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裏回蕩我的聲音,過了好一會,張九零拍拍我的肩膀,我找不到冰山臉人,心裏有些擔心,同時也不由得煩躁起來,或許就是年輕人不夠成熟的表現吧。
“幹啥呐?”我不耐煩叫道。
“别叫,看看這裏。”
我順着他指的方向,這一看,心突然被抽空了一下,這是血!并且地面痕迹淩亂,出現打鬥。
張九零讓我不要亂,順着血慢慢找,這血一隻往下都有,不是很多,不過這麽遠的距離一直流過來,我還是挺擔心的。
順着血迹我們來到一個山洞,這個山洞黑乎乎的,血到這裏就沒了。
張九零那電筒往裏照,沒能看到底,我覺得不大對,這個山洞不算大,但是給人的感覺很不安全,這感覺完全出于我的第六感。
山洞的門前寸草不生,泥土漆黑,好像是兩個地界的土質。幽幽的山洞不時有股空靈的風聲。
“師兄!”我往裏叫了一聲,山洞回應一聲。
狗男說要不要進去看看,李先生死活都不願意,并且他的表現感覺有點過激,不就是一個山洞嘛?能比這片墳地還恐怖?
“你是不是還有什麽瞞着我?”
李先生跺着腳說:“這個地方不能進,這是土家族的禁地!”
“禁地?”我不是很明白,一個普通的天然山洞,又沒有任何的标志,怎麽就成了禁地,如果真是禁地,應該有點什麽标注才對。
比如核輻射的地方,會标志一個專門的危險符号,再比如農藥會标志一個骷髅頭。在食人族門口,他們會懸挂一串人頭作爲警示。
可是這裏,什麽都沒有,我甚至看不到人工的痕迹,怎麽就成了禁地?
“誰跟你說是禁地?”
李先生拉着我的胳膊,更加着急:“我告訴你吧,這洞無論怎麽樣都不能進,特别邪。之前的三十幾個人就是進入裏頭出事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和張繼連相視一眼,如此說來這山洞才是靈異的源頭?
真是這樣,我和張九零必須進去,李先生既然怕死,我們也不勉強,讓狗男陪着他,但是冰山臉的事情我是絕對不能耽擱。
“你陪着他,我和吳名進去,或者你兩先回車裏休息。”張九零把鑰匙給狗男。
狗男抿嘴,模樣顯得有些猶豫,李先生已經退後幾米,頗爲惋惜的看着我兩。我和張九零大概檢查背包的東西,挑了幾樣比較重要的準備進去,就在這時,我一直期待的聲音說話了。“不能進。”
聽到這個聲音,我心裏莫名歡喜,這是冰山臉的聲音,隻見他在側面不遠慢慢走近,月光下他一頭銀發極其顯眼。
當我看到他身上時,眼皮猛的一抽,怎麽都是血?
“師兄,你受傷了?”
冰山臉把劍往身後一插,微微搖頭,他又看山洞一眼,“走吧,這個山洞不能進。”
“對對對!不能進。”李先生連忙附和,他是一分鍾也不想待這裏了。
這山洞有什麽東西,不能進去?
冰山臉把我們帶離這個洞,這個山洞離墳地有一段距離,山洞也有五六米高,三四米寬,我倒是沒看出有什麽不能的。
我們再次回到墳地,冰山臉在旁邊一個草叢找到自己背包,從裏邊拿出紅線,銅錢,生米,陶瓷碗,竟然還有油燈,我去,背包裝的都是些什麽鬼。
擺列出來之後,開始不緩不急的把銅錢串在一起。
他把穿有銅錢的紅線拉成一條直線。
随後他在背包拿出一包東西,這東西是香灰墳土混合物,據說用這個撒在飄飄身上,可以讓他們顯形。
撒在自身,可以躲避鬼神,墳土本身就有讓鬼入土爲安的感覺,因此一碰墳土,鬼就動不了,香灰本身供養正神,有靈氣,兩者配合,可以讓鬼避讓。
冰山臉把這些粉末撒在張九零三人身上,吩咐說道:“不管聽到什麽,都不能開眼。”
張九零應他,“放心,有我在。”
張九零說話我是信得過的。交代完張九零,冰山臉遞給我油燈,自己抓了一把生米放在碗裏,掐指算出方位,然後朝東南角方向點三炷。
三炷香代表“天地人”,一炷香代表專門供奉一神(鬼)。冰山臉雙手合十跪拜天地三拜九叩,插了黃香,嘴裏念叨:“各位如果聽到随我來,陰陽本有序,生死本由天,我現在順從天命再送各位,陽間鬼門雖然打開,卻還不是時候,待日後鬼門再開,好酒好肉必定送上。”
這些話沒有太刻意的,隻是安撫鬼神,他說完以後,起身讓我點燈向前走,隻要走完七七四十九枚銅錢紅線,我們就完成任務。
“師兄,這裏發生什麽事?”
“這裏的風水格局被人修改,造成‘陰門’打開,陰間先人還陽,得不到貢品,怨氣就會滋生,所以那些人才會撞邪。”
這鬼門打開通常在清明和七月十四,這個時候的先人總能享受到子孫供養,可如今被人修改風水,造成鬼門假象,讓陰間的人反陽卻沒有得到任何好處,恰好土家族的村民又進來擾了先人安甯,因此惹怒了先人,降罪後輩,才引起大規模的撞邪。
李先生剛好也中招,身體陰氣重,就引鬼上身。
銅錢在紅線筆直拉緊,安靜的定在紅線上,冰山臉示意我開始走,便在這時,突然間掀起一陣怪風!我暗暗驚詫,腳步也遲緩些,冰山臉在我身後小聲說:“繼續走,看前面走。”
我深呼吸,定了定神,繼續往前走,此時風更加大了,吹起好幾米高的塵土,在燈光下,顯得詭異萬分,好像一條黃泉道路,讓人看之心寒。
有一點很奇怪,風不管怎麽大,我手裏的油燈燈芯始終不動,有的隻是微微晃悠,冰山臉嘴裏念念有詞,便走邊撒米,這一招據說是“施食”,讓鬼吃着嘴軟,拿了手軟,才會跟着我們走。
再走幾步,耳邊突然響起一些怪異的聲音,這種聲音空靈,好像從四面八方傳來,光是聽聲音我根本無法辨别一個固定的方向。
這個聲音在叫,它叫什麽來着……
它在叫我的名字“吳名,你不記得我啦?”