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興沖沖的胖子看到江濤的樣子,就仿佛給盆冰水當頭澆下來,剛剛還熱得不行的感覺馬上不見:“出了什麽事兒?紫姗那裏……”他手裏的花籃和果籃都掉到了地上,頭上的汗還在冒着,卻不再是因爲熱而全是冷汗了。
剛剛還好好的紫姗,不會這麽一會兒就出事兒了吧?他想到還在自己家裏的寶寶,想到自己的妻子和楚香,他的心痛了起來:“紫姗怎麽了?!”如果真得是林浩害得,他胖子豁出去也不能讓林浩舒服了,最少也要打他個鼻青臉腫不可。
江濤擺了擺手:“不是紫姗,我隻是爲其它的事情而生氣。”他看一眼掉在地上卻并沒有摔壞的花籃和果籃,感覺它們都咧開了大嘴在笑自己,怎麽會那麽容易就輕信了林浩而且還爲他向胖子等人解釋呢?
長長的吸了口氣,江濤拎起了果籃來:“我想,還是不親自去了;心髒不好的人總是需要休息的,打擾對病人而言不是好事兒。把東西給林浩讓他帶回去吧,心意到了也就行了,等到快出院的時候再去也就不怕耽擱病人休息了。”
胖子拍了拍胸:“你不要吓人好不好,人吓人會吓死人的;我這小心髒,差點吓出毛病來;”他把花籃揀起來:“出什麽事兒了,你的臉色真得很吓人,我很少見你那種樣子的。大家兄弟嘛。有什麽事情盡管說出來,我一個不行不還有那麽多人嘛。”他擔心是江濤有什麽事情了。
江濤搖搖頭:“我很好。”他說完對着胖子一笑:“真得很好。”
胖子吓得一縮脖兒:“好了,你不想說就不說,到你想說的時候随時叫我;不要再對我笑了,就算是青天白日的也挺吓人。你那根本不能算是笑。”他很疑惑自己離開一會兒。是什麽事情能讓江濤氣成這個樣子。
如果說是林家的人在電話裏給江濤不好聽得了,那江濤不去探望林父也不會把東西再讓林浩帶走啊;胖子的小眼睛轉了好幾圈,這次他還真得就是猜不出來,隻是認定肯定有什麽事情發生了。
病房裏紫姗還在睡,而林浩并不在房裏,守着紫姗的是護工;胖子皺皺眉頭:“他走了?”什麽叫做一會兒才走,這叫做前後腳好不好——他和江濤才出去多大一會兒。林浩人已經不在這裏了。
護工指了指門外:“有電話出去接電話了。可能是怕影響到李小姐休息吧。”她有些不解的看着胖子和江濤,不明白他們爲什麽去而複返還帶來了那麽大籃的花和水果;按理說這些人都是紫姗的極好的朋友,用不着每次來都帶東西的。
胖子聞言出門看了看,回頭對江濤說:“在那頭呢。”他看一眼病床上的紫姗,腹诽了一句:這也算是陪床的?他來看紫姗怎麽每次都有電話呢,就不能把電話關機嘛,誰也不是國家領導人,就算一兩天人們找不到你也不算是什麽天大的事情。
江濤的眉頭也皺了皺:“也快到點了。你給乜靜他們打個電話,是不是應該去接她們了?我去找林浩。如果到時間的話你就去接她們,我在這裏等你們來了後一起走。”他看一眼走廊那頭的林浩:“他應該很快就走了。”
胖子歪了歪嘴巴:“我倒是認爲,如果他每天來紫姗每天都睡覺就好了。”言外之意就是紫姗和林浩的感情不會再有進展,他的本意卻是巴不得紫姗對林浩生出厭惡來呢;可是紫姗現在的情形,太多的事情都不能對她說,免得讓她生氣、着急、傷心什麽的再傷到身體。
江濤抿抿嘴唇:“感情的事情不是三兩句就能說清楚的,紫姗的身體情況在這裏,我們看看再說吧;也可能……”他習慣性的想爲林浩說句好話的,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再也說不出來了。
林浩對他說了謊,林父根本沒有病也沒有在藍水市,現在江濤真得無法說服自己林浩會給紫姗幸福了;因此,想說林浩好的話怎麽也吐不出來:他對林浩真得沒有信心。
胖子看了一眼林浩:“你啊總爲他說好話,人家現在還當你是兄弟嗎?算了,有些事情我也操不了心,我去打電話了,不然我們家的太後會讓我有苦頭吃得。”他說着話去給乜靜打電話,一張胖胖的臉上随着交談爬上了淡淡的幸福。
江濤看了一眼胖子,再一次在心裏羨慕了一番;胖子和乜靜都很幸福,雖然很多人以爲乜靜太過份了,哪有這麽欺負人的,但是夫妻的事情就隻是兩個人的事兒,外人很難能知道其中的酸甜苦辣。
胖子從來不爲外人的言語所動,而乜靜也就是耍耍小脾氣,是閑得;自她和紫姗、楚香忙起來後,哪裏還有心思找胖子的麻煩?雖然她看上去還是強勢的一方,可是胖子卻并不這樣認爲,在胖子的眼裏乜靜永遠是一個需要他來保護疼愛的女人。
不管乜靜現在賺不賺錢,不管乜靜現在是不是女強人,在胖子的眼中那就是他的女人——江濤在和胖子熟悉之後,終于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幸福,什麽叫做真正的男人。
沒有人能看輕你,隻有你自己才能看輕你自己;怕老婆的不是男人?哈,胖子是不會贊成這種論調的,怕老婆的都是好男人啊,肯定會是個好丈夫、好爸爸,一個家的頂梁柱:這個家的精神都凝在這個男人的身上,那個看上去要強的女人其實就是在愛她的男人縱容下,才活得那麽姿意。
紫姗,也應該像乜靜一樣的幸福才對。
江濤并不認爲紫姗應該找一個像胖子一樣的男人,每個人的婚姻都不同,每個人的婚姻都不可以複制,所以每個人都有自己幸福的樣子;他所盼望的,隻是紫姗能得到和乜靜一樣的幸福,而不是指那個方式。
他沒有再多浪費時間,提着花籃和果籃走向長廊盡頭的林浩;他的腳步并沒有放輕,所以林浩聽到了他的腳步聲轉過身來,使得江濤的眼睛猛得一縮。
雖然說他的腳步不輕,可是在有點嘈雜的醫院裏,在他距林浩還有一些距離的時候,林浩能如此機敏實在出乎他的意料;爲什麽,林浩的反應會如此快呢?就好像一個守着藏有糖果地方的小孩子,總是随時在留意着有沒有人接近一樣。
隻是接個電話而已,有什麽值得林浩如此警醒得?江濤站到了林浩的面前:“你,有點緊張?”他看着林浩的眼睛,目光筆直而帶有侵略性;這還是江濤第一次如此面對林浩,就好像在對着法庭上的對手。
雖然江濤和林浩有了心結,雖然他們不再像原來那麽親密無間,但是江濤卻從來沒有如此看過林浩;那樣的目光,是帶着極大敵意的,很有壓迫感。
林浩皺了一下眉頭:“你怎麽了,用這樣的目光來看着我?我不是你的對手,我是你的朋友。”他不喜歡江濤的淩厲,因爲他知道江濤展現出淩厲來時,鐵定會有人倒黴的;而他,并不想和江濤對決。
江濤把果籃放在了窗台上:“你顧左右而言他,這是心虛的表現了;你的确是在緊張,以至于我還沒有靠近你,你都能發覺我的到來。隻是我不明白,你在爲什麽而緊張?”他說到這裏又看向林浩,一雙眼睛裏的目光可謂是精光四射,他的整個人都變了。
林浩有些不快:“行了,江濤。當初你沒有追求紫姗,現在我和紫姗的感情穩定,你不能嫉妒的。還有,我不是你的仇敵,我不喜歡你現在的樣子,還有和我說話的語氣。”他把手機收了起來放進兜裏。
江濤發現那個手機不是林浩經常用的一部:“這是另外一部手機——林浩,倒底是誰經常往你這部手機上打電話的?”他眯起眼睛來環胸而立,卻并沒有再說下去;有些事情說出來反而不好。
林浩卻已經不想再和江濤說話:“你今天分明不正常,我不知道是什麽讓你心情很糟糕的,如果你想和我談談的話我很樂意聽,分擔你的焦慮;如果你想發洩的話,我就不能奉陪了。我還有事兒……”
江濤橫移了一步:“又要急着離開?接聽電話後就急着離開,嗯,你有沒有想過紫姗的感受?今天,她還沒有看到你呢。”
林浩看看他:“我和紫姗的事情,你不用太操心。”
江濤摸摸下巴:“說得對。好吧,我們不談紫姗了;你要回去,是因爲伯父那裏需要人照顧了?”看到林浩點頭,江濤把果籃遞過去,在這一刻他很感謝胖子選得果籃,實在是太重了,相信林浩把它提到車上會很費力氣的:“正好,我也有事走不開,更不想這個時候去打擾伯父,這些東西你幫我帶給伯父,代我祝伯父早日康複。”
話說完,他的眼睛緊緊的盯着林浩,想看林浩聽到這番話有什麽反應;當然,他沒有忘了說一句最爲重要的話:“過幾天伯父好一些,我會過去探望伯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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