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姗強自一笑:“沒有什麽。醒了夢裏的事情就忘了,還真得不記得夢到些什麽。”她是真得很想忘掉夢裏的一切,尤其是林浩那張闆着的臉,讓她由衷的生出幾分讨厭來。
護工笑起來:“忘了好,忘了好;我媽還在的時候常說,夢有好有壞,隻要醒來不記得都不會是壞事兒;還有啊,我媽還說過,做夢的時候流淚是好事兒,是有大喜事的,因爲夢都是反着的嘛。李小姐,我看你的病就要好了。”她說着話拿起毛巾來去洗。
紫姗也笑了笑知道護工是好心,但是她知道自己沒有忘掉夢,再說她也不相信夢會預示吉兇的;看着護工離開,她把目光放在江濤的身上:“沒有想到一覺就到中午了,幸虧你們把我叫醒,不然我會餓慘的。”她看一眼瓶中的液體:“也不知道輸到第幾瓶了,昨天醫生還說過今天的藥會少一些呢,我應該可以歇一歇不用二十四小時都挂着水了。”
江濤在紫姗的臉上看不出什麽,聽她說話還和從前一樣;嗯,好像是有點異樣,但不是那麽明顯。他擡頭看着液體:“下午還有三瓶,兩大一小,到晚上十一點左右應該可以輸完了;不輸液的話,相信可以睡得踏實些。餓了嘛,要不要現在吃飯?”
他把飯盒放到桌子上:“胖子去效區了,乜靜給我打了電話;我這個月不忙,再說也要過年了,也不會有人在這個時候要去法院的,不爲旁人也要爲自己着想,誰不想過年清靜些?胖子正好相反。越快過年他那生意越忙,他還不放心打了電話給我呢。”
紫姗看着他,可是上看下看橫看豎看,就算是江濤的眉梢眼角也全看不出他對自己的情誼,有的隻是朋友間的關心;她差點沖口問出來:你是不是喜歡我?好在她及時把嘴巴閉緊了。沒有問出那麽“二”的一句話來。
林浩的話可信嗎?她再次打量江濤。發現江濤在穿着上遠不如林浩講究,似乎他的衣服也不是太多,過來過去就這麽幾件衣服,倒是洗得幹幹淨淨:林浩新添了不少新衣服吧?他出現在她的面前時,總是收拾的很利落。
倒是江濤沒有刻意打扮的痕迹,随随便便的着扮,就自這一點來看也不像是喜歡她的。她收回目光的時候。正好江濤回身兩個人的目光就撞在了一起;紫姗因爲心裏有“鬼”不自禁有些不好意思。臉上有些微紅很快的避開了江濤的目光。
江濤還是那個老樣子:“看我做什麽?喏,這幾天我助理說我變得帥氣了幾分,你看她說得是不是實話?她是個實在人,自然不會說謊的,不過讓人當面說帥氣我也有點不好意思,雖然說得是事實。”
紫姗被他逗得笑起來,白他一眼:“臉皮好厚啊。”她輕松下來,怎麽看江濤也沒有其它的意思啊。林浩是多心了而她不能這樣疑神疑鬼的。
江濤的眉毛動了動:“我是說實話嘛,難道我帥還要對人說不帥才對?你知道。我這人向來隻說實話、真話,不會說謊的;所以,想讓我說自己不帥那真得不可能,因爲帥是事實嘛。”他打開了飯盒:“咦,今天的飯菜這麽素?你可需要營養的。”
“醫生說了,按我喜歡的來吃就行;因爲輸液那麽多天不進食,身體的反映就是我最需要的東西,我就是想吃些綠色的東西,特意讓楚香她們弄給我的;你嘛,如果不喜歡吃就出去吃吧,我知道你和胖子一樣是無肉不歡的;不過說真得,你和胖子相比還能算得上帥。”她說笑了一句,任由江濤把病床搖高了一些以便她能半坐着。
江濤瞪紫姗一眼:“你不承認就算了,反正有人的眼神會比你好。”
“是啊,是啊,情人眼裏出西施,你以後的女朋友肯定會認爲你帥得天下無雙。”紫姗接過飯來吃:“你也去吃吧,回來正好替一替護工大姐。”
江濤坐下來:“我最近減肥,吃這些正好;”看到護工進來他笑着讓其去吃飯了,由他來看護紫姗。
一頓吃下來兩個人都恢複到了原來的樣子,沒有什麽尴尬之類的發生;紫姗以爲乜靜她們沒有告訴江濤,以爲江濤什麽也不知道,卻不知道林浩早就給江濤打過了電話,江濤知道林浩對紫姗說了什麽。
江濤還是在接到乜靜的電話後來了,因爲他不放心紫姗;看到紫姗隐藏的不自在,他努力的讓其放松下來,讓一切回到原來的位置上。至于林浩那裏,他認爲自己應該好好的查一查,爲什麽林浩會做出這麽卑鄙的事情來。
認識林浩那麽久了,他從來不知道林浩能做出如此卑鄙的事情來。
吃過飯後江濤很自然的把碗筷收拾起來刷幹淨了。紫姗因爲他不是林浩,而是林浩的朋友所以客氣了兩句,江濤卻笑着說:“不就是幾個碗嘛,洗得幹淨就行,誰洗不是洗?”他洗完正好護工回來,讓護工也很意外連聲道謝外對江濤的印像自然也就不同了。
江濤看到護工回來了便站起身來:“那晚上見了。”他就是來照顧紫姗的,在沒有人照顧的時候;現在護工在,他認爲還是早走爲好,免得時間久了再讓紫姗生出尴尬來。
紫姗笑着點頭:“晚上你如果還在這裏吃的話,讓楚香她們給你弄個肘子吃;楚香做得肘子那可是一絕呢,也免得你瘦成竹竿,那真就和帥無緣了。”
江濤笑起來:“就算是竹竿,我也是最帥的竹竿。至于肘子那是一定要吃得,你不提還好,你一說我恨不得馬上吃;楚香那裏可不是你想吃就給你弄得,我這就給她打電話。”他跟紫姗擺了擺手向外走。
電話撥了出去,可是江濤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連門口還沒有跨出去,就看到了林浩。
林浩就在門外直視着江濤,一臉的質問;兩道目光都帶着怒氣,眉毛也擰到了一處,緊緊的盯着江濤他說出來的話卻還算輕柔:“你在?我以爲你不會再來了,在電話裏你說得那幾句話,我以爲你不會再來看紫姗。”
他說完踏進病房看向紫姗:“吃過了?我緊趕慢趕還是慢了幾步,今天上午還好嗎?累不累?”話說完他已經走到床頭那邊坐下。
紫姗看着他用口型說:“你不要這樣對江濤,太不好了。”她可不想背負上讓兄弟二人反目的名聲,再說江濤也沒有什麽異常,八成是林浩誤會什麽;她相信隻要把事情說開,林浩就不會再針對江濤了。
江濤回過頭來看一眼林浩,再看看病床上的紫姗終究還是忍下一口氣:“那我先走了。再見,紫姗;再見,林浩。”他不想讓紫姗有什麽負擔,更不想讓紫姗生氣,因爲紫姗是個病人嘛;不管他和江濤之間有什麽事情,最起碼在紫姗身體沒有複原之前,他認爲應該都避開紫姗來說。
“事務所的工作丢下不管,事主已經投訴到我們大老闆那裏;江濤,紫姗的事情以後有我在,你不用這麽操心了,還是把心思用在工作上吧,免得讓人生出什麽誤會來,是不是?”林浩對紫姗使了個眼色,那意思就是我是爲他好——看吧,他連工作也不顧都要跑過來,你怎麽還不明白呢?
紫姗的眉頭皺了起來,看向江濤沒有多問一個字:“路上小心些;不要忘了讓楚香給你做肘子,嗯,那個湯可以給我燙點青菜,我喜歡那個味兒。”在這個時候問江濤是對江濤的侮辱,也是對林浩的不信任。
她現在對林浩有些生氣,因爲林浩硬是要把事情當着三個人的面兒挑明,非要把她她拖下水去;不管江濤是不是喜歡她,此事都與她無關啊。如果林浩真得吃醋還是什麽,那都是他和江濤的事情才對。
這樣說話,讓她和江濤以後再怎麽再面,再怎麽說話?要知道她欠着江濤的情份呢,爲人處世應該恩怨分明,仇可以不報但是欠得人情怎麽能夠忘了呢;要讓林浩再說下去,她和江濤會成爲永不見面的仇家,那她豈不是恩将仇報。
江濤深吸一口氣:“紫姗你好好休息。”他不想在紫姗面前和林浩吵起來,雖然他沒有做錯、雖然他不怕林浩,但爲了紫姗他隻能忍上一忍。
林浩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因爲紫姗分明不太相信他的話,而且對江濤還真得不錯;如果他的所爲不能達到目的,那倒黴的人鐵定是他啊。所以他看看紫姗:“紫姗,你可以問問江濤,他是不是丢下工作不管而來照顧你;而我告訴過他了,中午我會過來,也就可能是晚一些,但是他還是來了。”
江濤轉身就向外面走去,他沒有聽到林浩說過今天中午會來,不然他說什麽也不會中午來得:和林浩遇上就是這種情形的話,隻會打擾紫姗養病,隻會讓紫姗生氣。而且他如果分辯的話,那就是一場争吵,所以他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爲了紫姗的身體他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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