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着邊緣,顯然不想掉下去,可是身子重量實在讓他承受不支,我看到他胸口的地方有一片鮮血。
這片血什麽時候出現的,我怎麽不知道?
我奮力爬向面具男,然後對冰山臉大叫:“師兄!師兄,快救他!”
我聽到冰山臉的腳步聲很快跑過來,但是……這橋好像禁不住這樣的力度,中間的麻繩啪啪斷開。
唐小燕驚叫一聲,吊橋開始傾斜,這時候我抓住了面具男的手,我告訴自己,死也不能放開。
冰山臉也在最後一刻把我的叫抓住,然後他的腳跟卷住麻繩,我們三人就這樣随着吊橋甩到石壁上。
這沖力很重,差點讓我抓不住面具男,我的胸口再次傳來痛入骨髓的疼,即便是這樣,我也不能松開面具男的手。
面具男嘴裏吐出一口鮮血,對我說:“沒用的,彈片打在心口,查到心髒了。”
我不争氣的哭了,問他:“這槍是誰打的?”
面具男苦笑道:“沒誰……是炸彈……”
我怎麽也沒想到結局會是這樣,淚水打在他的臉上,面具男笑了笑:“其實我早應該死了,隻是我一直放心不下你,非得過來看看,組織三番兩次強調,不能讓我出現,可是我還是想看看你,沒你的日子我真不習慣,跟你一起并肩,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事。”
“你是……”
面具男掙脫一隻手,我看到那張臉,一張扭曲的臉,但是這臉隻是被燒了一半,另一半我能立馬看出他是誰。
他就是張九零!這火燒的痕迹一直把他臉和喉嚨都給燒扭曲了。
看到這張臉,我心裏有疑問,但是更多的是酸痛!怎麽會是張九零!
我不相信,可是這人就活生生的出現在我面前,他的臉怎麽回事,才幾天不見,張九零爲什麽變成這樣?
張九零很難受,他努力的笑道:“組織欺騙你,我早應該死了,可是組織還是選擇救了我,在貴州土家族神樹我就應該死了……”
“九哥……你是張九零,那……那個張九零是誰?組織爲什麽要瞞我?”
張九零淡淡一笑:“我跟他都不是真正的張九零,真正的張九零從來就沒有……”
張九零在說什麽?
先不管那麽多,我把他拉上來,肯定能問出結果,然而張九零他已經不打算活着離開這裏,他再次笑道:“别白費力氣,我出不去的,反正我們還會在見面的,吳名,你活着離開,相信我,我們還會再見。”說完,張九零推開我的手。
我大叫“不要”……
他微笑的指着我,然後消失在黑暗的深淵,難怪一開始我就覺得他好熟悉,原來他是張九零,一直伴随我的張九零!
九哥……你想告訴我什麽,爲什麽不把事情說清楚。
看着他的身影一瞬間消失在黑暗中,我的心裏滿是疑問,滿是冰涼。真的好累。
組織到底想做什麽,爲什麽會有兩個張九零出來?
九哥的出現說明了貴州土家族的事情絕非幻覺,那是我們親身經曆的,張九零在那個地方被燒傷,最後被組織營救,之前一段時間我看見他,這段時間他應該在療傷。
可是現在出現……想說明什麽?
兩個張九零,那個新的張九零幾乎完美的僞裝,我幾乎看不出任何破綻。
冰山臉廢了老大的勁把我帶上去,唐小燕哭着抱着我,此時的我好冷,不知不覺緊緊抱住唐小燕。
我的一身本事都是張九零教的,他對于我來說是老師,但是他從來不願意收我這個徒弟,或許是因爲是太笨了。也或許他想跟我做兄弟,這樣一來就少了師傅的架子。
也或許他隻把我當做傻弟弟來看,有一個事事都護着我的大哥,其實挺好的。一路以來,我們鬥嘴,我們嘻哈。
這一次他一改以前多花風格,順着我,從着我,但是……從今以後再也看不到張九零了。
自從他出現以後,對于那個張九零,已經不知不覺變成了假貨的存在。
就算他的臉燒毀,就算他沒辦法像個正常人,他在我心中地位不會改變,還是那個張九零!我的心裏隻有一個張九零。傳師授業解惑的張九零。
此去沒多久,我們從一個土坡出來,這地方卻是大本營的背後,之前張九零查過地形,說這裏是狼的巢穴。
果然不錯,我們在出來的地方發現好幾窩狼崽,隻是沒有大狼,這倒是老天眷顧我們。
那些小狼還沒長大,走路歪歪扭扭,聽可愛,挺萌的。以後它們長大,也應該是這片土地的霸主,把守這塊神秘的地帶。
到了這裏,我們的手機也有信号了,唐小燕打通電話,讓部隊的人來接我們,此時天色将近天黑,那些群狼應該出去找食物去了。
電話接通的時候,那邊好不熱鬧,原來狼群已經去襲擊大本營,部隊的老大也沒能抽身來接我們。
冰山臉說這地方不能久留,要是狼群失敗歸來,我們都得死,穿出這塊土坡,遠遠就能看到我們大本營,槍聲依稀可聽。
後面的事情以軍隊勝利結束,我和唐小燕踏上回歸總部的飛機,不知道這一次等待我們的是怎麽樣的處罰。
而考古隊那邊不顧勸阻,開始進入秦嶺禁地,當天晚上離開,那塊地方好像射出了一條紫光,有一塊東西飛出天空,次日考古隊的人全部死亡,部隊封鎖方圓上百公裏,開始針對此次事件做秘密處理。
回到廣州,接待我們的是總隊長,還是一個老外,我沒見過。
這老外大概有四十多歲,唐小燕看到他的時候,默默低頭了,這他娘的原來就是唐小燕的組長,叫做貝克漢姆拉漢斯,唐小燕叫他貝爺。
接下的時間,我被總隊長長時間的禁锢在廣西,冰山臉得到東西之後,便消失了,沒跟我和唐小燕回來。
大概三天,唐小燕出現在我家門口,我問她,“你怎麽來了?”
她笑笑:“怎麽?我來不了?”
“來的,我怕你這一次來了,以後都得住在這裏了。”
唐小燕甜甜一笑:“随便……不過在此之前,有件事得讓你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