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旭對郝淑芬來說不隻是丈夫,更重要的作用就是提款機,現在她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李耀旭給她提供的,失去李耀旭對她本來就是極沉重的打擊:以後她的錢隻有出而沒有進了;就在這個時候她發現錢不見,那是多要命的事情?但是和紫姗、江濤的争吵當中,她被牽着鼻子走而忘記了錢,隻想着把逼死父親的罪名扣在紫姗的頭上。
爲得當然是李榮軒,如此一來她就可以救出兒子來,很有可能會讓兒子毫發無傷;隻要李紫姗對父親的死心存愧疚,那麽她就不可能再咬着李榮軒不放,有極大的機會她會說出她受傷和李榮軒無關來,到時候法官也就不能判李榮軒的罪。
比起林浩給出的主意要強太多,那樣隻是減輕罪名而已;雖然丈夫沒有了,但是對于一個母親來說當然是孩子要重要的多,所以她當時的靈機一動馬上就緊緊的抓住了。不過她沒有想到江濤會把她說得啞口無言還吓得她半死,之後紫姗又暴起打人,她腦袋裏已經不是混亂二字可以形容。
直到聽到李榮鵬讓她和紫姗商量李耀旭的身後事,她才驚醒一樣想起錢來:她的錢啊!因爲李耀旭自殺,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昏迷不醒,她着急和李榮鵬送其到醫院搶救卻忘了帶錢,隻好打電話讓李榮琪送過來。
李榮琪按她的話去取卡的時候才發現卡沒有、存折沒有,自然是無法去銀行提款機取錢送過來;剛剛聽到醫生說李耀旭救治無效的郝淑芬接到電話,也就顧不得再哭而讓李榮琪好好的去找。她用電話來搖控。
但是最終的結果當然是沒有,到處都找過了,不但是她放的卡和存款、存單不見了,就連李耀旭放着的存折也沒有了,隻有一張空白的工資折放在書房的抽屜裏。這樣的結果當然讓郝淑芬的眼珠子都紅了。看到紫姗的時候想到李耀旭是見她之後回來尋的死。自然就猜想錢都到了紫姗的手上,才會那麽惡狠狠的撲過來。
紫姗當然不知道錢的事情,因爲整整一頓飯李耀旭都沒有提過錢的事情,再說她也沒有想過要得到她爸的什麽錢:“滾開。”她拉着乜靜的手站起來,向父親鞠了一躬回身對護士說:“麻煩、麻煩你們了。”
江濤考慮的很對,而且這裏是搶救室,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用得上。醫生和護士已經過來催過一次。紫姗想還是快點把房間還給人家的好;父親隻能先去醫院的太平間,等她聯系了殡儀館後再說其它。
郝淑芬卻沒有那麽好打發了,因爲錢可是她的命根子,尤其在李耀旭死掉之後,那更是她的一切了:如果沒有了錢,她以後的日子要怎麽過?她可幾十年都沒有工作過了,又不是能吃氣的人,絕對不想出去賺錢養家的。
因此錢的事情會讓她拼了命的。怎麽可能放過紫姗:“李紫姗,你不把錢給我。我就去告你,讓天下人知道你一個外嫁女居然把父親的錢都弄走了,讓我們母子三人喝西北風。”
李榮鵬聽到這裏本來邁出的腳步又縮回去,在他母親的心中眼中他倒底是差了一等:人家是母子三人,沒有算在内的當然就是他這個多出來的人。如果可以的話,他真得甯可跟着生父過活,也是郝淑芬把他帶出來的,現在居然在情急之下說出了心裏話。
紫姗懶得理會發瘋中的郝淑芬,看着護士們把父親推出去,眼淚再次流出來哭倒在江濤的懷中;她不舍得一步又一步跟出去,直到江濤擁着她停下來,她才不再追上去了。
乜靜自然是留下來對付發瘋的郝淑芬,免得讓她找紫姗的麻煩;推得郝淑芬坐倒後,她才急急的趕出來:“我們走吧。安平打電話來,她們就在醫院門口呢。”聽到郝淑芬的聲音她皺起眉頭來:“看她的樣子真像是被你搶走了所有的錢。”
紫姗搖搖頭:“我爸沒有了,她也就沒有收入來源,想在我這裏騙錢走?門也沒有。我是不會給他們一分錢的。”
郝淑芬和李榮鵬掙紮着追出來:“李紫姗你給我說清楚,不然我明天就去告你,我讓你父親下不了葬,讓他看看你這個不孝女做得好事兒。”
李榮鵬緊緊的抓着她:“紫姗,你不要太傷心了,凡事想開點吧;你們快走吧,稍後我有機會再去看你,勸着紫姗點兒。”郝淑芬被他拉住掙不開,隻能眼睜睜的看着紫姗走掉了。
郝淑芬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錢走掉,心疼的回手給李榮鵬兩記耳光:“胳膊肘往外拐,不知道李紫姗又找到一個男人了,心裏哪有……”
李榮鵬擋住她的手掌,用力的握着如果不是及時忍住,就要把她的胳膊擰到背後去:“那麽多的錢紫姗怎麽可能拿走?榮琪說得話就那麽可信嗎,那你知道不知道林浩早就和她見過很多次面,已經很熟了?如果錢真的全在紫姗的手中,也不是她偷走的是旭叔給她的,你還不明白嗎?”
丢下母親他氣沖沖的走了,實在是無法和母親溝通;打又打不得、罵又不罵不得,留下來他隻會被氣死。
郝淑芬愣了愣追上去:“你說什麽,林浩在勾/引榮琪?那也不是壞事……”
“林浩是什麽人,他心裏隻有紫姗一個人,爲了紫姗弄到今天這個地步,怎麽可能再看上其它女人?除非是他和紫姗在一起了,才有可能移情的,不知道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嗎?”李榮鵬回頭看着他母親咬牙:“你就算是想讓榮琪給你傍個好女婿回來,也要知道送上門的永遠不會被人看重,隻會讓人看輕。”
郝淑芬明顯沒有聽進去:“林浩哪裏不好了,看上李紫姗?李紫姗有什麽好——她拿了我的錢,我們家所有的錢你懂不懂?還有媽準備給你娶媳婦的錢,已經存下足夠首付的了,現在全沒有了,你還對我吼。”
她掏出手機來打電話:“她以爲拿走就是她的?哼,我會讓她吐出來的。”看到她的樣子,李榮鵬搖搖頭無奈的走了,自然是要去看看紫姗,還有商量一下李耀旭身後的事情,因爲指望着他母親是不大靠譜了。
他母親的心思全在錢上面,也不知道怎麽就認定錢全在紫姗的手上了;就算是當真被紫姗拿走了,那絕對是要不回來的。而且他經常陪着李耀旭,從來沒有看到他拿過銀行卡或存折,而且自年前到現在幾乎沒有見過面:上次紫姗到家裏去不能算的。
郝淑芬卻已經打通了電話:“林律師,你聽我說啊,我家老頭子死了可是錢卻全不見了,你有沒有法子給我要回來?我當然知道下落了,自然是在李紫姗的手上,我馬上就要起訴她,要拿回我的那些錢。”
李榮鵬已經走遠了,沒有理會他母親做得事情,因爲管也管不了;走出急救大樓看到門外的紫姗他急走兩步:“紫姗?”身後傳來了小跑的聲音,不用回頭聽腳步聲也知道是他的母親跟了上來。
他急忙說:“你們還是快……”此時他才看到一旁的暗影中立着沈楊,微微的皺一皺眉頭:“你來看紫姗啊,有什麽話回去再說吧。”
沈楊對他點點頭繼續說着話:“應該是求死之心很堅決的,因爲李叔叔給我媽打電話的時候已經吃過藥有一段時間,他的狀态不對我媽才疑心的,不時說着話他就好像要睡過去,我媽一開口他又打起精神來。”
“紫姗,有句話我媽讓我告訴你——李叔叔對她說,他很後悔當初離婚;如果不離婚的話,你也不會受那麽多的苦,也不會有父有母卻和沒有一樣。”沈楊歎口氣:“在生命的最後,他想着還是……”他的話沒有說完,郝淑芬的包就落在了他的頭上,打了一下還不出氣緊接着就又是兩下子,最後還想要用腳踹。
郝淑芬就像是個瘋子一樣:“你胡說,你胡說,他恨死了楊國英,從來就沒有再想起過楊國英;楊國英不要臉勾/引他,是楊國英不想我們夫妻恩愛,可是他心裏隻有我這個妻子,是我陪着他過了幾十年,不是楊國英。”
還有什麽能讓一個中年婦女崩潰?也隻有夫妻感情了,幾十年過下來最後自家男人心裏有的卻是另外一個女人,讓誰也無法做到平靜的;再怎麽說郝淑芬這些年來也爲李耀旭生兒育女,最後李耀旭放在心裏的人不是她而是楊國英——比用刀子割碎她的心還要痛,因爲裏面還有着無窮無盡的委屈。(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