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棟樓房的建築構造非常的現代化,菱角十足,給人以銳利之感。
樓内風格精确,簡潔,嚴肅,一排排房間成列有序,過道打掃着一塵不染,燈光結合自然光反射金屬的色澤,一切都很嚴謹,隻是不爲何,無端帶給了人一股壓抑感。
“古小哥初來北城就做了件大事,玄界震動,不少人可都想一睹小哥你的風采,不想被老頭子我占個先。”
來到一間風格同樣簡潔,嚴肅,反射着金屬色調的辦公室内,葉一秋給古易泡了杯茶,說道,“老頭子我也閑來無事,冒昧問一句,小哥一路行來你可看出來點什麽?”
古易知道這老頭考自己來了,呵呵笑了一聲,起身拿起茶杯将茶水全部倒掉,重新接了杯冷水,一飲而盡,說道:“聽說,古時候的朝廷秉承人道正統,下屬兵部官兵在維續統治,以及衙門捕快在擒拿犯徒之時,會有一股獨特的氣息生成,稱之‘威煞’,兵家總結原因,歸納性質,逐而衍化一術,曰爲:‘兵決’。被列爲人道九章大術之一,專司鎮壓一切妄以術數擾亂國家,踐踏法律的宵小之輩。因爲此術大利于國家社稷,自古流傳。這密江院處處壓抑,不似牢房勝似牢房,呵呵,的确是個好地方……”
葉一秋臉帶笑容,絲毫沒有對古易的無禮而産生一絲情緒:“小哥果然見識非常,不錯,密江院正是兵家傳承地之一。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我把你接來這裏并不是爲了關押你,正好相反,而是想放了你,順便見你一面。”
“我又什麽好見的?”古易指着自己的鼻子問道。
葉一秋逐漸将笑容收起,道:“小哥你可知道孔承儒是什麽人?”
“不知道。”
“那就對了。”葉一秋輕歎口氣,“所以說無知者無畏,你可知道,北城玄學界能收拾孔承儒的人如過江之鲫,但卻無一人動手的原因嗎?”
“你是想說他很後台很硬咯?”古易問道。
葉一秋搖了搖頭:“孔承儒欺師滅祖之輩,後台早已被他自己拆了,之所以無人動手,是因爲他手中掌有一件令天下玄學之人都無比忌憚的事物。”
聽到這話,本來一副優哉遊哉,老子最逍遙模樣的古易一下子來了興趣:“什麽東西?”
葉一秋沒有回答他,隻說道:“這個你無需知道,對你有害無益,我說這些是想告訴你,這件東西在孔承儒被自身殺咒反噬的當晚失蹤了!”
“我去!”古易怔了怔,猛的明白了這老頭想說的是什麽。
要知道那晚孔承儒所用的殺咒極其惡毒,反噬隻在當晚,而那間事物又在當晚失蹤,這意思就是自己成了那件事物失蹤之前唯一有過間接接觸的人。
想想看,一件能令天下玄學界忌憚的事物會有多麽引人矚目,不出意外的話,這些人已經将目光瞄向了古易,就算真的因爲忌憚這件事物而不敢明着動手,但暗地裏指不定玩出什麽花樣,原來潇灑悠哉的好日子怕是就要倒頭了。
“看來你也明白。”葉一秋道,“好在見過你的人不多,我也讓人将你的資料保密,以後在北城隻要低調些,想來也不會有太大的麻煩。”
聽見這話,古易沒有顯得有高興,反倒皺了皺眉頭:“你爲什麽幫我?”
葉一秋道:“小子,你從小混迹江湖見過的事情或許太多現實,但也把人想得太壞,人與人之間除了利益之外,還有很多東西,比如長輩提攜晚輩,同道之間相互幫助等等……”
“呵呵。”古易報以此二字,“好吧,多謝你老人家了。老人家你既然說了是讓我走,那我現在就走了,拜拜。”
“等等!”
葉一秋叫住了說走就走的古易,道:“古易,現在的社會和原來已經不同,我兵家對于民間修士已非一昧鎮壓,用現在的話來說,現在是民主社會,講究的是合縱連橫,相互幫助,之所以幫你也正因爲如此。”
見古易不說話,葉一秋繼續說道:“我觀你周身鬼氣彌漫,術法餘紋尚在,不難看出你所習爲鬼道。在五術之中以鬼道最爲陰狠,立術之旨就在殺生奪魄,雖說術無善惡,修習鬼術者曆代也有英雄人物,但作惡者也絕非少數,亦如孔承儒一般迷失心智,終萬劫不複。”
“此術最難在于心,你年紀輕輕又長走于江湖草莽之間,心性難免浮誇,不如這樣,我有一位朋友在北城大學教書,他所教的古代文學其中不乏有修心養性的典籍,你……”
“我才不去讀書。”古易聽明白了這老頭想幹什麽,随即開口了,滿臉的堅決,頭也不回走出房門,傳來唱聲,“讀書苦,讀書累,讀書還要交學費,不如參加黑社會,有酒喝,有煙抽,晚上還有姑娘陪着睡……”
葉一秋:“……”
……
出了密江院,古易走在路邊,遙隔稀疏的樹木可以望見一條細長的河流,那就是密江河。
河面吹來徐徐微風,将此刻的清晨襯托出十二分的甯靜美好,富有生機。
偶遇宜人景色,古易卻無意欣賞,将手捂在腹部,輕歎一聲:“哎,好餓……”
從昨晚開始就沒進過一滴食,腹内空空,加上這裏四望無人,一條小道不知有多遠通向那裏,身上的行李又都在拘留所,分文沒有,全然不知道下頓的着落。
此時古易忽然有些後悔了,剛才就應該在葉一秋那裏混了吃喝再走,現在這般,還真是失算啊。
考慮要不要放下面子,回頭去蹭葉一秋那老頭一頓,反正離得也不遠,自己的臉面也不值錢,加上那老頭看上去條件還不錯,蹭他一頓飯,想來是不難的。
正這時,忽然一道汽笛聲響起,古易下意識的回頭,見一輛紅色的轎車開來過來,剛不以爲然的回身卻見這輛紅色的轎車在身邊停了下來。
車窗搖下,露出一張略微熟悉的臉,清麗而冷,目如刀刺,竟然是昨天的女警官李靜怡?!
“上車。”
李靜怡清脆的聲音響起,古易怔了一下,腦海中将大多數疑問全部過濾,千種想法終彙聚成了四個字:“請吃飯嗎?”
李靜怡目光中明顯掠過一絲訝然,凝視了他片刻,輕點頭道:“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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