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了定神,喘息片刻才不驚恐。有一點很奇怪,這個人的皮肉感覺像蠟人,雙眼暗淡無神,皮膚很黃很油,屍體整體來看,卻是保存很完整。
他絕對不是剛死的,從身上氣味可以判斷,這樣的屍體死了起碼有幾個年頭,因此才不會腐臭,隻是爲什麽不腐爛?這一點我倒是沒想通。
開始在他身上尋找線索,突然間我開始有點眉頭,從這件衣服來看,應該是淘汰十年以上的迷彩服!
布質到了現在依舊很好!要不是我以前取笑一個守門的老頭穿着窮酸,我絕對認不出這件衣服的年頭,因爲那老貨穿得正是這款衣服,
在他脖子上,我還找到了一個項鏈,我輕輕下來,項鏈很輕易就斷了,這上面有一塊銘牌,牌子背後刻着這個人的姓名和出生年月日。
這讓我想起美國大兵,他們最喜歡用這樣的東西,标記自己的身份,因爲在戰場上,随時都有一顆子彈往你的臉上炸開,這樣小的項鏈銘牌往往可以很好的記住一個人。當然大家希望看到的是人,而是不是銘牌,更不是屍體,
這塊東西我留着,上面的字沒多看,找了一下也沒發現有什麽更有用的線索,就在我打算離開的時候,我發現了一個小東西,這塊東西如果不是卡在樹縫中,因爲燈光反射,絕對不會有人發現!太隐秘了。
這東西居然是我們組織的徽章!而且是上一代的徽章,我的徽章在二十年前從新設計,這枚徽章絕對在二十年前!
也就是說,這具屍體已經有二十個年頭以上!
這一下我更加重視他了,因爲組織的專員一般不容易死,除非他們遇到了不可抗拒的危險。
屍體下半身已經被樹木包裹,露出的上半也隻有一部分露在外邊,其中就有這張臉,還有一個手臂,剩下的部分都被樹藤“吞噬”。
這是因爲二十幾年的生長,還是活生生被困死?我找不到答案,隻能告訴自己,謹慎謹慎再謹慎!
“前輩,你要保佑我,回頭給你燒紙錢,阿彌陀佛。”
我順着繩子繼續往下,這個洞的下面突然寬敞起來,而且還散發淡淡的光芒,我心想是不是有人?
這個地方太危險,我趁着自己還沒落地,先看清路再說。我燈光照下去,這塊地距離洞口有五六米高,很多樹根都從下面鏈接上來,大多數的樹根繞着“花瓶”頂端形成一個樹網生長。
下面倒是沒有什麽東西,洞口周邊都是樹根延伸,如果見過老榕樹的藤須跟地面連接,那就不難想象了。這裏出現的平台确實一塊很多的樹根交彙,最後形成一個直徑二十多米的平台。我從旁邊掰下一塊樹皮,往下面丢去,黑暗中我等着那些隐藏是怪物出現,幾分鍾後也沒發現其他動靜,這讓我稍微安心。
幽幽的光芒照亮着平台,如果不是我遇見之前那些事知道這地的恐怖,這裏絕對稱得上一個浪漫的約會聖地,幽幽的燈光,安靜的天然環境,肯定讓女人墜落愛河,投入懷抱。
我慢慢從繩子下來,四周的環境讓我眼前一亮,先不說頭頂那些散發幽光的東西是什麽,就說這裏的樹網!他們都是連接平台和花瓶壁面樹根,面八方都是,占據所有空間,如同一個向周邊展開蜘蛛網,到處都是。如果想象不出,我用最簡單的形容,那就是絲瓜球的結構。
這裏即便是掉下去,不出一兩米也能讓你抓住樹根,保住性命。
看過這裏的結構,我開始向頭上看去,我心裏就好奇,那地下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這一看,立即讓我心中驚悚萬分!因爲那些發光的,不是鬼火,卻是嬰兒,他們倒挂在頂上,看起來胖嘟嘟的,相當可愛!
但是……我知道這些東西絕對不能跟嬰兒劃傷等号!
我開始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的盯着頂上無數“燈泡”似得嬰兒,現在仔細看,這些嬰兒皮膚透明,全身呈現淡淡的藍色,皮肉下面的血脈神經,大腦等組織看得一清二楚。
我明白深海動物,因爲長時間不見光,慢慢的它們就會因爲适應環境,最後變成身體發光而透明的魚種來适應環境。
這裏的嬰兒可以用類似的進化論證明,但是……爲什麽是長在樹上的?它們的頭特别大,兩字小手卷縮在懷裏,整個畫面隻能用詭異來形容。
我小心翼翼的挪動腳步,眼睛同時給自己尋找退路,爲什麽那麽小心,因爲這些嬰兒它們的眼皮在輕輕顫動。
照顧嬰兒的人都應該熟知,嬰兒嗜睡,并且很容易被吵醒。按照這個共性來說,我不敢亂動。
我用一個慢得不能再慢的步伐向後挪動,心裏告訴自己,千萬不要出差錯,一定不要!然而……這人一旦衰逼的時候,怎麽也是攔不住的。
“咔擦”一聲,就在聲響一瞬間,我全身冰涼,這種感覺就像掉進冰窟一樣。
我緩緩擡頭,隻見那些嬰兒一個兩個都打開藍色的眼眸,全身的血脈就在睜開的瞬間變得格外清晰!甚至可以看到血液流動。
“艹!”時不利兮!
我拔腿就跑,終于,頂上那些嬰兒大片大片的開眼,它們開嘴大叫,發出嘎嘎的怪聲!聽得我心驚膽戰。
頭頂是嬰兒嘩啦一下往下跳下來,我趕緊拔腿就跑,有一隻掉到我身上,兩隻小手在我背後抓下。
火辣辣,它的指甲一定很長!我抓起手槍,向脖子後面扣了一槍,槍聲在我耳朵響起,耳膜子都裂開了,特難受。随後更多的嬰兒驚醒,他們從頂端跳下來,兩手奮力向我追過來,下身……居然像青蛙一樣,并且還有一條很長的尾巴,它們可能是憑借尾巴倒挂待樹上。
我暗暗擔心,因爲這樣的構造……就是爲了彈跳而生!果不其然,這些嬰兒都他娘都是跳蚤轉世,我要歸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