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姗一步一步的逼上來,她就一步一步的往後退,隻是想和紫姗拉開距離;萬一李紫姗撲上來弄點傷口,她就是有嘴也說不清了。
欲哭無淚的郝淑芬退着退着就沒有路可退了,身後就是她的女兒李榮琪,而李榮琪的身後就是店面的牆:看熱鬧的人當然離得要遠一些,不會再有人要和李榮琪或是郝淑芬接近的。
在店面前轉了一個圈後,郝淑芬的手腳都發了軟:“李紫姗,你、你走開。”
紫姗指着李榮琪:“你說她會自殺的嘛,所以逼我做這做那,我是做不來的;沒有辦法也隻能尋死了,可是我這人對自己沒有那麽狠的心下不了手,你又叫着嚷着要殺了我,正好你代勞吧。我今天一死,也免得哪天李榮琪有個三長兩短的時候,你再來找我大呼小叫。”她又往前逼了一步:“動手吧。”
郝淑芬閉上了眼睛:“你不要過來。”好像面對拿刀惡徒的人是她一樣,而且她的樣子也很像是被惡人逼到角落裏的小女生——但她已經一把年紀,露出這樣的表情真得沒有赢來人們的同情,反而讓人生出惡心感來。
“動手啊,你不是口口聲聲要殺人嘛,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李榮琪會自殺你要爲她報仇嘛;”紫姗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你往這裏一紮,或者是往這裏一劃就成。”最後她比劃的是自己的脖子。
郝淑芬隻是大叫:“你走開,走開。”她吓得後背的冷汗都濕透了一層貼身的衣服。感覺有點涼涼的。
紫姗忽然捉住她的手,一手指着自己的心口對着她大叫:“你不是來殺人的嘛,你殺啊!”
郝淑芬的手一哆嗦刀子掉了下去,受驚她自然往後躲,刀子沒有傷到她也讓她吓出了一頭的汗;而李榮琪抓着母親的衣服閉着眼睛大喊:“是我的錯。我沒有把文件及時交上去造成了很大的損失。不得已才離職的,不關姐姐的事情;我也不會自殺,姐姐你不要再逼我媽媽了。”
紫姗松開了郝淑芬的手後退了幾步,看着她們母女沒有說話。
李榮琪抓起郝淑芬的手來:“媽,我們走了,我們快走。”她不要再留下來了,李紫姗太瘋狂了。實在是太可怕了。她這一輩子都不想再看到李紫姗。
郝淑芬現在也不敢再說什麽,更不敢再鬧下去,由着自己女兒拉着她走;她沒有想到一點便宜沒有揀到,更沒有想到紫姗會以這種方式逼得她束手無策:她的女兒會自殺,可是人家李紫姗也不怕死啊。
紫姗咳了兩聲:“你們就想這麽走了?要知道,你們這一鬧耽擱了我們多少功夫,有多少人因爲你們一鬧而不能按時吃上我們的營養餐?我們要向顧客道歉,這一餐當然要免費了;但是。這不是我們的錯,原本我們可以按時把飯送到每位顧客的手中。現在你們就這樣走了,不太好吧?”
郝淑芬看着紫姗:“你、你想怎麽樣?我、我可沒有什麽錢的。”她是死要錢的性子,讓她拿錢出來就好像是要割她的肉一樣。
紫姗拍了拍衣服:“沒有錢也不能逼你是不是,可是我們辛辛苦苦赢來的名譽就這麽壞了,我心裏頭真得過不去;啊,我還想起來電視台的那期節目,你郝淑芬打了電話去說假話破壞我的名聲——真得沒法活了,郝淑芬你這不是往死裏逼我?好吧,你要麽在這裏殺了,要麽我跟你回家,你到你家殺了我。”
“反正,我也是沒有活路了,你就是不肯讓我活得舒坦。”她說到這裏彎下腰揀起剔骨刀來:“你是想在這裏動手,還是想去你們家動手?”
郝淑芬的臉色大變:“你、你不要欺負人。
紫姗看着她無辜的很:“誰在欺負人?你要打要殺,壞我的名聲壞我的生意,我不敢多說一句——你女兒會自殺嘛!我當然更不敢動手了,所以隻能由着你打你殺,還成我欺負人了?”她攤手:“那真得太沒有天理了。”
看熱鬧的人早就聽出了是什麽事情來,看着郝淑芬母女當然隻有鄙夷了;而且對于郝淑芬把女兒教成這個樣子的,也讓很多人把眉頭皺了起來:她根本是在害她的女兒。她女兒如果哪天真得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她也怨不得旁人隻能怨自己。
郝淑芬母女走一步紫姗跟一步,兩個人真得感覺要瘋了:“那些盒飯倒底多少錢?”
乜靜馬上開口:“今天晚上的客人不多,一共五千一百二十五;零頭我們不要了,你給我們五千一百二十元就成。”她伸出了手:“我們要現金,不要欠條。本店小本經營是向來不賖欠的,謝謝。”
郝淑芬瞪大了眼睛:“你們怎麽不去搶?”
紫姗磨了磨牙:“我們可是正經生意,你們不給錢我就沒有活路了,隻能死在你們手上了;那個誰啊,給律師打個電話,不管我是死是活的,我們店裏的錢總是得要回來,萬一我真得被人狠心殺了,也要讓律師報警定要給我報仇。”
她說完眨了眨眼逼上去一步,對着郝淑芬輕輕的說了一句:“你送上門來的錢我不收不是太傻了?而且你們把錢送到了我門前,不比我去搶來得快、來得輕松?”這句話把郝淑芬氣得不輕,死死的盯着紫姗卻又說不出話來。
郝淑芬聽得懂紫姗話裏的意思,那就是說今天她不給,明天自有律師會找上門的;她盯着紫姗:“你狠。”錢她不得不給了,不給鬧到她的家門前,不止是丢臉的事情,而且讓李耀旭知道的話,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李耀旭已經警告過她,如果再敢欺負紫姗的話就等着離婚吧;原本她以爲可以有便宜好占,沒有想到什麽好處也沒有撈到:李紫姗根本不在意李榮琪是不是自殺。
紫姗看着淡淡的道:“還好,不狠點我以後就要給你做牛做馬,那真得不如死了的好。”
楚香過來:“我打過電話了,林律師這就過來;不過林律師讓我們報警,你看——”她看一眼郝淑芬母女:“總還是讓警察來處理最好了。”
紫姗剛要點頭,李榮琪已經大聲叫起來:“給她,全給她,媽。”
郝淑芬咬牙:“我身上沒有這麽多的現金……”拖得一時是一時,先離開這裏再說;如果有辦法呢當然不給錢,沒有辦法的時候那就再說。
沈楊過來:“我帶你去取錢。”說到這裏可能是感覺有些不合适:“我和楚香陪你去取錢,車接車送,免費的。”
紫姗看着她:“你是想要對警察說一說這裏發生的經過,然後等着我們的律師給你律師信追欠款呢,還是讓我跟回去讓你一刀來個了斷,也免得你有事無事總是掂記着我。”
郝淑芬在心裏罵了一聲“惡霸”,隻能在楚香和沈楊的陪同下去銀行取錢了;李榮琪想了想跟上去,隻是她走時回頭看看紫姗想說什麽,最後什麽也沒有說。
乜靜揮手如同趕蒼蠅一樣對看熱鬧的人群說:“沒有熱鬧可看了,走了走了,我們要開工幹活了,謝謝、謝謝啊。”回頭拉起紫姗的手回店,還不忘拎着那把剔骨刀:“就要狠一點兒,看她們還敢不敢再來找麻煩。”
紫姗抿抿嘴:“應該會老實一些時候吧?我不想和他們糾纏的,都不想和他們有任何來往的,過自己的日子不好?說到李榮琪離開事務所的事情,對她來說未必不是好事兒。”她想到林浩和江濤:“郝淑芬,真得害了她這個女兒。”
乜靜翻個白眼:“什麽叫做害,這叫做報應。她一輩子胡作非爲,以爲自己多麽的能幹、精明,最後把兒子教的進了監獄,把女兒教得追着男人跑還動不動就自殺什麽的——純粹就是報應。”
紫姗沒有答話,因爲打本心來講她是惱恨郝淑芬的,所以有報應的話應該報在她身上才能讓她出一口惡氣。
李榮琪嘛,她也沒有什麽同情,倒底人家是親媽不是?長成什麽樣子、成爲什麽樣的人,和她李紫姗也沒有關系。如果李榮琪再這樣下去,人生就真得毀了,就如乜靜所說就毀在她親生母親的手裏。
郝淑芬和李榮琪沒有敢再回來,取了錢交給楚香和沈楊就趕快走了;一來是心疼錢,二來也是怕回來再看到警察或是律師:尤其是李榮琪,她不想在這種情形下和林浩見面,因爲太過丢人了。
紫姗她們今天晚上的營養餐送到顧客手裏的時候晚了十幾分鍾——隻不過是晚開工了一會兒而已,不過她們不收錢又賠禮卻得到了顧客們的一緻肯定和好評;其實,她們也沒有損失:郝淑芬拿得錢,卻是紫姗請得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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