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濤能确定紫姗待他的感情并不普通,但是如果逼得太緊可能會壞事,怎麽說紫姗受過的傷害都太多而且太大了;要給她時間、要讓她慢慢的了解自己、相信自己,兩個人的感情才會水到渠到。
他現在擔心的就是紫姗的反應,馬麗的話對紫姗的殺傷力應該很大吧?如果因爲馬麗而讓紫姗再把心門關上,他真得會把馬麗打個滿頭包;現在嘛,他在考慮是自己主動開口呢,還是等紫姗來問?他主動解釋的話怕就怕紫姗會想左了,以爲他是心虛啊、遮掩什麽的。悄悄的看一眼紫姗,他還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真得沒有想到馬麗會出現,雖然說這些年并不是斷了音訊,但是兩人見面的時候并不多;一來是他不想面對某些人,二來他也不想回憶起一些不好的事情來。
紫姗自然是發現了江濤的偷瞄,想開口卻不知道怎麽說:問不問呢?不問自己心口堵得難受,可是問的話又憑什麽問呢?怎麽說現在她和江濤也隻是“普通朋友”而已,如果開口質問江濤的話,會不會顯得太那個了?不問的話,她又感覺氣悶,悶得打開車窗都不能解決——她是相信江濤,可是剛剛馬麗開口之後江濤并沒有反駁,唉,唉!
其實就算江濤和馬麗曾經有過什麽又關她什麽事,對吧?咳。那個現在江濤和馬麗是沒有關系的,就算從前他們很親密,可是三十歲的他們誰沒有過去,是不是?
她在心裏滑過了很多的念頭、很多的想法,勸也勸過自己了。但是最終的結果就是讓她越來越煩燥:這個死江濤倒底和馬麗怎麽了?!并不是江濤不能有過去。隻是江濤這樣沉默不說倒底是什麽意思呢?想到林浩的秘密,她心中一痛,有秘密的男人真得太可怕了。
江濤糾結了很久,終于在把車停好後開口了:“那個十六歲的時候,我荒唐了一年左右,綴學後自以爲是的學人家‘混社會’,首先要學會的當然就是喝酒抽煙之類的;”他不敢看紫姗。兩隻手微微的用力握了握方向盤。顯然那段時間是他不願意回想的:“我生日的時候,就和所謂的兄弟們一起喝酒。”
紫姗看了看江濤,心裏暗罵了一句:顧左右而言他;可是江濤神色裏失落讓她沒有說什麽,而是靜靜的聽了下去。這個男人的過去太過沉重些,平常那張笑臉的後面倒底是什麽?他是真得開心、或是真得是那麽孩子氣或是開朗的性格嗎,或者那隻是他的一張面具?
“那天晚上我喝醉了,生平第一次大醉,那種感覺。嘿;”江濤抹了一把臉:“感覺全身都放松下來,所有的重負都不見了。什麽父親、什麽母親,什麽小三的兒子之類,統統的離開了我的,我是那麽的輕松,從來沒有過的輕松;我大哭,我也大笑。”
他看了一眼紫姗:“後來,第二天睡醒以後我身邊就躺着馬麗。中間發生了什麽我不記得了,雖然我記得我醉了,我大哭又大笑,可是我不記得馬麗什麽時候出現的;記憶中,就是喝了一杯東西,是水還是什麽我分不清了,反正是有杯子遞過來我就喝,然後我就什麽也不記得了。”
“發生的事情都是馬麗和兩個兄弟對我說得。”他說到這裏止聲,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不是要推卸責任,也不是說馬麗就是個壞人;她,不算壞吧?至少那個時候待我還算可以,爲了我和人吵過甚至打過;可是我無法面對那樣的事情,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所以我就走了。”
他長長的吸了口氣:“我去找我父親,離開了那座城市去外地寄宿學習,而馬麗後來也有了男朋友——在我十六歲之前她就有男朋友的,我還被他男朋友給打了;總之就是亂七八糟,我、我……;紫姗,如果我當時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就不會做出荒唐的事情來,但過去的事情我真得無法改變,隻能說現在的我和從前那個不成熟的孩子真得不是一個人。”
紫姗轉過頭去看着車窗外面:“你那個時候的壓力很重嘛。不過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麽,不要以爲你心情不好我就不讓你請客了,這頓飯你是逃不掉的。”對于江濤的開口她還是高興的,但是她讓自己忽略了那種感覺。
隻是找不到合适的話來安慰江濤,再加上她心裏有點那個什麽,爲了掩飾或者是逃避吧,她才會這樣說話;同時也想把江濤的注意力帶回來,那些過去的事情不應該再影響到現在的。
江濤聽完猛得擡頭,看着紫姗的眼睛慢慢的亮了起來,有些事情其實并不需要親口說出來、也不需要做出來:隻能意會那也是一種默契;他懂,所以他知道現在應該順着紫姗的話鋒走。
馬麗,不會成爲他和紫姗之間的障礙。
“我隻帶了二十元錢,你盡管吃就好了。”他說着話推開車門,下車後鎖上了車;紫姗從來不等人給她開車門,她不是不知道某種禮節,隻是認爲不必要。
紫姗放下了江濤和馬麗的事情後,就想了林浩來:“他以爲弄個馬麗出來可以惡心我們?嘿,看我不氣死他。江濤,他可是個大律師,你會不會……”她擔心江濤的前程。
江濤看着她:“你不用這麽輕視我吧,就算是也不用說得這麽明白吧?婉轉一點不行,人家的心也脆弱的很。”被紫姗狠狠的擰了一下胳膊,他馬上正經起來:“不會的,你放心,他是個吃幹飯的,但我不是吃素的;而且,我想他在藍水也太煩人了,上次給他的教訓并不能讓他真正的明白過來,我想讓他離開藍水市可能會是個好主意。”
紫姗無所謂:“最好了,有這麽個人時不時的冒出來實在是煩人;你要小心些,他真得有些本事,不然也不可能這麽多年在藍水市有如此大的名聲。”
“放心吧。他了解我,可是我同樣了解他啊。”江濤指了指菜:“多吃些清火的,免得你一忙就上火了。李叔叔那邊的事情我想也差不多了,郝淑芬她們應該不會再去找麻煩,不過有件事情你想過沒有?”
看到江濤那麽認真的眼神,紫姗有些奇怪:“什麽事情?都準備好了,應該沒有什麽了吧;至于墓地,我想知會不知會郝淑芬都一樣;現在她沒有時間理會我爸的事情,應該一心一意照顧她吓壞了的女兒。”
江濤的筷子在碟子裏劃了幾下:“紫姗,李叔叔死前的時候給一個人打過電話的。”有些事情是繞不過去的,他想還是提醒一下紫姗的好。
紫姗的眼皮垂了下去:“那和我沒有關系,如果人家真有那個心,我……”她歎口氣:“隻是你猜測的,她病的那麽重沈家的人怎麽可能會讓她來?就算沈志心胸再寬也不會寬到這種地步,會送她來吊唁我爸的。”
江濤看看紫姗:“并不一定來,也有可能會給你打個電話什麽的;紫姗,我不是要過問你和誰之間的事情,隻是想提醒你不要放不過自己去。”他擔心的看看紫姗,他很清楚紫姗現在是脆弱的。
紫姗沉默着,直到吃完飯她才擡頭對着江濤苦苦一笑:“有很多的東西都不是你想要你努力就可以得到的,世上有太多的不可強求;可能,多年前的那個算命的說對了,我這一輩子的父母緣淺、六親不靠是真的,是上天注定的——強求也是求不來得。楊國英,嘿,從頭到尾她始終是她,我始終是我,如此而已。”
江濤擔心的看看她沒有再勸,免得她更加傷心;吃過飯紫姗執意要回靈堂看看,因爲怕郝淑芬不會去守靈,那晚上讓她爸自己一個呆在那個陌生的地方,相信她爸會很傷心的;至少,最後的一程她不想讓父親再有任何的遺憾。
靈堂已經布置好了,燈光通明的大堂上,郝淑芬在李榮鵬的陪伴下坐在那裏呆呆的看着棺中的李耀旭。
紫姗和江濤的來到隻是換來郝淑芬的一瞟,然後她再轉過頭去沒有再說話;看來她是真得學乖了不少;看到郝淑芬和李榮鵬在,紫姗也就沒有什麽不放心的,過去給他爸燒了幾張冥币,便站起來和江濤準備離開。
站起來的時候,她正好看到大堂的門口進來的一個人,兩人四目相對時來人眼中有淚,而紫姗卻下意識的看向了郝淑芬。
楊國英居然真得來了!紫姗沒有想到沈志的心胸真得這麽寬,推着她的妻子來拜祭她的前夫;她再不想見到楊國英也不可能阻止楊國英的拜祭,因爲她爸臨死前的最後一個電話是打給楊國英,很顯然她的到來會讓她的父親九泉之下也含笑的。
但是,楊國英來得真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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