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她的前夫不論說什麽,哪怕就是藍水市的人都認爲她是壞人她也不會自殺了;生命不隻是她自己的,還是她兒子的,她不可能那麽自私的決定。再說自殺本身就是一種軟弱,一種認輸。
乜靜皺皺眉頭:“還真是做什麽也有上瘾的。”她不明白李榮琪這是在發什麽瘋,無端端的就去自殺了——她的親生父親卧病在床她問也不問、看也不看,她的親生母親現在身處監牢之中,她也是想也不想。
胖子看向江濤:“不會有什麽麻煩吧,那個郝淑芬可不是講道理的;雖然說我們不明白李榮琪爲什麽會自殺,可是她倒底是在這裏走出去的,又聽你說過要追究她的過錯……”他擔心李家的人無理取鬧。
李榮鵬已經站了起來,問清楚醫院地址後對江濤他們叮囑了幾句:“紫姗就全拜托你們了,我、我現在總是要過去顧下那邊的;無論如何,花多少錢都行,一定要讓醫生想法子救紫姗。”他帶着滿肚子的牽挂走了。
江濤這才看向胖子搖搖頭:“就算是追究他的法律責任又能有多大?和死相比算不了什麽,再說了中間還有沈依依的事情,她應該很清楚是誰把她們家害得,爲什麽要來怪我們?要爲我的話自殺也不會等到那個時候了,早就跑出去了。”
“我是做律師的,我不怕潑婦。”他不以爲然:“我能收拾沈依依就能收拾郝淑芬,她不來找我。我還不會放過她呢。她女兒自殺同我們沒有關系,就算她因爲我的話自殺了,那也是自殺,明白嗎?”他“哼”了一聲:“真得不知道,郝淑芬是怎麽教兒女的。”
李榮軒動不動就要用刀子傷人。而李榮琪有點什麽事情想不開就要自殺:這分明都不正常啊。當然。這不是江濤他們的錯,更不關紫姗的事情;如果非要找個原因的話,如果是老人肯定會說是報應。
警察歎了口氣:“你們說李榮琪自殺過一次了?怎麽自殺的?”聽說是割脈後,他大大的吐氣:“這次還是一樣,隻不過是割了兩隻手,聽說很深,肉都翻過來了。”
江濤等人聽得驚訝極了。兩隻手?那真不知道她在一隻胳膊受傷後。如何傷到另外一隻胳膊的,但是李榮琪嬌怯怯的樣子看不出來居然會對自己如此狠得下心、下得去手。
終于,在天快亮的時候手術室紅色燈滅了,門打開護士們推着病床上的紫姗走出來;紫姗的臉沒有半點血色,也看不出一點的呼吸迹像來,而且她身上連接着不少的管子以及設備:她被推進了重症監護室。
江濤等人不懂醫,可是看紫姗的樣子怎麽也不像是脫離危險的樣子,回頭看到張醫生他們圍了上去:“怎麽樣?”
張醫生看上去疲倦極了:“手術很成功。但是之前因爲失誤耽擱了不少的時間。所以現在還很難說。”他看一眼重症監護室的紫姗:“相信老天不會隻是讓她來受苦的,對吧?”
楚香的淚水再也忍不住落下來。卻還是重重的點頭:“對,絕不會是讓她來受苦的,她還有大把的好日子在後頭,不可能就這樣丢下寶寶的;她不會舍得寶寶,也不會舍得下我們。”她的手撫上玻璃,看着一動不動的紫姗,心裏酸痛難明。
乜靜扶着她的肩膀什麽也沒有說,隻是看着紫姗的臉眼睛眨也不眨:回去,要怎麽對孩子交待呢?她真得不知道應該如何對寶寶說,真得無法對那麽小的孩子說——那個孩子已經很苦了,真得不想再讓她小小的心靈多承受一份傷、一份痛。
沈楊兩隻手插在褲袋裏看着紫姗,直到有專家喚他才知道轉身;他連忙道謝,并安排專家們去賓館休息,一遍再一遍的道謝。
江濤看了看紫姗拿出手機給林浩發了短信,告知他紫姗的現狀後,他握了握張醫生的手,真心誠意的道謝。
張醫生搖搖頭:“我是醫生,今天不是紫姗我也會盡力,這個沒有區别;每個病人的命都是命,能救回來當然要救回來,就是怕盡了心也無力回天。醫生的本份,不用道謝的,我拿得有工資;說實話,救不了人我心裏真得很愧對那份工資的,要知道相比起許多人來說,我們的工資是很高的。”
江濤知道他是個醫呆子,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不管如何還是謝謝你了,以後有什麽事情給我打電話,不能說是水裏火裏的,但是隻要我能盡力的一定會盡力。”他說得很鄭重,絕不會是客氣話。
張醫生也不在意這些,他所想的除了紫姗現在沒有完全脫離危險外,還記挂着另外一件事情;看一眼他的老師他咳了幾聲對江濤說:“手術中的時候,紫姗醒了一下下;她一直昏迷嘛,醒來真得把我們驚到了。”
“她看到我好像是笑了笑吧,可能是早就醒了睜不開眼?反正她好像知道那些專家不是我請來的,而是沈家的人;她一連重複了很多次,護士才聽清楚她說得是——不要沈家的人救,她不要欠沈家人的情。”
他爲難的看了看老師幾個人:“這個事情我感覺要解決,在那種情形下紫姗還惦記着,肯定是……”他歎了口氣:“老師聽到了,那幾個專家倒是不知道,不過我老師倒沒有什麽反應。”
江濤聞言回頭看了一眼紫姗,那張雪白的小臉上仿佛還帶着某種的堅持與倔強;她非常努力的在活着,可是她卻有着她的原則,絕不會爲了任何事情而改變:真得很讓人心疼啊。他想了想決定還是爲紫姗解決掉這件事情。
本來同意專家們去救人的也是他的主意,那麽紫姗醒轉之後當然不能讓紫姗去面對沈家的麻煩,更不能讓沈家的借此來逼迫紫姗;沒有随了紫姗的心願,他也不能容許那樣的事情發生。
看着紫姗緊緊抿在一起嘴,他知道無論紫姗是生是死他都不能讓她和沈家有所牽連:是生,不能陷紫姗于險地;是死的話,不能讓紫姗帶着遺憾。
他拍拍張醫生的肩膀走到沈楊身邊:“沈楊,我有點事情想和你談一談;你們包機的費用、專家們出診的費用……,總之今天所有的費用,我來付。”他看着沈楊用一種絕不會改變心思的态度說道:“另外,我還會備一份厚禮來答謝你們沈家對我江濤的幫助。”
沈楊連連擺手:“不用了,紫姗是我姐姐……
“紫姗不是你姐姐,你和她沒有什麽關系;如果有的話,也是令妹的一再挑釁、還有對紫姗的傷害,你和紫姗嚴格來說可以算是仇家。但是,你還是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伸出援手來,我很感謝你。但此事,同紫姗無關。”
江濤看着沈楊的眼睛:“你沈家不過是有錢,用錢來幫我;而我雖然沒有多少錢,但是一樣也可以用錢來還你們沈家的人情。沈楊,你如果還有什麽要求的話,請一并向我提出,我會盡力的回報你的高誼。”
不管說得過去說不過去,他都要把事情攬到自己身上來;攬上來,沈楊接了他的錢,那麽就絕了後患:沈家不能再拿此事說事,不能逼迫紫姗就足夠了。嗯,到時候是他欠沈家的,但已經還清了,而紫姗當然和沈家還是沒有關系。
沈楊垂下頭:“我知道你們不相信我,可是我真得沒有其它的想法,隻是想救紫姗!”看一眼紫姗他不再争辯了:“好吧,反正紫姗的手術也做完了,你想怎麽做都可以;這是我的帳号,錢數我馬上讓人傳給你。”
他也累了,而且也挂着沈依依便告辭離開:“紫姗這裏有什麽事情,拜托你們給我打個電話好不好?”他得到江濤的回答後才離開,倒真得有那麽點弟弟的樣子。
江濤摸了摸下巴看向張醫生:“我看他的臉色,應該沒有說謊才是,可能他真得對紫姗和沈家的其它人不同吧。”
張醫生看了一眼江濤:“是嗎?我沒有看出來,我倒是看他的臉色就知道他累壞了,而且郁結在心——再不好好的調理,說不定什麽時候撐不住就要大病一場;當然,我的中醫隻是學了皮毛,并不一定準的。”
江濤看看張醫生沒有再說下去,他隻能怪自己找錯人讨論了;如果是對胖子說的話,胖子絕對不會說出張醫生的話來。
再留下來也沒有什麽用,重症房裏是不允許家屬進去的,而大家在天亮後都有很多的工作要做:就算是天塌下來,他們都是成年人了、都要養家糊口,所以不死就要該幹嘛就幹嘛。這是殘酷,本來生活就不會因爲任何事情而停頓。
跟着大家一起離開,江濤把楚香送回家後,就又回到了醫院裏;醫院重症監護室外的燈已經熄了不少,隻有一兩盞燈還在亮着。此時的醫院裏分外的靜,江濤什麽也沒有做,就那麽靜立在病房外看着紫姗的臉,一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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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取明天四更!(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