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光上升一會,把半邊天都給照亮了。突然間開始往下沉,後面再也看不到光出來,我心想是不是出事了?魚人不會夜出問題了吧?
沒多久,水面嘩啦一下跳出一個人,正是魚人,我問他剛才那個東西是什麽?
魚人很我們解釋,那個東西是一塊石頭,在水很深的地方,石頭估計有臉盆那麽大,在水裏擡起來不是跟費勁,隻是擡起來到一半,突然有東西吸住那塊石頭。
這股吸力很強,隻要魚人抓着石頭,一定被拉下去,所以沒辦法,魚人隻能松手。
但是最奇怪的就是這股吸力突然間變成強大漩渦,吸力驟然變強,甚至要把魚人也給吸進去。
魚人奮力遊到邊緣,他發現水下的岩壁表面粗糙,剛好讓他用手抓着糙面,慢慢往上爬,爬了好一會,那股吸力白減少很多,才敢繼續網上遊。
我想了想,這東西很我們要找的沒有太大關聯,不過魚人倒是起了貪心,商量着把這個龍眼弄出來,一般發光的石頭都不會便宜,搞不好可以賣個千把萬。
魚人這家夥所作所爲在組織裏能讓上面的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可不行,首先我沒有那麽強大的能力,其次自己在組織裏邊已經被人盯上,誰知道會不會被人家拿這東西說事,還是安分一點好。
再有如果這件事真的出事,怎麽說也得找一個人出來定罪,我覺得那個人肯定是我。
今晚我們算是見識龍眼的神奇,不過這并沒什麽鳥用,我要找的是“圓鏡湖”。這才是我此行的目的。近段時間洪水猛漲,很多地方都被水淹了,我想找圓鏡湖恐怕有點難了。
第二天早上被一個電話吵醒,電話裏頭說我有個郵件,讓我去取,我們還住在曾有才的家裏,他這個家也是租别人的,方便自己在這一帶紮窩,畢竟摸玉石不是一兩天結束,有的時候成功與失敗就是一秒鍾的時差,一張紙的距離。
因此曾有才往往紮根就是兩三個月,尤其是秋天枯水期,夏天也不錯,起碼水不是太冷,到了春天和冬天就不行,冬天水太冷,長時間下水受不了,春天水不算太冷,不過有很多小東西都在春天的時候蘇醒,常年住在江邊的人都不會再春天下水。
郵遞員還真敬業,居然送上門,我打開郵件,裏邊就是一張相片,從上往下看,一塊碧綠的鏡面一般的湖水。
這地方四周都是山,跟大藤峽沒什麽關系吧?可是我記得那件事署名就是“大藤峽事件”。組織一般命名事件都是用時間,或者地點來命名。其目的都是爲了方便。
因此我很肯定,既然是大藤峽事件,那麽地點必定就在大藤峽,隻是這張照片能見的範圍是在太小。看着相片半天,才想起這件怪事,到底是誰在暗中偷偷給我線索?
在看……那個送快遞的人連名字都沒讓我簽,就走了?
我拿着相片回去,第一個并不是找冰山臉,我先找曾有才,他是土生土長的桂平人,可能知道相片的地點。
曾有才拿着相片看了好幾分鍾,最後搖頭說:“不知道,沒什麽印象,您确定在大藤峽?”
我也沒底,這暗中給我線索的人到底是想害我還是想幫我,所以讓我再次确定在不在大藤峽的時候……我真的不敢說定。
曾有才見我沒說話,他拿着相片帶我去找另一個人,一個老船工,老渡人。
這個老船工在大藤峽渡船四十多年,以前沒有柴油發動機船的時候,都是靠他一人一篙一槳,這一帶的人對他真尊敬,在他這裏見證大藤峽的曆史。
我們去拜訪這個老人,年過古稀,他的頭發已經掉光,嘴邊的牙齒也所剩無幾,我遞給他一支“芙蓉王”,他樂呵呵的接過後,給我說說這大藤峽的故事。
故事我毫無心思聽進去,出于尊重,等故事說完,我遞給他一張相片,問他:“這地方你知道嘛?”
老人看了半天,也是搖頭,這讓我有點失落,雖然料到結果會這樣,但是誰讓我期望過高,最後失望也高。
不過老人一開口卻給我帶來一點希望。
“記不清,但是我覺得好熟悉。”
“您再想想。”我突然想起這件事的時間,又補充說:“大概在二十幾年到三十年。”
“三十年前……”老頭喃喃重複這幾個字,突然間他手一抖,相片從他手指中飄出來,渾濁的雙眼變得深邃,嚴肅。
“三十年前……你是什麽人。”
他竟然問我是什麽人?我該怎麽回答?我心裏猜想,如果有人這樣問你,要麽出于警惕,要麽被人警告。我覺得前者的幾率大一些。
“我想知道當年發生什麽事情。”
老人把相片給我,連連擺手,他再也不說一個字,曾有才在一邊看着,他做老闆的爲人比較圓滑,通達人情世故,給老人塞了幾百塊,好話也說上。
可是老人錢不收,話也不說,隻是一個勁的搖頭。
事情到這裏,我看到希望當然不想就此放棄,當時腦子一熱,噗通的跪在地上,心裏打算,他要不說我就不起。
老人驚愕了,半天才問我:“你是什麽人,爲什麽知道三十年前的事。”
“我爸可能在裏邊,我就像找到他。”
老人可能是被我感動,扶我起來,重重歎氣說道:“這事情我守了三十年,三十年來三天兩頭做惡夢,好不容易忘記差不多,卻又來人提起,看來老天是想找個人繼續保守這個秘密吧,我先給你講講三十年輕的事,如果你聽完還想去那個地方,我送你過去。”
三十年前,老頭接人渡船,接到了一幫不同尋常的人,這幫人看起旅遊客,但是他們的目光始終帶着一種警惕,一種淩厲。
老人本來還想跟他們搭個話,可自從他們上船以後,就在沒多說一句話,當他們開口說話的時候,江水突然發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