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兩個女子的仇視是她們的事情:說楊國英不好的人是郝淑芬,郝淑芬看不順眼的人是楊國英,可是她們兩個人沒有打起來,卻都向着他下手了。
李耀旭感覺自己真是冤啊。尤其是楊國英,他連個“不”字都沒有說,可是她卻拿他來出氣,一記耳光打得他當時眼都有些發黑。
他原本也不是什麽軟性子,隻是離過婚後暴脾氣改了很多,再加上和郝淑芬這麽多年的婚姻,把他的性子磨掉不少,所以看上去就像個好好先生了;但,他并不是完全沒有了脾氣,所以他不打算再做和事佬。
可是不等他說什麽做什麽呢,郝淑芬第二掌又打了過來:“她能打得我也能打得,她算什麽東西、是你什麽人?她打一下子我就能打兩下子,李耀旭你摸着良心說,你對得起我嘛。”
第二掌再一次伴着清脆聲打到了李耀旭的臉上,打得李耀旭真是眼冒火花;說真得,痛還在其次,真正讓李耀旭在意的是他被打了。
在楊國英面前,他被自己的現任妻子打了兩記耳光,和當着妻子的面兒被楊國英打了一記耳光相比,當然是前者更爲丢臉:不是耳光多少的問題,而是楊國英現在算是外人啊;前者他丢人丢在外人面前,後者是丢人丢在家人面前,當然是前者讓他更加的無地自容。
他氣極一掌甩在郝淑芬的臉上,打得郝淑芬倒退了好幾步:“你發什麽瘋?!不要以爲我平常讓着你。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今天你再敢胡來試一試,我不揭了你的皮。”
郝淑芬被打以後不敢相信的看着李耀旭:“你打我?”這一句的聲音不大,包含最多的是懷疑,她分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的樣子。
“你打我?!”她又重得了一句,不過這一句她的聲音就高亢起來。帶着百分之二百的怒氣向李耀旭噴了過去;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挨打。可她還是那種感覺——如果她是在家中被李耀旭打了,雖然也不敢相信、雖然也憤怒,但是要比現在的感覺好上太多太多了;因爲,她當着楊國英的面兒被丈夫打了。
她一手指向楊國英,差一點手指就點在楊國英的額頭上,對着李耀旭大叫:“你就爲了她打我,你居然爲了她打我!你那麽愛她、疼她。爲什麽當初要離婚。離了婚你爲什麽不去找她?我伺候你這麽多年,你爲了她打我!”
他對着郝淑芬“哼”了兩聲:“回去,有什麽事情我回去會給你解釋的。”這話已經是在服軟了,可是郝淑芬沒有聽出來。
心中的怒火無法宣洩,郝淑芬想不到二十幾年來對她言聽計從的李耀旭,會爲了楊國英打她一記耳光;就算是當初她對李紫姗不好的事情被李耀旭發現,也隻是被罵了一通而沒有動她一根手指頭啊,現在因爲她罵了楊國英兩句。他就打了自己。
她大部分的憤怒不是因爲李耀旭打了她,而是憤怒李耀旭爲楊國英打了她。憤怒李耀旭當着楊國英的面兒打了她。
郝淑芬現在最恨的人無疑就是楊國英,恨要親手殺死她的地步;因此,她問了李耀旭兩句後,忽然就撲向楊國英:“我掐死你,有我沒有你,我死也要拉上你。”隻要楊國英活着,她就不會再有好日子過;她,鬥不過楊國英,因爲李耀旭的心在楊國英的身上。
李耀旭打完郝淑芬後也有些後悔,不說其它隻論現在他打人就不是解決事情的辦法,激怒了郝淑芬事情就更難以收拾;但他打也打了,現在馬上拉下臉來說“對不起”他做不出來:如果沒有楊國英在他說不定還能歉,可是楊國英看着呢,他怎麽能打完之後馬上就軟下來?
事情的發展卻完全出乎李耀旭的意料,原本他以爲自己态度硬下去郝淑芬會和他拼命,卻沒有想到郝淑芬舍他而去找楊國英拼命:這都是哪跟哪呢,剛剛不打楊國英非要打他,在他打了郝淑芬後,郝淑芬卻是理都不理他非要把楊國英殺死才能甘心。
他連忙去拉郝淑芬,不想她再鬧下去把事情鬧得不可收拾,但手腳倒底慢了一些,郝淑芬的手已經抓到了楊國英的臉,幾道血痕立時就出現了,痛得楊國英皺了皺眉頭。
楊國英的脾氣和李耀旭不同,這麽多年來她就沒有改變過,因爲身份地位随着财産的累積而生出變化來,她的脾氣較之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多少年了,不要說有人敢對她動手,就是大聲些說話都沒有。
現在,她卻無緣無故被人抓傷了,還抓傷了她的臉!傷到旁處的話,她的火氣可能還因爲紫姗在急救而按下,但是傷到臉她真得無法再忍住火氣,伸手就狠狠的給了郝淑芬正正反反四個大嘴巴,打得“啪啪”作響。
她打郝淑芬的時候,正好是李耀旭拉住了郝淑芬抱着她不讓她掙紮的時候;所以楊國英打得那叫一個痛快,一口氣就打了四下子,中間就沒有半點停頓。
郝淑芬不要說還手,就是想躲開都不可能;而李耀旭完全是呆住了,因爲他沒有想到楊國英會動手,還是選他把妻子抱住的時候。
楊國英不理會李耀旭看着郝淑芬說:“你對紫姗這些年做過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今天又來欺負我,你真以爲你有李耀旭這個男人撐腰就可以爲所欲爲嗎?我告訴你,我不是紫姗,我也不是李耀旭,我不吃你那一套,要撒潑回你家撒。”
郝淑芬氣得臉色都青紫一片了,低下頭張開嘴對着李耀旭狠狠的咬了下去:這對狗/男女居然合起夥來打她,今天她就是死也不能饒了他們。至于楊國英的話,她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李耀旭吃痛就放開了郝淑芬,看到在一旁驚得瞪大眼睛沒有半點反應的李榮琪,他大叫一聲:“還不拉你媽走。”
郝淑芬撲過去就揪住了楊國英的頭發,一掌還沒有打出去,她就被楊國英踢中了肚子;吃了虧的郝淑芬更是不能罷休,用盡作全力把楊國英拉到了地上——她就是看不慣楊國英坐在她丈夫的身邊。
兩個人就此扭打起來,真論起體力來,郝淑芬是要占上風的;可是她腦子不好用,所以隻知道用拳頭、用手掌打,卻沒有任何準确的目标;而楊國英的力氣不如人,但她的頭腦卻不是郝淑芬能比的,她對準了郝淑芬的頭發、眼睛、肋下等地方下手,也讓郝淑芬吃了不小的虧,時常吃痛不得不停下毆打。
兩個人算是旗鼓相當,打得那叫一個難分難舍;不要說是李榮琪,就算是李耀旭也無法分開兩個人。
郝淑芬對楊國英是恨之入骨,以爲她是來搶自己老公和家庭的人;而楊國英對紫姗有愧疚,在紫姗現在生死不明的情形,當然也對郝淑芬仇恨的很。
李耀旭看到不遠處的玻璃門外站了很多看熱鬧的人,他急得直跺腳:“你們真得要鬧到警察來才能住手嗎?”他以爲這句話說出口來,郝淑芬因爲有過一次被人帶走的經曆會停下手來,而楊國英是有頭有臉的人不想丢人也不會再繼續;但事實上,兩個女人是什麽也沒有聽到,繼續扭打着對方。
李榮琪隻知道哭,哭上一會兒就說一聲:“媽,你不要這樣了,求求你們停手吧。”
李耀旭氣得心髒再次疼痛起來,再次拿出随身的藥來吃,看到李榮琪的樣子也不好再讓她做什麽,想等自己喘勻了氣過去把人給分開;現在,他連自己都顧不周全,自然也就顧不上楊國英和郝淑芬了。
可是看着前妻和妻子在他眼前滾來滾去,你一拳我一掌打得不亦樂乎,李耀旭真得平靜不下來;就算他吃了藥,可是心髒還是在疼痛并沒有緩和下來,就連呼吸也漸漸變得困難起來,感覺胸口壓了一顆大石頭一樣。
他知道自己情況不妙,喊了李榮琪幾次可是聲音太小,被楊國英和郝淑芬的打罵聲蓋過了,李榮琪根本就沒有聽到。
李榮琪看着地上翻來滾去的兩個女人,她的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怎麽辦?她根本沒有辦法,也不知道應該向誰求救;所以除了流淚外她也隻能繼續流淚。
楊國英和郝淑芬很快就乏了,因爲她們一個是有病在身,一個是在家裏嬌養,都不是有力氣、能持久的人;兩人不等李耀旭把氣喘勻就停下手來,都累得一身汗惡狠狠的盯着對方看。
舊恨加新仇,自己身上每一處的疼痛都讓她們更恨對方。
李耀旭終于緩過了一口氣來,胸口不是那麽難受了:“舍得停下來了?你們再打啊,打死一個再停手,打死一個少一個,打吧打吧,我絕不會攔着你們。”(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