,你女兒就是這種情況。這麽說,你懂了嗎?”
張甯的媳婦一時天旋地轉,險些從座位上跌了下去,張甯連忙将她扶住,夫妻兩依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過了一會,張甯臉色變得滿臉的憤然,恨聲道:“這畜生膽敢吃了我女兒,古,古小哥,你幫我滅了她,要多少你盡管開口!”
“一萬個億!”
古易張口就來,張甯的表情凝固了。古易笑道:“别激動嘛,我這不看你不高興跟你開個玩笑嘛,走吧,我也吃飽了,咱這去滅了這貨!”
“呵呵……”張甯強自擠出笑容,比哭還難看,“那個,需要準備點什麽嗎?”
“你猜。”
“……”
“您老還真是高深莫測啊……”
……
張甯家位于北城以西的鬧市區邊緣地段,是一棟自建的四層小樓,小樓朝南向北,裝修靓麗,一圈景别院景色宜人,處處盡顯暴發富本色。
時過深夜,院子的大門緊鎖,沒有開燈,暗黑中站滿了人,都是些年輕力壯的青少年。
這些人都是張甯找來的,根據古易的要求,刺着胳膊,雙手環抱兩腿分開,圍城一個圈将院中小樓圈在正中間。
“少年人血氣方剛,陽氣很重,一般妖邪之物足以鎮壓,我讓你找十七個人,正好是卡在先天漏一之數,陽氣圍而漏一,環陽将成未成,對于妖物來說,這是她的一些生機。”
進了院子,古易與張甯并肩走在前面,向四人解釋着。
張甯聽了頓時大奇,問道:“那爲什麽要漏這個圈?啊,我懂了,古小哥你也是血氣方剛,正好可以補足這個圈,親自上陣對吧?”
“當然……不是!”古易撫了撫墨鏡,幾人剛才去了一趟拘留所,由李靜怡出面将古易的包袱和墨鏡取了回來。
他說道:“留這個漏洞有兩個原因,一來妖物狡詐多疑且兇狠,若是将之全部封死,難免她會有拼命之心,若真是這樣而害死一兩個人的話,那可無辜得緊。二來妖物開靈智不易,天道好生,留下一線生機上體天心,是死是活多了三分天意,可少沾因果。”
古易說完,張甯雖有不甘心,但也不好多說,勉強點了點頭。
古易明白他的心情,生爲人父想要爲女兒報仇也是情理之中,但是他做事有自己的方法,而且還有一點并未說明:
正如葉一秋所說,五術之中以鬼術最爲陰狠兇戾,立術本意就在于殺生奪魄,血腥之中最易毀人心智,使之萬劫不複。所以古易做事從來都是不是趕盡殺絕,留下一線生機于人,就等若于一線生機于己。
“你們三個留在這裏,張老闆,算了,你和李警官都跟我進去吧。”
接着,古易讓小李與張甯的媳婦留在原地,帶着兩人走向了張純的房間。
本來妖邪親陰,女人跟着進入多有不利,是打算讓李靜怡也留下的,隻是想起之前有言在先,要讓她親眼見一些東西,也就讓她跟着了。
就這樣,三人漸漸走向門前,李靜怡不覺有些興奮了起來。
女人總是好奇的,就算平時淡定如她此刻也有種壓抑不住的興奮,但這同時也帶了三分對于未知的恐懼,本能的向着古易靠近了一些。
淡淡體香傳入古易的鼻孔,他吸了口氣,脫口而出:“舒膚佳。”
李靜怡怔了一下,察覺到自己的失态,敏銳的她很快找到借口掩飾,氣質依舊清冷的道:“走這麽慢,墨迹。”說着上前一步推開了張純的房間門。
入目的是一間昏暗的房間,房間内很整潔,衣物家具收拾得一絲不苟,陶瓷地闆上沒有一點塵埃,清晰的發射月光,爲房内帶來唯一增加可見度的光源。
瑩瑩的月色将這裏籠罩,顯出夢境的朦胧,在房間的正中間,那張粉色的大床上蜷縮着一位清麗的少女,少女目光楚楚,以十二分的憐意向這邊望來,柔聲道:“爸爸,你帶這些人來幹什麽,純兒好怕。”
“你,我,你……”望着自己女兒熟悉的面孔,張甯的心不覺軟了下來,可在想到自己女兒如此嬌顔卻如今隻剩一副皮囊時,心中憤火又再次點燃,叫道,“别叫我爸,誰知道你不是什麽東西,吃了我女兒,今天别想活着離開這裏!”
“爸爸你說什麽,我聽不懂,你們出去好嗎。”張純清秀的小臉滿是驚恐,被子半遮着臉,怯懦的說道。
“别裝了,此事到此爲止。”
古易開口打斷了父女兩的交談,從身後背包中取出了一節赤紅色竹子,竹子表面打磨得很是光滑,上下各凸凹一塊,刻滿了不知名的紋路。
紅竹橫放,雙手反方向擰動,紅竹的兩端拉扯開來,露出裏面連接兩節紅竹的紅色鋼絲,鋼絲正中間處經過特别處理,可以折疊,将兩節竹子重新橫向合并扣攏凹凸處後,一件造型奇異的事物出現在了古易手中。
“這是,赤怨?!”
見到此物,對面的張純頓時驚呼了出來,遮住半臉的被子不覺間掉了下來,露出了她帶血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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