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易所在的位置正好是兩座山的連接處,這裏由人工結成,也是公墓的正門,處于山勢的相對較高處,一眼望下基本可以看全公墓的全貌。
正門前有一個保安室,内裏兩位保安正在呼呼大睡,這裏大晚上的除了古易這種“奇人”,基本也不會有誰會選在這個時間來公墓瞎逛,兩保安的工作适應後還是很輕松的,戒備心自然也就不高。
古易沒費什麽功夫繞過了前門,輕手輕腳的進入了墓地内。
此時月色如幕,如果抛開心裏問題不談,整個墓地看上去竟也有幾分出塵的甯靜之意。
順着墓地遊走了一圈,見這裏地勢高低起伏,山川風水無阻,加上開闊的視野,用來做爲先人陰府确是一塊不錯的地方。隻是既然是公墓,那這裏的人必然是來至北城各種人家,就算冥冥中真有什麽照應也輪不到墓地主人來享受,那麽籠罩榮建大樓的那股奇異的助力又是從何而來呢?
想着,古易來到了墓地正中間,先前在外山勢高處隔得太遠,雖然可看到這裏有塊石雕但并未看清,此時走進了才發現這塊石雕當真有些不同一般,它雕成的竟然是一隻大蛤蟆!
蛤蟆做得很大,且極爲逼真,樣貌醜陋而猙獰,背上補滿了五顔六色大疙瘩,嘴巴張得老大,刻有利齒,雙目無神,正對着天空的月亮,像是在吃着月光,肚子大大凸出,猶如懷孕了一般。
“蟾蜍對月,吞光取财!?”
古易一眼就認出了這玩意。
自古傳說起,蟾蜍就做爲吞财之像,常被世人用以石刻,做爲招财的象征,隻是不解的是,這隻蟾蜍爲何會如此的醜又猙獰?
要知道,做爲拜财之像,經過無數代人的細節美化,一般雕刻出來的蟾蜍大都顯得憨厚,雖不是是多麽惹人喜愛但也不會讓人覺得厭惡,而眼前這隻,不但猙獰唬人,肚子也是非同一般蟾蜍,大得都快爆炸了,這是什麽情況?!
不過話又說回來,古易也自知自己的風水造詣有限,或許其中有什麽獨特的變化自己未能察覺。風水一學,其中山川地勢,局勢變化萬千,就算是精研一生之人也不見得能摸清多少門路,更何況一般隻觸摸到門檻的人。
古易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正要轉身出去,忽然,腦海中傳過一個念頭讓他一下子停住了腳步。
“癡人笑,拜财像。不就是代表貪,癡二相?常言本相三毒:貪,嗔,癡,莫非……是這個?!”
“癡人笑,血染紙。那拜财像呢?”
古易一時恍然,舉目向蟾蜍的肚子望了去,片刻之後,在地上找了塊石磚用力砸了上去!
砰!
一道回聲,傳得很遠。
石像不知是用什麽料特殊做成,非常堅硬,這一下用力不小,石塊也算堅實,竟然隻在石像上留下了一道很淺的痕迹。
古易甩了甩酸痛的手臂,他已經肯定這裏絕對有問題,憑聲音來說已能聽出蟾蜍的肚子裏面是空心的,現在就差打開來确認了。
于是甩開胳膊又開始動手,隻是連敲了幾下,石像依舊堅固啥事沒有,反倒是傳出的聲音很快驚動了兩個睡香的保安。
兩保安趕到現場,見大晚上還真有人來這裏搞破壞,一時不由大驚大怒,将古易呵斥住。
“你住手!tm在幹什麽?!”
古易這才發現兩保安的走進,愣了一下,後一臉嚴肅的說道:“我在修東西,不行你們看那邊。”
兩保安下意識的順着古易的手指的方向看去,見那裏空曠開闊什麽都沒有,再回頭,古易早已跑遠……
“哇艹!你tm給老子站住!”
……
第二天,天色才亮,榮建大樓前門保安室内,昏睡的老楊被陽光刺激眼皮不覺睜開了雙眼,入目的是熟悉的大樓前門空地,還有兩道熟悉的身影。
在保安亭外,古易一臉的精神抖擻,隐約聽到他在向大樓保安部經理丘經理報告着:“丘經理都是我不好,昨天楊哥非要喝酒,我沒勸住,他非用停車費公款買了一瓶什麽天茅台,喝了半晚上,怎麽說都不聽,我隻能堅守崗位到天亮了,幸好沒發生什麽事。”
“額……”
老楊的腦子一下子就當機了,還來不及多想,隻見丘經理一臉憤怒的轉過臉來和自己來了個四目相對,眼中全是熊熊怒火,動手一腳把門踹開,什麽也沒問,翻開盒子裏的錢和電腦上對了一遍,果然少了千把來塊。
丘經理頓時爆炸,雄壯的體格很輕松的老楊拎了起來,滿是怪味的口氣沖在老楊臉上,怒喝道:“楊小三你個賤骨頭,新人來了你就這麽放松?老子告訴你,本來是想讓你改上白班的,現在你給老子繼續守夜,讓小易去上白班,老子天天都親自來查錢,少一分扣你一百,從這次開始,聽到沒?!”
“啊?!”
老楊當機的腦子直接死機了,好不容易有上白班的機會就這樣沒了,愣愣的站在原地,直到丘經理走後才滿眼殺氣的向古易的方向投去目光,然而古易也已經走遠了,隻留下一句話傳來:“老楊啊,你眼神黑白渾然,性屬邪門,在這險惡之地還是繼續上夜班别進樓的好,送你四個字:塞翁失馬。”
老楊怒吼道:“什麽塞翁死馬,關老子屁事,回來,老子要剁了你!”
“額……”已經走出門口的古易回頭,無奈的搖了搖,“沒文化真可怕,多讀點書吧……”
“讀你全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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