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母的臉繃得有些過緊,說不出什麽話來,因爲怎麽說都顯得可笑;而且鳳家的人态度不明也是事實,就連鳳大蘭都不曾給她一句實打實的話。
鳳大蘭把疼痛的那隻手收到背後,好像不看着它疼痛就能減輕不少一樣;看到紫姗臉上的笑意,她就仿佛吞了蒼蠅一樣難受:“我們不會聽你挑撥的,大勇那裏除非是你要挽回他的心,想他求你做夢去吧。”說完她對柳母直接說:“我們走。”
柳母聽到鳳大蘭的話看她一眼,目光裏全是不相信:難不成鳳家真得有意要讓鳳大勇和李紫姗過下去?那她的女兒和孩子怎麽辦呢?可是鳳大蘭早就轉過了臉去,并沒有看到柳母的疑問,就算是看到也不一定會安撫她。
鳳大蘭一直認爲鳳大勇的妻子應該很乖很聽話,對紫姗原來能影響鳳大勇,在全家人不太同意的情形,還是執意要娶紫姗一事她很耿耿于懷;後來也證明,看起來紫姗事事處處都以鳳大勇爲主,其實她的意見鳳大勇還是很在意的。
現在的柳雲不能成爲第二個紫姗,不管她能不能成爲鳳大勇的妻子,已經生了一個鳳家的孫子的她,當然和鳳大勇就有了牽扯不清的關系;那麽她認爲應該讓柳雲和柳家都知道哪個是天、哪個人才是做主的人,因此讓她們母女着着緊是絕對的好事,以後才不會在鳳大勇的面前翹起尾巴來做人。
就是要讓柳雲和柳家的人巴結着鳳大勇、奉承着鳳家的人,在鳳家人的面前自覺的低一等。如此她弟弟鳳大勇的日子才能幸福快樂;他們鳳家才算是娶到了好兒媳婦:二弟的媳婦不是這樣的?可她是農村人,在家裏永遠不可能高到任何人的頭上去,她才懶得理那個貪心的女人呢。
紫姗輕輕的說了一句:“事實上,不是我去找鳳大勇而是鳳大勇來尋我了,對吧?”她說完這句話就進了病房。病房的門口隻留下了林浩在。
林浩是不想鳳大蘭和柳母再進病房。留下來也隻是防個萬一而已。
紫姗最後一句話讓鳳大蘭的臉上布滿了怒色,更讓柳母的臉上布滿烏雲:因爲那句話擊中了她們的要害。
鳳大蘭“哼”了一聲轉身就走,手上的疼痛還在,她很想柳母能知趣一些閃到一邊去;她現在又有了再向牆上打拳的沖動:其實她最想打得就是紫姗的臉,一拳就能把紫姗臉上的淡定與得意打沒,那她就會痛快了。
可是她無法那麽做,因爲有律師在場、因爲有病房裏的其它人在場;她打下去。就會面臨着嚴重的後果。
疼痛也無法讓她平複心中的怒火。原本打了三拳心中好過些的她,現在又被氣得火冒三丈,如果不能找個機會、找個地方發洩一下,她不止是睡不着的問題,自己肯定會被氣出點毛病來。
柳母沒有再說什麽默默的跟上了鳳大蘭,她對鳳家人很不滿了,尤其是鳳大勇和鳳大蘭;當然,她對鳳父鳳母的不滿也不少。隻是他們沒有在她面前,所以她把所有的不滿都默默的扣到了鳳大勇姐弟二人頭上。
雖然鳳大蘭說不會聽紫姗的挑撥。可是她和柳母卻不像來時兩人緊挨在一起的,而是一個在左邊、一個在右邊,兩人間隔有一米多遠向電梯走去;柳母對她不滿,她又何嘗對柳母沒有氣呢?
自己生氣的樣子落在柳母的眼中也就算了,可是自己疼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也落到柳母的眼中,她當然不舒服;這事兒她不認爲自己有錯,那麽錯的隻能是柳母。
兩個人原本脆弱的信任土崩瓦解,隻是維持着表面上的和氣沒有翻臉相向而已。走到電梯那裏,鳳大蘭開口:“我們分頭去找人,我去找門診那邊,你去找住院這一塊兒……”
“門診那邊不用找了,大勇又不是來瞧病的,郝什麽芬也不是病人,大勇約她談事肯定不會在門診上談得;”柳母在鳳大蘭面前第一次說了“不”,還表述了自己的意見:“我們還是一起找吧,醫院裏人太多我們分開後隻怕一錯眼就沒有發現人。”
她信不過鳳大蘭,生怕鳳大蘭先找到鳳大勇再對鳳大勇說什麽,比如讓鳳大勇躲開什麽的:不說長久的事情,如果鳳大勇不回去的話,她和柳雲眼下就要面對一個嚴肅的問題,那就是住院費。
因此,她要盯緊了鳳大蘭,絕不能給她機會讓其和鳳大勇有機會私下說話;看過紫姗之後,她已經認爲鳳家沒有好人了,凡事要自己多長幾個心眼才成。
鳳大蘭現在一肚子的火氣要發洩出來,支開柳母就是想去找個地方發洩發洩,并沒有想過私自去找鳳大勇,更沒有想過讓鳳大勇不管柳雲母女:她很滿意現在鳳大勇的情況,兩個女人相争男人才更值錢啊,女人才會更聽話。
可是沒有想到柳母一口拒絕了,她心頭的火苗被柳母撩撥的更旺了一分;她吸口氣壓住火:“大勇出來時間應該不短了,郝淑芬那是個潑婦,李紫姗沒有安好心,我們要盡快找到大勇才成。醫院太大了,我們不分開找什麽時候能找到人?”
柳母卻不肯退一步:“再打電話試一試,如果電話打通了人就找到了;就算是大勇的電話打不通,可是郝什麽芬的電話能打通吧?找到她也能找到鳳大勇啊。”她聽到鳳大蘭的話更确定自己猜得不錯,找個人那麽麻煩嗎?現在幾乎是人人有手機,用得着那麽辛苦的跑來跑去找人?
要支開她,哼,沒有那麽容易。柳母看着鳳大蘭,臉上的表情相當的堅持。
鳳大蘭的火氣壓不住了,一面拿出手機來一面對柳母冷冷的說:“打郝淑芬的電話可以,可是你知道她号碼嗎?我卻不知道的。而且就算打通了郝淑芬的電話,她能告訴我們什麽,可能一接通知道了是誰,馬上就把電話挂斷了。大勇和她,現在絕對已經鬧翻了。”
她撥了鳳大勇的電話,聽到的依然是接不通的提示,然後把手機放在柳母的面前:“要不,你再打一個試試?大勇的手機肯定是沒有電了。”她說完後轉身就走,也不喊着柳母了,免得自己再和她多說一個字,就會忍不住把火氣全發到柳母的頭上。
柳母不是小孩子,就算鳳大蘭壓着脾氣她也感覺得出來,何況是後來鳳大蘭把她的不快擺到了柳母面前呢?尤其是鳳大蘭招呼也不打轉身就走,更讓柳母生氣:因爲按照鳳大勇和柳雲的關系,他們隻要一結婚,她也算是鳳大蘭的長輩呢。
她也不是能受多少氣的人,隻不過爲了女兒多巴結了鳳大蘭一些,鳳大蘭以爲她是什麽?她也生氣了,可是卻不肯就和鳳大蘭分開,保持距離的跟了上去。
病房裏的紫姗此時舒服的半躺在床上,她在等女兒回來;江濤打回來電話,說他和寶寶就在來醫院的路上,寶寶吃得東西不少,和他也成了朋友。
林浩想到鳳大蘭的那張臉就想笑:“紫姗,你把她們支出去了,不怕她們一會兒和鳳大勇回來嗎?”
紫姗搖搖頭:“你不知道郝淑芬是什麽人,也不了解楊國英——嗯,我也不太了解;不過,相信她們找到鳳大勇後今天是肯定回不來得。”她把手攤開:“我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又不慣和人争吵,所以隻好請郝淑芬和楊國英一并替我料理了。”
林浩的唇角彎了起來:“也是鳳大勇、鳳大蘭和柳母她們幫你一并料理了郝淑芬和楊國英。紫姗,你真得很聰明;病好了以後要不要到我們律師事務所來幫忙?我們那裏需要一個人。”
紫姗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能行?我可不是讀法律的人,做不來得,還是不要給你們添亂了。”她是需要工作,可是她不需憐憫;因爲,她現在已經很清楚并且銘記了一個道理——人,始終是要靠自己的;路,要自己走出來的才真得是路,被人扶着永遠也走不出路來。
她爲了鳳大勇成爲了專職的主婦,所以才會和社會脫節,找工作變得異常艱難;如果她接受林浩的提議,和原來的她有什麽區别?隻不過環境由家庭變成了事務所而已,她一樣無法自立。
“不用了,真得。我會找到适合我做得事情,對我有點信心好不好?”她沒有讓林浩再開口,她真得不能再依靠任何人而活,因爲她是寶寶的依靠。
她,需要成爲一顆大樹爲寶寶遮風擋雨,而不是成爲一株絲蘿,依附大樹而生:絲蘿永遠沒有對抗風雨的本事,所以永遠也無法保護自己以及自己在乎的人。
“惡人自有惡人磨嘛,唉,這出戲更熱鬧了,看不到真心的可惜。”紫姗把話題帶開了,表示不想再談工作的事情;林浩的好意她心領了。
鳳大蘭,這個時候走到了茶室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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