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濤歎氣:“通常人們認爲他總會賺回來的時候,就隻會一直賠下去;炒股雖然不是賭博,但那也不是你努力就一定有收獲的,所以他繼續虧了下去。最終形成了一個大窟窿,怎麽也填不上了,被一人遇到張靜好的時候就順口說了一句欠的錢不用急之類的。”
紫姗皺皺眉:“都是人精,會是順口的事情?我猜人家肯定是故意的,我就不相信那些在商界摸爬滾打許多年的人,對借錢這種事情還會不留心就洩了秘。除非,你爸的保密工作沒有做,借錢的時候沒有對他的朋友們打招呼,不可以對張靜好說。”
江濤聳聳肩膀:“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應該不會隻是順口,也不會那麽巧就遇上張靜好,說不定特意去等她呢;總之,東窗事發,我爸就把我供了出去同時給我打了電話過來,就是怕張靜好再打電話來爲難我。”
“張靜好還真不是那種人,所以她并沒有打過電話;而我又借了一點,把我在我爸拿的錢一次性都還給了他;但是他後來借的那錢也是因爲我的關系,而他現在又無錢能還,所以也隻好我來還——那麽一大筆錢,我當然一時半會兒的還不完了。”
他看和紫姗:“因此我才多接了很多工作,也不想讓此事影響到我們;再說,我打算在我們結婚之前把此事了結,才沒有對你提起來。”怎麽也是因爲紫姗生病才引來的麻煩,他不想說隻是不想讓紫姗心裏難過。
紫姗瞪他一眼:“以後就算是這樣的事情你也要告訴我,我們兩個可是要過一輩子的。如果有事情要一個人來承擔的話,又何必結婚呢?”她想想并沒有提議用自己的錢,那對江濤來說是個侮辱,他做爲男人來說不可能會花用女人的錢。
還有,此事有點太兒戲了。江天流也不是小孩子。怎麽可能借了又借,借錢借個沒完最後弄得無法收拾呢?還有,如果他真得爲了江濤好,在張靜好問他的時候就不會說出江濤來,還把所有的錢都記到了江濤的頭上。
弄得好像江濤拿了江天流那麽一大筆錢一樣,事實上顯然不是。
“張靜好,好像不知道你爸炒股的事情。”紫姗看向江濤:“會不會還有什麽内情?”倒底是江濤的父親。她說話才小心了許多;就如她對李耀旭一樣有着恨。但不能否認同樣很渴望李耀旭對她的愛——江濤應該也是如此吧?
江濤的臉色一緊:“還真得不對勁兒;”他看一眼紫姗:“你說話用不着小心翼翼的,他再是我父親我也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我之所以會相信他,因爲這麽多年來他從來沒有騙過我,也沒有在我這裏拿過一分錢。”
“現在想一想,張靜好和譚雅都認定我拿了一大筆錢,話裏話外都沒有提到半點有關我爸炒股的事情;”他推開門先讓紫姗進去又關上門:“能有什麽内情呢?怎麽江家也比我這個小律師賺得多的多,用不着來哄我的錢。”
紫姗抱了抱寶寶,把包挂起來對楚香點頭打了招呼。才回頭看向江濤:“那就不知道了。對了,剛剛張靜好給我說了一件事情。她懷疑你爸又有了外遇,所以才會來找你的麻煩;我想是受了刺激吧?她不像一個無理取鬧的人,就算是懷疑也應該有她的道理。”
江濤的臉色變了變:“她是這樣說得?她絕對不是那種聽風就是雨的人,我去打個電話。”他沒有想到江家的事情如此複雜了。
原本他認爲江家不會成爲麻煩,是因爲江家和他的關系一直很冷,屬于那種你不來就山,山也絕對不會去就你的那種:他不邀請江家的人絕對不會來;同時,按着張靜好的脾氣來說,她也不會來找他的麻煩。
如果要找的話,十幾年前就找了,何必等到現在呢?倒是紫姗的話點醒了他,肯定是江家出了什麽事情,勾起了張靜好的怒火來,才會讓她決定新仇舊恨一起算。
江濤并沒有怪張靜好,說倒底是他的母親對不起人家,自頭到尾張靜好都極對得起他母親及他了;就算人家現在要在他身上出口氣,他也實在說不出什麽來。
就是紫姗母女,他不想連累她們的;如果不是和他在一起,紫姗根本不用面對這些,也不會被張靜好記恨了。
紫姗坐到沙發上喝水,和楚香商量:“我們叫外賣吧,今天不做飯了,沒有心情;”她窩進沙發裏:“剛剛在樓下看到了江濤的家人,生了一點氣。”
楚香一臉的驚訝:“我們一直慶幸你苦盡甘來,再也不會有任何煩惱了,還認爲不管我和沈楊如何,至少你和江濤沒有來自長輩的阻力與煩惱;沒有想到我們的命就是苦,老天爺就不能看我們有好日子過。”
紫姗握了握她的手:“你胡說什麽呢?好日子在于我們自己怎麽過,就算有人不想我們幸福,我們就真得不幸福應了他們的心?越是有人不想我們開心,我們就越要努力讓生活天天都充滿快樂。”
“不說江家的人了,婚房看得怎麽樣了——安平和乜靜也說要住到一個小區裏去,安平要的面積也不小呢,有合适的嗎?”她可不認爲自己命苦,現在的生活是一天比一天好,她感覺自己是自離婚後才真正的活了過來。
老天爺是有眼睛的。
楚香拿出幾張宣傳畫來:“這幾個小區不錯,最好的是這兩個,隻不過價錢太高了些,但是位置好,将來小學、中學什麽的都不用愁了;小區裏的基礎建設也好,格局更是很不錯,樓的間距很大,陽光滿屋啊。”
紫姗認真的看了看:“這兩天有時間的話,我們一起去看看這兩個小區吧——你瞪什麽眼睛,你不要告訴我你沒有錢買;你存那麽多錢做什麽,賺錢就是爲了花得,我的楚大姐。”
楚香翻個白眼給她:“不是那個原因,是沈楊非要花錢買房,我不知道他那邊的錢合适不合适啊?不想讓他太爲難,所以我倒是屬意這個小區,除了位置遠一點個,其它也都很好,附近也有重點學校。”
紫姗把宣傳畫卷起就敲了楚香的頭幾下:“有點出息好不好,他要買得房子你們自己去看,難不成你不打算自己買處房子?夫妻難免有個吵嘴生氣的時候,或是你累了想要獨處時,不也有個去處?”
“說得再長遠些,将來大寶也是要有房子的,對吧?你買你的,他買他的,夫妻兩人有能力在婚前都買房很好啊;你就算住到他房子裏去,隻會更理直氣壯,大不了姐就走人呗,姐又不是沒有落腳的地方。”
一指楚香的鼻子,她大聲說:“不要給我提你現在住的房子,那房子小不說而且各方面都不盡人意;不過就放在那裏吧,或是出租或是空着都成,過上十年八年的,等到大寶長大成人真得不需要它的話,再賣也不遲;反正,你又不缺錢用不着賣掉它。”
她不能告訴楚香十年後的房價有多麽的離譜,但是讓楚香把房子留下來吧,到時候要賣或是怎麽樣都可以;現在,她們不再是剛剛離婚那個時候了,天天爲了錢越用越少而發愁。
因爲她們吃過很多苦,流過很多汗,所以在有了今天的成功後,紫姗認爲要好好的獎賞自己才對:房子能買好得爲什麽不買呢,她現在沒有道理苛待自己,女人就要對自己好一點兒,再好一點兒。
楚香馬上點頭:“聽你的。說實話,我也看上那兩個小區,想着住進去心裏就美美的;嘿,曾經那對母子說我這一輩子就是個賤命,不要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更不要想去吃山珍海味,有口飯吃都是他們賞得。”
“可是現在我買了大房,買了名車,吃得又好穿得又棒;我的命真得不賤,倒是那對母子,我這兩天在路邊看到他們了,在擺地攤呢。”她說到這裏忽然一笑,低下頭:“我恨了他們很久,曾想過再看到他們要狠狠的甩兩記耳光,爲自己也爲孩子。”
她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但是在看到他們那種落魄的樣子,對着每個人露出卑謙的笑來,看到我的時候一臉的自慚,我根本就提不起一點心勁來喝斥他們一句,就更不要說動手了;他們,已經不值得我再記恨,更不值得我揚手了。”
“我發現,他們根本就不配做我的仇人。”楚香說到這裏一笑,轉頭看向紫姗:“真正的解脫了。但是,要謝謝你,沒有你的支持與鼓勵,我現在就算活着也隻是帶着對他們母子的恨活着,很不值。”
紫姗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他們那種人,究其一生隻能仰望你了,自然不必浪費我們的半點精力。好了,不要感概了,要謝我很簡單,今天晚上外賣你付錢。”
她看向陽台:“我去看看江濤那邊,怎麽電話打完了還不知道過來呢?”起身走過去推開陽台的門,江濤依然背對着她沒有轉身。
江濤的背影從來沒有如此硬着,硬得就好像長出了棱角來,能把靠近的人都刺得頭破血流。
“怎麽了?”紫姗走過去輕聲的問,也隻出這一聲,因爲她看到江濤的雙眼通紅,一雙大手握住陽台的欄杆,上面的青筋盤繞的如同一條條的青紫小蛇。(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