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甯願相信是老人家年紀大了,記事情颠三倒四。
曾有才聽完這個故事,對我這一次的目的有濃厚的興趣。我覺得他可能不是對我的事有興趣,而是對老人家剛才所說的圓鏡湖有興趣,那個地方是不是真的炸出一個古代封閉墓穴?我覺得這才是他關心的。
雖然不應該這樣想他爲人,但是我得時刻記住,他不過是個商人,商人在利息面前,分得很清楚,這一點我還是心理有數的。
我跟冰山臉先回去準備東西,事不宜遲,等會就讓老人給我們帶路,就一條江的距離,有魚人在,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
曾有才有鐵皮船,個頭不大,轟起油門速度很快,專門給大船送東西來着,每天飯菜什麽的都是用這小船。
我們三人收拾東西上上路,魚人跟我說:“我們這一次暫時不急着進去,先找好路,你的水性不好,水下面的情況讓我摸清楚,開好路以後,進出就安全得多,不能冒險下水。”
我随意點頭,其實自己沒有心思聽他說太多,隻是想着老爸來這個地方做什麽,找到一點線索也好。他會不會知道三十年後我重新走上他的路?
這幾天不停的下雨,昨天下午剛剛消停,現在又開始下,我們的行程就此中斷。誰也沒想到這一下,就是一天兩夜!西江立馬漲其好幾米,渾濁江水滾滾翻騰,水勢洶湧,才一個晚上,第二天我我醒來的時候,一開門就是一片汪洋,黃黃的一片。而我們樓下情況不樂觀,再有兩三米就能淹到一樓。
一樓的曾有才看着遠處的江水,兩手叉腰,表情嚴肅。
我在樓上問他:“曾哥,這水什麽時候能退?”
曾有才苦笑說道:“怕是沒那麽簡單,如果一兩個小時不退水,我們得搬家。”
廣西、廣東、雲南、每逢高考,雨水總是連綿不絕,這讓我想起自己在柳州考試的哪一天,同樣的一個雨天,我在英語考試睡了一個小時,從下雨睡到雨停,最後用考試口訣選擇ABCD“三長一短選最短,三短一長選最長,不短不長找字眼。”這口訣自從我學習英語以後就伴随我一生。
事實上我英語在高考的時候超常發揮,竟然考到六十分,要知道六十分對一個不懂英語的人來說可是很高分的,比概率分都高出幾個檔次。
其實我英語聽力部分還不錯,有人問你,你英語聽力怎麽考的?我笑笑說道:“你以爲我經常去網吧就是玩遊戲?錯!我還看美國電影。”
唏噓美好的時光過得真快,總不情願說拜拜,自己再過兩三年估計也有孩子,這才多久……好像就在昨天。
雨一直下,又下了一個多小時,曾有才在一樓弄了白切雞招待我們。
農村的雞肉質紮實甘甜,吃白切是不二選擇,在醬油上撒上切好的生辣椒和蔥沫,雞肉輕輕一沾,味道就一個字形容——贊。
吃了一餐,雨是停了,但是他娘的水卻漲了,爲了不打擾曾有才,我們決定還是回到旅館住,那邊地勢比較高,不像靠江邊那麽危險。
曾有才很主動幫我們帶東西過去,順便給他自己也開一間房,他跟我說,按照這個趨勢,估計晚上就要淹到一樓,得趕緊收拾一下。
回到旅館路上有一條橋,這條橋是以前很古老的石頭橋,曾有才在橋頭停下來,轉頭對我們說:“三位先下車,這橋被洪水這樣泡,不知道能不能過車,以防萬一,還是走過去安全。”
冰山臉下車後,我發現他專門往旁邊走過去,伸頭往旁邊看好一會。
從他表情看,這橋有問題?我便問他:“師兄,你看什麽呢?”
冰山臉說:“叫人。”
“什麽叫人?叫什麽人?”
冰山臉指着這條西江汊流的遠處,說:“叫部隊,這條河跟西江的接口要封住。”
我并不是很明白他的用意,不過從西江水勢來看,這條汊流因爲西江洪水灌進而漲水,其中确實有點關聯,難道是因爲這個緣故?
我往下看,這條河下面都是村莊,地勢倒是挺高的,從水位來看,一時半會不會被淹,不像西江的房子那麽危險。
“沒那個必要吧?”我笑笑回他。
“今晚不不攔,下遊的村子一定被淹。”
我聽他說得斬釘截鐵,心裏也有點慌神,這下遊的人可不少啊,要疏散可不少一時半會能辦到。
唯一的辦法可能就是聽冰山臉的,把入水口堵死,我打電話聯系上頭,上頭的人不接我電話。
我又打給其他人,手機同樣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态,心裏郁悶,這是咋回事?
魚人給我解釋:“别費心思,你聯系不然其他人,還是我來。”
聽他語氣好像還有内幕?肯定有。
“你好像知道什麽?”
“我當然知道,不怕告訴你,總隊長讓組織封了你的号碼,你絕對找不到其他人。至于是什麽原因,我不說你也會明白。”
我還能說什麽,這總隊長無非就是阻止我,老子懶得問太多,總隊長做到這個份上已經是仁至義盡,在組織能容我亂來的,除了張九零就是總隊長嗎,應該滿足了。
冰山臉這家夥還在看橋,我就不明白,這橋有什麽好看的,另外一邊曾有才正忙着聯系其他人過來幫他搬東西。
我蹲下來問冰山臉,“師兄,這橋有裂縫?你看得那麽入迷?”
冰山臉說:“你能看出這條橋有什麽奇怪?”
我看了看,發現橋造型很古老,跨度雖然不大,但是這裏至少也有十多米,橋才有一個拱,這樣的設計在力學上相當牛逼。
“隻有一個洞,算不算奇怪的地方。”
“你知道這個橋洞叫什麽。”
“橋拱嘛。”
“那隻是俗稱,其實它還有一個名字,叫做‘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