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九零在褲筒掏出匕首,在地上屍體捅了兩下,然後擦幹淨,從新放進褲筒。才悠悠說:“可能是太歲。”
我第一時間想到那樣東西,“台曆?”
“台曆不是簡單的太歲,也可能不是太歲。我說的太歲隻是成精的太歲,不能一概而論。”
“我聽你意思你遇到過?”
“有過,這件事也有點慘!”張九零帶着我跟隊伍集合,一邊走一邊說,他講故事喜歡從頭開始,甚是人物背景都交代清清楚楚,在我看來這無非有點啰嗦。
冰山臉已經收好東西,聽我們講故事,他好像想起一件事。
他說:“我給過太歲立神位。”
我一聽,“立神位”這聽起來比張九零的還神秘,張九零太拖拉,幹脆不聽他的,我們一幫人處理完這些事,先坐下來休息,等會在下山,休息的時候我就嚷嚷冰山臉繼續說下去。
“我想想……好多年前的事。”
張九零突然幹咳兩聲,我轉頭問他:“怎麽?”
“沒事。”他低頭拿出一包煙,丢了一根給李先生,自己先點。
冰山臉眼睛在張九零身上逗留一下,這感覺好像在傳遞什麽信息?他繼續說:“以前有個農民,他在老樹根下面挖到一個東西,這東西色澤蠟黃,像極了死人肉,當時就把他吓得……”
當時就把他吓得鋤頭丢了,往家裏跑,叫來家裏的老人,恰好當時冰山臉路過這家,跟他們讨水喝,聽說有這麽一件怪事,也跟着老人去看看。
冰山臉一看,用手翻開這塊東西,像大塊凍皮似得,頗有彈性,這一翻開,凍皮另一面竟然出現一張臉!
這把爺倆給吓尿了!哇哇大叫,向後跌去,居然是肥大的人頭!
不過這張臉很奇怪,隻是有三條線,這三條線乍眼一看就像一個人閉着眼睛和嘴巴的人臉!但是這并不是人頭,而是“人臉太歲”!
太歲稀罕,人臉太歲更加稀罕,這類東西能成這般模樣,已然成精!
冰山臉起身看着太歲上頭這棵樹,這一看不得了,竟然是一棵快要死絕的榕樹!
這類小葉榕枝幹長滿藤須,很多藤須都紮根變成枝幹,看來有一定的年頭,這類樹極陰,經常會束縛一些鬼靈在身上,因此村裏人也說,越是藤須多,這類吸收鬼靈越多,每一根藤都插在鬼背後,束縛它們。
這太歲是好東西,隻是受了榕樹庇護,沾染了陰氣,不能随便拿走,需要“請”。
于是乎冰山臉把這事情跟那爺倆說了,太歲可是無價之寶,在農村經常聽長輩提起,可遇不可求,據說光是用太歲浸泡的水拿來喝,都能延年益壽,這可不是傳說。
在清代年間,有個叫做李慶遠的人老人活了257歲,聽說他供養一塊太歲,每天都用太歲浸泡的水養身,才能達到延年益壽功效。
冰山臉說這太歲不同一般東西,有成精趨勢,讓他們家養着,立好神位,可以保佑子孫後代,富貴百年。
老人一聽,心裏可樂壞了,趕緊按照冰山臉的辦法,用一頭豬,一隻雞,一隻鴨放在四方桌上,擡到太歲面前,然後又用四人擡轎把太歲恭迎回去。
這太歲好像有靈力一樣,自從被恭請回家之後,爺倆天天焚香供養。兩個月後,兒子娶得老婆。老爺子多年的頑疾也好了,自己的老伴清理老房子的時候找到金條。真可謂好事連連。
說來也奇怪,自從供養太歲,一家子的運氣好得不得了。
一年多以後,兒媳婦生了一個大胖小子,可是好景不長,壞事發生了。因爲兒媳不習慣這家生活習慣,打算分家出去住。
老太太之前找到幾根金條,分給兒子三分二,但是兒媳心底明白太歲才是好東西,說什麽都要分太歲。
兒子氣場太弱,娶個老婆不容易。所以都順着老婆意思,況且這東西也是他發現的,自己覺得分太歲也不算過分。
冰山臉臨走的時候千叮咛萬囑咐不能切割太歲,也不能見光,這東西本來就是在陰寒之地長大,受不了陽氣。
誰知道這一家子就是爲了分太歲結果鬧得不可開交,最後黃香也忘記上了,整日吵吵鬧鬧,竟然把太歲忘在一邊。
後來不知道怎麽的,老太太摔斷腿,兒子傷了人,最讓一家子難以忍受的就是孩子夭折。
這些事之後,老爺子才想起太歲,趕緊供養,還找來冰山臉,不過找到冰山臉的時候,他們家已經沒了。
據說那天晚上,兒媳帶娘家人去分太歲,這一刀下去,怪事發生了!
那天晚上,突然下起無邊大雨,一道驚雷劈下,把老爺子家炸得粉碎,那地上的人……每一個活下來。還有一把刀,居然被劈得隻剩下半截,那是多麽恐怖了力量。
直接死了9個!兒子,老伴,兒媳和娘家人,一個也沒活成,裝太歲的水缸也碎了,太歲……沒有蹤迹。
冰山臉告訴老爺子,臨走的時候跟他叮囑的該注意什麽,可是老爺子家裏一鬧,把太歲晾在一邊,甚至還用刀分太歲,這是可是大忌啊。
老爺子心灰意冷,抱着剩下一碗太歲水,獨自走了,第二天的時候,老爺子屍挂在榕樹上,這麽老的一個人是怎麽上去的?這是一個謎,更奇怪還有一件事,據說他的臉……沒有了。
有的隻是光秃秃的一張蠟黃皮。這問題冰山臉說明,都是得罪了太歲的緣故。
說完,李先生和狗男面面相觑,我和張九零都轉頭向後看了看那個沒臉的怪人。天下可能真的就有這麽巧的事情。
“這東西丢在這裏還是不理他?”
張九零捏着下巴尖,猶豫片刻:“我們下去,把土家族的問題解決再說。”
休息完畢,我們下山,途中發現我們殺的野豬,這東西可是好的不能再好,張九零把四個豬腿卸下來,我們一起背回去。
留下内髒和豬骨頭沒要,如果有能力,肯定一齊搬走。
用了一個多小時,上車回去,我脫了衣服,往旁邊一丢,躺在車廂的床墊,準備睡一覺,沒走多遠,突然間車子急刹車,車子就不動了。
我心裏奇怪,打開車廂門,出去看個究竟,還沒打開,隻見他們都往車廂裏鑽,然後關起門來。
“咋拉?”
張九零壓低聲音說:“它們上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