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臉幽幽說道:“這可不是簡單的橋,如果我告訴你,這樣的橋可以化龍飛升。”
化龍飛升?冰山臉說的難道是……
果不其然,他給我繼續說這橋的來曆,這橋正中間應該有一塊石碑,這塊石碑正面倒趴放在下面,沒有字的那一面朝上,有字的那一面朝下,看起來跟一般的石頭沒什麽區别,四四方方,跟階梯石一樣。
事實上這種石頭叫做“功德石”,經過無數年,無數人的腳印,承受無數人踩踏,立下功德。
有人會問,爲什麽給人踩的石頭會有功德?
這個問題我也問過我自己,事實上解釋起來很簡單,因爲石頭給人服務了,因此它凝聚了功德。
并不是每一塊石頭都能凝聚功德,我想這肯定跟石頭另一面的銘文有關。這銘文也許就是某種經文。
有這塊功德石,這橋拱才能成爲龍門,爲什麽叫做龍門?冰山臉開始給我講一個驚天秘密,甚至組織裏頭資料都少有提起。
蛇化蚺,蚺化蛟,蛟化龍。
組織裏頭隻知道蛟龍在功德圓滿的時候化龍需要經曆天劫,這天劫也就是我們經常見到的五雷轟頂。能渡則過,過不了就是死。
但是還有一種方法也能讓蛟化龍,這個方法就是穿過“龍門”,一旦蛟龍穿過龍門,經過功德石的洗禮,這條蛟必定化龍,天劫隻不過是給它洗禮。
這樣的蛟每一次出現,都會帶來災難,我們看到的隻是洶湧波濤的洪水,卻不知道水的下面有東西隐藏。
洪水的産生,往往都是一種東西在作怪……
等到士兵來已經快天黑了,冰山臉告訴我,時間不夠用,這個江口估計是堵不住了。我心想他小題大做,就說:“能做多少算多少,盡力做就對了。”
冰山臉到一邊讓我準備東西,這些東西很奇怪,鋼筋,很粗的麻繩,最奇怪的就是馬,要活的。如果找不到馬,就要活豬。
這些東西都好弄,隻是我不懂這些東西有啥用。
士兵開始一袋一袋的裝泥土,往河流與西江口地方填,兩個小時過去,一半都填不夠,果然應正了冰山臉說的。
我讓魚人跟他們說,試試看能不能在外頭找到石料,這樣填充可能快一點。
魚人把命令下下去,沒多久就有人反映,說連夜下雨,村裏的路小車都進不來,更不用說拉石頭的後八輪(裝卸車)。尤其是江口的地方根本沒路,旁邊都是水田,人都走不過去,車過去就廢了。
我有點着急了,因爲這時候天又開始下暴雨,這樣的雨立即打滅我的僅有的信心。
不過冰山臉要的東西來了,他叫我過去,在橋的五十米範圍把鋼筋往下丢,鋼筋的另一頭用麻繩捆好。
這種麻繩濕水之後韌勁很強,甚至有時候比鋼絲繩都要厲害幾分。
我發現鋼筋頭被做加工處理,這樣的處理有點奇怪,到底什麽意思?隻覺得在哪裏見過。
到了晚上十點多,水位漲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方,曾有才之前租的房子已經被淹沒層半,我親眼目睹一間老式黃磚泥房在洪水中崩塌,最後濺起一丁點水花,再也找不到蹤影。
“吳名,他叫你。”
“誰。”
“白頭發那個。”
我趕緊過去,魚人突然問我:“那個人他做什麽的。”
我瞅他一眼:“你問這個做什麽。”
“我見你好像很聽他的話,你覺得我們在這裏浪費人力有用嘛?”
我當時就有點火了,可是想想,自己的想法何嘗跟魚人的不是一樣?也在懷疑冰山臉浪費時間人力。
所以我沒說什麽,魚人見我不說話,也沒往下問。
我覺得我很相信冰山臉,自從我接觸他以來,就沒見他失算過,他要做某件事情,肯定有他的意思,可能是解釋給我聽有點難,所以很多事情我隻是看他做,自己沒有深入去研究。這些事一開始看起來匪夷所思,但是到最後,我們都不得不佩服他。
現在這件事到底是怎麽樣,等着就知道。
弄完冰山臉交代的事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多,村裏的幹部一家一家的去通知他們,都往地勢高的地方躲一躲。
一切都準備好,士兵那頭也全部招回來,士兵被集中在江口橋的中間,在岸上,用巨石和木樁固定很多麻繩。
那些人都站在麻繩固定點的背後,讓他們在雨中列隊待命,冰山臉開始點指算時,擡頭看着黑乎乎的西江口,說:“來了。”
幾乎在冰山臉說的一瞬間,西江開始傳來嘩嘩的巨響,我們腳下的大地都開始震蕩!地震了嗎?
在場的人都驚訝不已,此時黑暗突然傳來一個叫聲:“你們快走,洪水要沖上來了。”
那個聲音是之前見過面老人,他這麽晚跑過來做什麽?我讓士兵帶他回去,不過這老人怎麽不都願意。
非得見我們一面,我想他有事說事,說完趕緊離開吧。
老人一見我就說:“快走,今晚這個村子是保不住了,你們在這裏會丢命的。”
我一怔,這話……他想表達什麽,還是他知道什麽?
“老人家,我們在執行任務,這裏太危險,你回去好不好?”
“哎呦,快走吧,有些事情我不能跟你說,但是你要相信,我不說都是爲你們好,讓士兵快點離開。”說着他對士兵嚷嚷:“快走,都快走,不走就送命了。”
我很不明白老人家到底要做什麽,但是卻說得我有點動搖了,我看向冰山臉,他說:“帶他下去。”
士兵強行帶着老人往下走,我囑咐士兵不要爲難他,這是山澗又是一聲巨響,這聲音好像有一座山塌下來。
在場的人都往黑暗那邊看過去,随即一股又濕又冷的風吹過來,這風我感覺到陰冷,冷入骨髓的冷。
黑暗中,嘩嘩巨響,我看到一面牆從水面拔起,那是什麽?竟然是兩三米高的水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